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帝王掌心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路氏话中意,不由叹气道:“谁家没个半大孩子了?任夫人何必忧心这些,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船到桥头自然直么。就说我们家罢,我之所以迟迟不曾给少清找外家,还有个缘由。便是我想找个人口简单的人家,闺女最好要有些眼见的,我家少清喜欢有些主见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找来找去,也没几家,我这不是为了小两口的和睦着想,才犹豫半日么。”

    路氏心里十分佩服王夫人扯话的能力,东拉西扯还能扯上,并且顺带夸夸任丰年,也是很厉害的。

    路氏愿意赴宴,本也是对王家抱有几分期待,她想了想,说道:“我瞧着,再如何还是你们少清喜欢最重要,旁的也是虚的。”

    王夫人十分满意路氏的回答,并准备跨入另一个预备好的环节,找找手,唤来女儿笑眯眯道:“我看你同任大小姐说的很开心,不如带她去你屋里坐坐,向她请教请教绣功和书法,你们啊,就是忒静了。”

    然后任丰年就被王小姐带走了,不出意料的见到了王小姐院子外,池塘边亭子里站着的王家大少爷。既然遇到了,无视肯定不是好做法,故而上前行礼问好。

    王大少爷长得算俊了,周身带着一股子书生气,笑起来有些腼腆温和。任丰年谈不上对他有什么感觉,只是微笑着在亭外,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同辈礼。

    王大少爷本来也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给他布置的任务,毕竟能走到这一步,大约双方的母亲都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才能允许他们远远见上一面。时下虽大面上还是盲婚哑嫁居多,但是很多人家也会在为定亲前,叫双方含蓄见上一面,看看是不是不排斥。

    王大少爷对这位素未蒙面的任大小姐,有几分好奇,现下见到了却被惊艳到了几分。身为读书人,他虽更看重女子的芯子,却也不是甚么柳下惠。任丰年肤色极白,婉约秀丽的面容上,嵌着一双温和的棕黑色眸子,有些无辜的微微下垂,至少她清纯漂亮的长相,第一眼便撞进了王少清的心里。

    王少清见她第一面,心里便有了个任丰年大致的形象,贤淑婉约,小鸟依人,有自己的想法,却同样很依赖身为丈夫的他。等成了婚,佳人在侧,红袖添香,岂不美哉?

    不管如何,反正此次王家之行,任丰年和路氏收获良多。基本亲事也已经定下小半了,只等回府里再与任老爷商量过后,作最终定论。路氏当然问过任丰年的想法,得到的回答是:“娘你看着办就好了,我觉得还成吧。”

    面对人生大事,任丰年能如此平静,路氏也想扶额。毕竟是嫁人的事情,自己女儿这么平静,总是让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少清:丰年姑娘这样的婉约佳人,便该配我这样的才子。我希望丰年姑娘嫁了我以后,能洗手作羹汤,红袖添香,生儿育女,关爱庶子,侍奉婆母,友爱家仆……此处省略一万字

    任丰年柔柔一笑,默默拔出菜刀,只想给他开瓢。

    作者:为什么他最佳呢?因为他在诸多方面,都已十分勇敢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隔了两日,大街小巷传遍了,王家大少爷便被官府带走了。

    王少清日常爱写诗作画,这王家现在虽式微,在前朝却算是高门。几位夫人间便传说,这位大少爷写得诗里说不得便有甚么不得劲儿的地方。而因这样的事被诛族的人家,也有一些了。王家便是这次没问题,也不知这王少爷往后,还有没有前程可言了。

    路氏:果然很不对!

    路氏虽温和贤淑,但也不是为了和气脸面,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人,当即便与王家淡了联系。若是平常小罪,也就罢了,即便不会再结儿女亲家,路氏至少也不会这么绝。然而被怀疑有这样的罪过,又哪家肯在风口浪尖的,同王家联系?

    不单单是王家,几户差不多的人家,几乎都遭了秧。路氏翻翻手里的名册,竟发现已经不剩几个了。

    任丰年捏着糕点在一旁瞪大眼:“…………”

    路氏无奈笑笑,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没心没肺也是好事儿啊。

    任丰年其实也想嫁人,毕竟这是时下女子唯一的出路。但是知道那位王公子出事,她却不可遏制的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嫁去侍奉一个不相干的,也许永远不会喜欢上的人有什么意义。

    过年的时候发生一件大事,听说储君来平遥微服私访,一并办了几个贪官,又为平遥诸地做了有利民生,特别是平民百姓的大事,几样大刀阔斧之下,百姓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殿下竟然来了平遥。储君本是低调简朴之人,不爱铺张,故而来平遥时更是无人知晓。一时间百姓都沸腾起来,皆是十分拥戴这位殿下。可惜的是,殿下的住处以及各样生活,至今也无人知晓,令得许多想要把女儿献给太子的富户人家毫无头绪。

    不过这样的事情,同任家这样的小老百姓是没有关系的,他们又不巴望着卖女儿,更加没有能够见到贵人的身份,故而也就不太放在心上了。这年节还是要正常过的。过了年,任豪和路氏便商量着,把葛姨娘移到别处小院里去,毕竟葛氏若是仍旧在任府,任想容便永远抬不起头来。

    任想容出乎预料的没有哭闹,丝毫不留恋的任由婆子们,把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葛明玉拖走了。葛氏看着她,张着嘴,看着唯一的女儿,挣扎着想要说两句话,但是嘶哑无力只能发出残破的呻|吟,被婆子粗鲁的塞进驴车。

    任想容的嘴角微弯了弯,终究转身去了正院的方向。弄走姨娘,是她和父亲提的建议。毕竟姨娘害死了碧翠,又让任越年变成了现在的傻样,留在家里于谁也没有用处。她的建议,反而令父亲和主母觉得,她的心性仍旧是善良的,不愿再见害死庶母、害残弟弟的凶手。

    葛姨娘的事情之于任丰年,也不过是一笔带过的小事,不值一提。她现下最忙的便是手下的铺子。路氏给她准备的嫁妆里,便有好几个铺子,长安和平遥的都有。任丰年虽是受益者,却也需要懂得如何管理,才能让银子越滚越多。

    熬了半日,也没熬出结果,却见夜色已沉。算着时间,路氏应当已经就寝了,任丰年只记着自己在正院里,从前的房间中,有几本相关的书。任丰年到底年纪小,一腔热血涌上来便收不住,现下她十分精神,一心只想琢磨怎么把铺子管好为家人生钱,看看天色,犹豫两下,便决定要去正院里头找书。

    任丰年只叫木鱼打了一盏灯笼,匆匆忙忙从小门进了正院。路氏房里的灯果真是已经熄灭了,任丰年轻手轻脚的去了隔壁屋,小心关门,绕到了南边放书籍的大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