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小恶魔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六 我来带她走

第一百三十六 我来带她走

跪在浴缸边沿,腰在陆廷手里。而上半身悬空着扑在外面,两手抓着周琮佑腰侧的衣物,面颊正对着他小腹。

    身下的穴里被陆廷插着,上面的小嘴含着周琮佑的。

    两朵被折腾得都是红印的嫩奶就这么垂下,挺着粉红奶尖在空气中随着动作晃动。

    她的腰又细又软,臀高高的翘着,好似一副任人玩弄的可怜样。

    两个男人看了这一幕,再也没办法按捺心中的恶劣,一前一后的分别开始动作起来。

    陆廷揉捏一把她的小肉臀,猛的扬手一拍,清脆的拍打声响彻整个浴室。

    “两个男人干你,这下爽了?”

    而周琮佑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的脸,他一手控着她的下颌,一手撩开她脸颊边的头发,看下去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可腰间的动作却是粗暴不堪。

    也不管涂笙受不受得了,他大幅度的摆动臀部,次次整个肉茎都插到底,直直抵到她的喉头。

    涂笙无力的攀附着男人的腰,被动的将同她手腕差不多粗的东西含在嘴里。她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下巴被周琮佑掐着,唾液不受控的沿着嘴角流出来,肉棒往里插的的时候又带进去些许津液,进出间把一张小嘴插得简直不能看。

    她嘤嘤呜呜的抓挠身上的人,无力的反抗两下。

    男人轻轻抚摸一下她的额头,柔声对她讲:“笙笙乖,好好吃吃它……噢”

    涂笙什么也回答不了,眼眶已经湿漉漉的了。

    而身后的男人也不好应付,他语气凶动作也凶,深绯色且形态狰狞的肉棒在臀间大开大合,整根抽出再全盘插入。

    拍了一次她的臀后,他似乎爱上了这个动作,干上两下就要拍她,弄得她有一边的臀肉上都是红红的手印子。

    主要是他一拍,她就条件反射似的缩一下肉穴,湿润的肉穴裹得肉棒爽的不行。

    “真他妈湿,嘶”

    他仰头喟叹出声,浑身的肌肉都因为动作绷起来,“这么湿这么会夹,就该天天给人干。”

    越是这种时候,讲无下限的话才越刺激,他腰间的动作越来越快,手上掐着人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好似想把人家的细腰掐断一样。

    涂笙两条腿儿微开的跪在那,小穴外已经被撞得一片红,滑腻的液体不断的往外溢出,顺着腿根流下去。

    因为激烈的撞击,她有些跪不稳,身后的男人干脆单手圈着她的腰,令她整个重心都挂在他手臂上。

    这反倒更加方便了两个男人,完完全全变成了任人摆布的姿态。

    陆廷往前一撞,她面前的肉棒就顺势插进嘴里,他抽出去了,周琮佑的肉棒便也后撤出去。

    她没法稳住身体,两个手臂只得紧紧环住周琮佑的窄腰,再也无力反抗,被动的迎合两个男人。

    身前身后皆是男人结实的身躯,以及浓重的男性荷尔蒙气味,她在某个窒息的瞬间,激烈的颤着腿儿泄了第二次。

    第一百四十三受不了可不行(3p)

    她泄身时穴里绞得死紧,陆廷没忍住挺腰抵在她体内深处,酣畅淋漓的射了出来。

    “啊哈,他妈的……”他整个后背都绷紧了,面上神情狂放,劲健的窄臀抖动,小腹死命贴着涂笙的臀部,射完了也不肯抽出来。

    而前面的周琮佑仍旧掐着她的下颌,只是放缓了摆动腰胯的速度,他额角冒出些许汗珠,下颌性感的收紧。

    被他们俩夹在中间的人,脑袋里像是在放烟花一般,大眼睛白茫茫的失去了神采。

    嘴里的东西继续抽动了没几下,突然彻底抽了出去,她保持着姿势,仍旧半张着小嘴,只是不由自主的吞咽几下。

    而后听见男人冷声说了句:“水凉了。”

    他双手便从她腋下穿过去,提着人抱进怀里,接着勾起她的大腿,把人凌空架起来,令她双腿环住他的腰。

    胯间仍旧硬挺的肉茎,就着姿势插进已经微微红肿的小穴里。

    涂笙受不了的抓他后背,“啊嗯……不要不要……”

    周琮佑就这么抱着人往外走,他痴狂的吻她耳垂跟面颊,“可以,可以的,笙笙,我还没有射……”

    可怜的笙笙,可怜的小恶魔。

    平时一个男人就够她对付的,今天两个疯了似的要她,估计真真有够她受的。

    何况两人现下都不准备放过她,任凭她撒娇耍赖求饶甚至发脾气都没有用,结果不是被做哭就是被做晕。

    陆廷还没回味完刚刚那灭顶的快感,怀里的人就被抢了去。他骂了句娘,随手扯来块浴巾,出了浴缸跟在二人身后,边走边擦身上的水渍。

    从浴室出来,周琮佑直接把人压到床上。陆廷倒是没着急凑过去,而是看一眼落地窗外的天色。

    诚然已经彻底天黑,这里的房子间隔都远,窗外只能看到远处泰晤士河畔的灯,以及河面凌凌波光。

    他立在原地,看向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少女。曲折起来富有肉感弹性的大腿,漂亮笔直的小腿,白皙的脚背,圆润可爱的脚趾。每一处都在颤抖,男人每撞击一下她便抖动一下。

    同时发出脆弱的呻吟。

    周琮佑动作大些,他甚至能看到她红肿泥泞的小穴正被粗硬的肉棒插着,快速的干进去又抽出来,撑得穴口要被插坏一样。

    再往上,是她平坦的小腹,秀气的肚脐,微微凸起的肋骨,晃动的乳波。粉红的奶尖像是果汁饱满的小小樱桃,荡阿荡的,荡得人心头邪火四起。

    最漂亮的是她扬起的下颌,以及殷红的微张的小嘴,叫得真是动听,真是浪荡。

    灵动的大眼睛半敛,精致惑人的漂亮脸蛋被欲望沾染。

    怪不得周琮佑那小子非要立在门口看呢,确实有看头,确实带劲。

    想来他也跟他是一丘之貉,疯都疯了,居然看别人干她能兴奋成这样。

    那些什么占有欲啊,嫉妒啊之类的,不但没有打消这种兴奋,反而是助长,使得这种兴奋像是实物在四肢百骸游蹿,叫他整个身体都战栗起来。

    他紧咬着后槽牙,后知后觉的发觉这种情绪的最终目的,是想毁掉她。

    真是奇怪,明明是为了得到她才做的妥协,怎么又得出这种结论。

    无所谓了,他现在需要先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走过去,直挺挺往床头一躺。

    “给老子腾个位子。”

    周琮佑无视他,专注的低头的跟涂笙亲吻,挺动腰臀在她腿间飞速进出。

    涂笙的双手无力的瘫在床上,余光扫到坐在上方的陆廷,又看到身上驰骋的周琮佑,神情呆呆的无比迷乱。

    “唔唔……”她扭开脸,试图说话,“胀……太胀了……不要……”

    她想说不要了,可是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剧烈的袭来,她抖着细腰,发觉自己的右手被陆廷拿过去,覆在硬热的肉茎上。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的脸,见缝插针的来了句:“让老子插插她的嘴。”

    周琮佑顿了顿,腰间款款顶上两下,微微直起身子。

    算是同意他的请求,给他腾位子。

    陆廷一双桃花眼暗沉沉的,耐着性子用手被蹭了她的脸颊一阵,这才捧着她的后脑勺放到自己大腿上,捏住她的下颌偏过去,贴着圆滑的龟头。

    涂笙不肯配合,可怜兮兮的红着眼,“呜呜……疼……不要……陆廷……不要……”

    “小乖,不要可不行。”

    男人半边脸都是垂下的额发的阴影,恶劣的野性藏都藏不住。

    他大手盖在她握住肉棒的手,叫她自己握着东西抵着唇,随之一点点送进去。

    倒是比某个表面斯文的人温柔的多,至少让她喘息气,缓慢的接纳根本不可能完全塞进嘴里的东西。

    陆廷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臀部只轻轻往前送,再慢慢抽出来。

    这样轻柔的动作,叫涂笙渐渐没有太过抗拒,乖乖张嘴任由他抽插。

    “小乖,把舌头伸出来舔,快……”他见她不闹脾气,开始哑着声音引导。

    正占领她花穴的男人莫名无比不爽,伸出手掐她同样红肿的乳尖,恶狠狠的拉扯一下。

    她又是痛苦又是愉悦的呻吟,停下伸舌头舔肉棒的动作,“唔……嗯嗯……”

    周琮佑一直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他就是想看她痛苦想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现在这样,他很满意。

    男人挺腰猛的一插,抵到深处用力研磨。

    涂笙绷直了脚尖,含着陆廷的肉茎尖声嘤嘤呜呜。

    “要去了吗,笙笙?是不是又要去了?”

    周琮佑恶劣的问出声,看她挥着手臂,在空气里胡乱抓一通,他伸出手去给她握住,倒被她撒气似的挠了一爪子。

    “真是敏感,真是骚,肏了才多久又要泄……”陆廷语气更加恶意,他说完加大动作,挺着肉茎完全插入她的小嘴,还用大拇指伸进嘴角压着她的下颌。

    液体很快沿着她的嘴角流出,将进进出出的肉棒打湿得晶亮。而她完全已经处于失神状态,绷着脖颈,下身泄了一大滩水。

    周琮佑扫一眼那糟糕的情形,抓起她两条腿扛到肩上,又开始在她腿间快速进出。

    这一夜才开始呢,“受不了可不行啊,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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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

    第一百四十四事后清晨

    里士满别墅区位于伦敦西南,同样的也在泰晤士河西端。这附近绿化极其好,风景非常宜人。

    晨光撒在河面以及别墅前绿油油的草坪上,又自落地窗照进屋内。

    繁复的欧式装潢房间里,正中间的一张大型双人床上,躺着三个人。蓝灰色的床单被牵扯着,两头的被角分别遮住床铺两边的男人。

    但也只堪堪遮住腰腹,大半身体都露在外头,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各自身上被抓出来的伤痕。

    一个好几道在胸口,一个被挠花了手臂。

    中间的纤柔少女面朝左蜷缩着身子,头在这个男人的胸口处抵着,腰却被另一个男人牢牢圈紧。

    涂笙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发现不止头疼,身体也疼,身上又疼又酸,抬抬手都费劲一样。

    “嗯……”她一伸手,摸到个赤裸的宽阔胸膛。本能的动了下身子,发现腰上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环着。

    她疑惑的抬头看一眼,是周琮佑那张精致冷冽的脸。

    他微侧着身体,摊开手臂在她脑袋上方,她一抬头鼻尖就蹭过他胸口细腻的肌肤。

    涂笙皱起眉头,低头再看一眼腰间的手臂。她还没来得及扭过头去,跟前男人的大手落下来,罩着她头顶。

    他俯身过来,亲吻她皱成川字的眉间。

    “醒了?”

    涂笙张张嘴要说话,发现嗓子也疼,疼的发哑,根本没法出声。

    此时她脑袋里一团浆糊,脑仁更是抽疼,疼得她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她用力推了一把跟前的人,无奈手臂没力,推搡了两下反而像是在撒娇。

    于是她整张脸都心烦的皱起来,起床气快要积压到顶点,马上就要爆发。

    身后的人却在这时将她往后一拖,她整个人瞬间陷入另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对方没察觉她要发火,腻腻歪歪的凑过来,在她肩背亲来亲去。

    涂笙气鼓鼓的扭头,男人不识时务的凑近了俊脸来香她嘴唇,舌头刚伸进来,就被她的小尖牙咬个正着。

    “嘶!”陆廷龇牙咧嘴的把人一按,“刚睡醒就咬人?”

    涂笙不仅咬人,还要打人呢。她拿手肘怼他,脚也胡乱蹬踢着,就是没什么力道,脚蹬人身上跟调情似的摩来擦去。

    她自己用力反倒还身上疼。

    “……滚,滚开啊……”她嗓子哑得不成样,说着话像是要哭出来。

    男人晓得她的脾性,无奈的叹口气。

    “好了好了,这大早上的。”他松了手上的力道,轻轻亲吻她因为昨晚哭红的眼睛。

    他吻了没两下,被一旁的周琮佑用力推开。

    “让她再睡会儿,别闹她。”

    他一出声,涂笙便顿住动作。

    她眨眨眼睛,朝左看一眼又朝右看一眼。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潮,除了男人们在浴室的对话,更多的是被两人翻来覆去压榨的记忆。

    涂笙涨红了脸,两手把身前的被子紧紧一抓,“你们……你们……”

    她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样,又是心烦又是生气,多多少少还有羞愤。

    复杂的情绪叫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出来,她使劲往后缩了缩,试图跟他们拉开距离,最后苍白的说了句:“你们滚啊……我不要你们……”

    两个男人见她憋了半天,结果还是听她讲这种不讨喜的气人话。

    陆廷都习以为常了,他跟周琮佑交换个眼神,而后不耐烦的啧一声,“还没搞懂吗,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小鬼。”

    涂笙嘴角一撇,愤怒又委屈的瞪面前两个男人。

    她不是没搞懂,是太懂了。可她又不是逆来顺受的好性格,要不是现在身上没力气,早就跳起来掀屋顶了。

    才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总要先把脾气发了再说。

    周琮佑最了解她,这种情况先哄哄才是对的。

    他耐着性子凑近,温柔的拿手理她脸侧的头发,“饿不饿?不睡的话,要吃东西吗?还是要先去洗澡?”

    她扭开头,瘪着嘴不愿意理人。

    离她极其近的男人垂下眼,慢条斯理的用手指滑过她白皙的肩膀,“还是说,你想继续做?”

    而刚刚被推开的陆廷,也在被单下摸到她的脚,捉过去抵到大早上格外亢奋格外生机勃勃的性器上。

    “再来一次吗,小鬼。”他不甘示弱的紧接着开口。

    他刚睡醒,精力好得很呢。让她下不来床这种事,可不是说空话。

    两个疯魔的男人凑在一块,小恶魔也得怕一怕。

    她眼睫颤啊颤,最后目光一转,扬起下巴凶巴巴的说了句:“我要吃饭!”

    不过凶巴巴是她自以为凶巴巴,毕竟她昨晚是真的被蹂躏得狠了,身子娇脸也娇,讲出来的话也娇。一副毫无威胁的状态,偏要做出斗狠的姿态。

    两个男人见状皆是笑了一下,大概是不想继续激她,于是非常有默契的翻身下床。

    涂笙一时还有些晕乎,特别是看到两人一左一右的立在那穿衣服,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更糟糕的是,她居然在这时候莫名想到远在国内的小叔叔。

    她懵了一阵,最后砰的一声歪倒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啊……烦人……

    原本想逃避逃避的,结果没两秒就被扒拉出来。

    “行了,小乖。今天天气好,吃完饭哥哥我带你出海玩儿。”

    涂笙闭眼装没听见,脑袋扭过去把脸埋到枕头上。

    一旁的周琮佑正慢条斯理系着休闲衬衣的扣子,他默不作声抬眼看挂钟,“要出海的话最好快点,时间不早了。”

    他不催还好,一催涂笙就炸毛了。她抄起枕头就砸压在身前的陆廷,“谁要去出海了,我才不去!你们要去就赶快滚蛋!你们!两个!讨厌鬼!”

    “滚蛋!滚蛋!”

    她说完使了吃奶的力气从床上挣起来,扯着被单冲到浴室去了。

    遭受了暴力对待的陆廷,见被用力甩上的浴室门,不爽的看向周琮佑。

    “你他妈故意的?”

    他不讲话催促她,她哪里会又发脾气。

    周琮佑看都不看他,淡淡开口:“她发发脾气才好。”

    如果今天不随她发发火,估计他俩都得进黑名单待着。

    第一百四十五“和谐共处”

    她不愿去出海玩,两个男人也不可能强迫她。天气晴朗的周末,她那么爱玩儿的性子,倒是乖乖留在家里做学科作业。

    赵在这期间打过她电话,打不通又发了不少信息给她。大概是真的怕她出事情,直到收到她的回复才消停了。

    倒不是涂笙不想出门,她还想去运动呢,实在是周琮佑跟陆廷把她折腾得够呛,光是坐在椅子上身上都不大舒服,恨不得一天都躺床上算了。

    她皱巴着脸独自待在书房里,另两人倒是没闲着。说要带她出海的男人,下午接到个陆韵的电话,领着下人回去市里一躺。似乎是被安排去旁听会议,一直到深夜才回里士满。

    彼时涂笙还没睡,她吃完晚饭后,一直把自己反锁在二楼娱乐室拼拼图。

    她其实从小有个习惯,特别心烦或者恼火的时候会拼拼图拼乐高来转移注意力。

    周琮佑知道她的习惯,任她自个儿待一下午。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冷静冷静的同时,他顺便腾出时间来布置这栋房子。

    午饭过后他就开始指挥人在后花园开出一块地,打算种一圃月季花。另又找人把三楼最大的主卧,重新装饰一遍。

    床单被罩都是涂笙喜欢的颜色,房间内的置物柜乃至小沙发全是女孩子喜欢的样式,衣帽间也买了新女装填满。

    晚上陆廷回来的前十分钟,周琮佑耐着性子去敲娱乐室的门。

    纯白的木质欧式门发出低沉的敲门声,涂笙皱着鼻尖往门方向瞪了一眼,半点没有去开门的打算。

    一分钟后,男人用钥匙打开门,慢条斯理的走进来。

    “笙笙,该睡觉了。”他说。

    涂笙看也不看他,好一会儿才答:“哦。”

    “喝牛奶吗?”他又问。

    “不喝。”

    她冷着脸拒绝,不过还是有问有答,手上贴拼图的动作不停。

    周琮佑缓步靠近,手上其实已经端着一杯牛奶。

    这间娱乐室很大,占了整个二楼的右侧。因为眼看入夏,佣人把地毯收起来了,光滑的木地板,拖鞋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涂笙知道他走过来了,没什么反应,此时她快要把规格四百片的拼图拼好。

    周琮佑在她身侧坐下,把牛奶搁到手边的矮几上头。

    “晚饭后许家的人来过。”他挨近了,拿手撩她耳边的头发。

    涂笙没躲开,余光倒是看到他左手手指上有个新鲜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了。伤口不大,但在指头上很显眼。

    她眨眨眼,仍旧淡淡的哦了一声。

    “上次没来得及问,你在伦敦这段时间,是许家人在照顾?”

    “嗯。”涂笙又瞟一眼他手上的伤口。

    男人半低垂着脸,像是没察觉她的视线,只问她:“那……你是跟许知衍有联系?”

    那天拿到照片后,他查过车上男人的来历,不出所料的很轻易查到了。

    他问得晦涩,涂笙心不在焉所以没听懂他的内里意思,随意又敷衍的说了句:“对啊。”

    最近知衍哥确实在跟她联系,他在伦敦有公事,她去看望舅公的话,知衍哥偶尔顺路接送她罢了。

    周琮佑眼神沉了沉,意有所指的说:“据我所知,他跟苏北庄家的人在交往。”

    “是啊,他跟阿落都订婚了。”涂笙点点头,觉得他在没话找话。

    她总算是看向他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抬眼跟她对视上,神色不太好看,“你不介意?”

    涂笙完全无语,把最后一片拼图一丢,没好气的反问:“介意什么!?”

    她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大概是被他两人气糊涂了,一时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否则反应也不会这么轻松,保准是要把人赶出去了。

    周琮佑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收敛起神情定神思考半秒,才惊觉自己或许想岔了。

    他掩住眼底的情绪,捡起她丢掉的拼图,规规矩矩把最后一片拼上去。

    “没事。”

    而后他刻意把手指上的伤再次漏出来,转移话题道:“许家的人说有事找你,但你不愿意出去,我就帮你推到明天了。”

    涂笙啧了一声,捉住他的大手,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手指上的伤口。

    像是被剪刀划到的,不是很深,应该没什么大碍。她看了一眼就松开,“能有什么事,不过4时之内他们联系不到我,会采取点强硬措施而已。见不见都无所谓,我明天会联系他们的。”

    所以她才会有恃无恐啊,要是她不愿意留下来,没人能留的住。

    不过换种思路也算是好事,她没主动联系许家的人,说明她也没那么抗拒不是?

    想通关键的男人笑了一下,突然转移话题又问她:“所以今晚,你打算跟谁睡?”

    他话题转得硬,涂笙惊得跳起来,瞪着人嚷嚷:“我要自己睡!一个人睡!”

    周琮佑把人一拉,涂笙跌坐进他怀里。

    “没听陆廷早上说的?现在由不得你的,笙笙。”他亲了一下她的面颊,唇瓣带着凉意。

    “切。”涂笙瘪瘪嘴,抬手掐男人的脸来撒气,“我才不怕你们,我说一个人睡就要一个人睡。”

    周琮佑不接话,只把牛奶拿给她喝。

    “要喝你自己喝,我不喝。”她嘟嘟囔囔推开他的手,“肚子太饱会睡不着。”

    “行吧。”

    周琮佑把牛奶重新搁到一边,抱着人站起身,出了娱乐室打算带着人上二楼。上到一半,楼底下传来陆廷进门的声音。

    已经快过十二点,整栋楼都亮着灯,回来的人就知道他们还没睡。

    陆廷快步往楼上走,长腿一步三台阶,上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周琮佑把人抱到三楼的卧室。

    “喂!”他在卧室门关上之前冲了过去。

    涂笙在周琮佑怀里,不情不愿的晃着小腿。

    她蹙眉看向走进来的陆廷,从周琮佑怀里挣扎出来,嚷嚷着:“我要自己睡!你们都出去!”

    只是她不怕他们,也不代表他们就怕她。其他的事情男人都由着她,到了床上她就做不得主了。

    不过这天晚上他们没折腾她,好心让她睡了个好觉。后来周琮佑半夜三点被电话吵醒,是国内的长途电话。

    他去房外接电话,后半夜几乎没回来。

    陆廷眼见他出去的,把涂笙整个抱进怀里,美滋滋的独占着人。

    周末统共两天假期,之后涂笙还得回学校上课。但周琮佑打算用来金屋藏娇的房子离她学校太远,工作日他只好把人送回她自己的公寓,他自己也跟着住进去。

    小公寓容不下三尊大佛,好在他们都不是什么清闲人,陆廷学校公司两头跑,周琮佑也不知在忙什么,常常很晚还跟国内开视讯会议。

    总之三个人待在一块的时间反倒不多,谁有空了,谁就陪着她,涂笙这才慢慢的没那么抵触,更懒得管他们打什么算盘。

    于是就这么“和谐共处”了一段时间,随着逐渐升高的气温,转眼就快要放暑假。

    这天涂笙考完一场考试,跟同学一起往校外走时,意外发现来接她的是许家的车。

    第一百四十六常有的事

    来接她的人是许知衍,他最近在伦敦倒是挺忙,今天来接她是许子封特地嘱咐的。

    不过今天不是他自己开车,有随行司机还有一名助理。

    涂笙上了后车座,看到他稍稍有些惊讶:“怎么是你来接?”

    “带你去曼彻斯特参加开业剪彩,忘了?你放心,我跟来接你那小子打过招呼。”

    许知衍说着递了份文件给她,“看看吧,酒店各个部门人事文件,免得明天剪彩你连酒店经理都不认识。”

    涂笙蹙眉想了想,才记起来月初许子封确实打过电话跟她说过这件事,要她27号务必出席名下酒店的剪彩。

    她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除却人事文件,还有明天一早剪彩仪式的流程。

    她仔细的看了一遍流程,无奈的叹口气,“这么麻烦?”

    许知衍吩咐司机开车去机场,不理她满脸苦恼,取了眼镜靠着椅背假寐。

    涂笙不爽的把文件随手一丢,抱着手臂看向窗外,没能看到剪彩流程后头的特邀贵宾名单。

    这几天伦敦热了不少,天气连续放晴,连带着游客也越来越多,车窗外能看到好几辆旅游公司的大巴开过。

    她闷闷不乐的看着一辆辆车开过,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连包里的手机响了半天都没听到。

    伦敦飞曼彻斯特恰好一个小时,下了飞机入住的酒店,正是许氏自家明天正式新开张的酒店。

    虽然还未正式对外开张,但酒店的高楼层已经有好几位贵宾入住。

    大堂经理领着二人往顶层去,出电梯的时候有一群人往另一个电梯进去,刚好同他们错开。想来也是重中之重的贵客,最后跟随进电梯的都是随行的保镖。

    涂笙没太在意,进到房间就开始休息。

    这几天她都在心烦,因为暑假一到,她无论如何都得回国一趟了。

    她瘫倒在床面上,光着腿儿搭在床铺边沿,晃啊晃晃啊晃,同时眼皮也一直跳啊跳。

    心慌的感觉跟做了亏心事的后遗症一般,弄得她都有些莫名其妙,连电视节目都看不进去。

    涂笙把这状态归咎为前几天给老爷子打了电话的缘故,她基本每个月都要打个电话回去。几天前跟老爷子通电话,据佣人所说,老爷子又去医院疗养,住了两周院后回到老宅,还请家庭医生长住在宅子里。

    她每每想到就心烦叹气,晚上许知衍的助理来敲门,请她下楼去吃饭她也没去,匆匆洗个澡就睡下了。

    与此同时酒店餐厅。

    许知衍换了一身西装,在酒店观景最好的位置坐下。

    餐厅的大厅有小提琴手在演奏,琴手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照耀得室内犹如白昼。

    许知衍对面的男人同样西装革履,通身的墨蓝色西装隐隐有暗纹浮现,大方又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配着他一张沉稳的俊脸,很是衬托出他浑身无法忽视的气派。

    与他整个人凌厉的冷漠气质不同,跟西装同色系的浅蓝领带上,别着一枚金珍珠领带夹。小小的精致玩意儿,消减了一分他不近人情的气势。

    “涂二爷百忙,竟有空特地来这参加一个酒店小小的剪彩仪式。”

    许知衍其实很不想应付涂钺这种难缠又深沉的人,尽管按辈分他还得叫他一声叔叔。并且在今早,他大哥许子封还特地来电嘱咐他好好招待人家。

    对面的涂钺垂着眼,不怎么给面子的开口:“不是特意,顺道而已。”

    大概是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许知衍也不是个爱废话的性格,端着餐前酒喝上一口,开始聊正事。

    “关于涂氏重工的海上货轮转让协议,您打算什么时候签呢?”他可不是急不可耐,聊了没两句就讲大事。这个协议早在大半年前就跟涂钺本人敲定,但迟迟没有签约。

    因为是许子封亲自跟涂钺谈的,里头的具体细节他不清楚。但涂氏旗下的重工业,尤其是海上货轮买卖,那可不是小生意。他既然受许子封所托参与进这个案子,那他就得过问过问了。

    涂钺这才抬眼看他,沉凝半晌后只说:“不急。许子封叫你跟进,但我想他可没叫你催我。至于什么时候签,他心里有数才对。”

    他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许知衍自然无话可说。

    服务生这时上了菜,又恰好他的助理匆匆走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听完不解的蹙起眉头,“这你没跟她说涂二爷也在吗?”

    助理愣了一下,他进许氏不久,显然没联想到其中的关系。

    许知衍见状摇摇头,“算了,你下去吧。”

    等助理离开,他又疑惑开口:“您来伦敦,没跟涂笙联络吗?”

    涂钺冷硬的下颌线僵了僵,而后冷冷的牵起嘴角,“没有。”

    他说完指尖在酒杯底座上轻敲两下,面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耐烦。

    说实话,在他们这些亲戚眼里,一直是知道涂笙跟涂钺无比亲厚,所以这样随口问一句也不奇怪。

    许知衍没瞧见他脸上的神情,用叉子搅着盘子里的烩面,慢条斯理吃上一口又讲:“我未婚妻庄落跟她玩得好,明明比她大上一岁,只要跟涂笙在一块,就事事听她的信她的。就连晓星那丫头也是,不管是捣蛋还是恶作剧都陪她玩,我想您还是该多管管她,家里的几个姑娘都要被她带跑偏了。”

    他微垂着头,银边眼镜反着光,一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单听说话的语气,不过是家人之间聊家常。不过仔细听一听,反倒像是在告状。

    全程冷漠脸的涂二爷听完他的絮叨,神情更冷了,他不咸不淡的接了句:“是吗。”

    接着手里的刀叉就仍到餐盘边,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他道:“你慢用,我有些累了,先失陪。”

    等他离席后,许知衍停下进食的动作,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脸上也没有惊讶的神情,只不过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被涂二爷甩脸子,常有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更没什么好在意的。

    第一百四十七“神秘嘉宾?”

    剪彩仪式从早晨九点开始,八点钟便有酒店的人给涂笙送了一身礼服。

    到底不是身边的人,拿来的衣服一点都不妥帖,裙子后腰处还有些大。涂笙在穿衣镜前转了两圈,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反正就穿一上午,无所谓了。

    她理了理裙摆,慢慢悠悠的在房里用完早餐才出了房间。

    剪彩场地就在酒店大厅前,那里昨晚上就搭好了舞台。现在有主持人在主持开场,九点便开始介绍特邀来宾名单。

    涂笙随许知衍一同入场,随后坐在嘉宾席第一排座椅那,百无聊赖听着之后入场的贵宾来头。

    她算是认识了许氏的能力,不过重新开张一个旧酒店,居然邀请到曼彻斯特市政府官员做贵宾。

    几个半秃的白人被礼仪小姐邀请到第一排,之后整个第一排的位置几乎坐满,唯独剩下她右手边的位置还空着。

    现场越来越多的人,台上甚至已经开始邀请贵宾发言,但涂笙手边的位置迟迟无人来。

    她翘着腿,偏过去问许知衍:“我旁边这没人?”

    座位上连铭牌都没有。

    许知衍面上始终保持着某种官方笑容:“有人,不过对方要求低调点。”

    “神秘嘉宾啊?”涂笙嘁一声。

    许知衍挑挑眉,“你认识的……”

    谁料他话未说完,就见一人前呼后拥的直接从坐席区右边进场,连红毯都没走。守在外头的安保拉开一边的伸缩隔离带,场内的礼仪小姐便直接引着人往涂笙的方向而来。

    来人一身笔挺的银灰西装,跟涂笙随意充数的礼服不同,人家身上的衣物一丝一毫都打理得很妥帖,将修长劲健的身材衬托到极致。

    只是分明他的袖扣用的纯银制袖口夹,领带夹却是一枚金色的珍珠,让整体的装束看起来一丝丝的突兀,但也无伤大雅。

    这是头几秒,由于角度问题,来人的脸被礼仪小姐挡住时涂笙所注意到的。

    光是这样,她便莫名紧张起来,浑身僵硬的坐在那。熟悉的人,哪怕是单单一个背影就能认出。

    何况他昂首阔步的走过来,离她越来越近。

    涂笙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瞬间空白成一片。

    她抿起唇,脖颈僵直,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法完成。余光里,对方已经在她右手边落座,他姿态随意的解开西装下方的纽扣。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动作间膝盖还不经意的扫到她的裙子。

    涂笙一动不动的挺直了背,丝毫不敢将目光转过去。但来人气势过分强势了,哪怕他一句话没说,她的小心脏已经开始咚咚咚跳个不停。

    最令人心慌的是,她居然很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然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了,好像她整个感官都是他的味道。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人家走过来很正常,落座也很正常。

    但她心里已经是警铃大作,在疯狂的提醒她赶快跑,不跑就要死翘翘。她甚至已经没法思考,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偏偏许知衍又是个不知情的,还在那毫无眼力见的用手肘拐她,“喏,就是你小叔叔。”

    他说完还对涂钺打了个招呼,丝毫没发现涂笙整个快要石化。

    她微微抬眼,看到男人绷直的下颌微扬,他如常回应了许知衍的问候。涂笙扯扯嘴角,最终还是抬头看过去。

    男人样貌没多少变化,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见她看过来时,俊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暗沉沉的眼眸闪动一下。

    你别说,涂笙还是会怕他的,但为了不漏出破绽,她硬着头皮打算开口,“小……”

    谁料她刚讲出一个字,男人便抬眼看向她,目光如利刃,直直插进她咚咚咚狂跳的心脏里。

    他就这么不言不语的打量她一眼,而后淡然的移开视线。

    越是这样越叫人胆战,小恶魔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后背冒冷汗的感觉。

    她眼睫一颤,焉了吧唧的收声。

    现场太吵了,没人注意叔侄俩这样细微的互动。

    她梗着脖子等了一阵,以为他是想先开口。可就连许知衍被邀请上台讲话了,他还是没有开口,她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不讲话,那她也不说,哼!

    涂笙扭开脸,抿紧了唇瓣试图将身边的人当空气。与此同时,她的脑袋里已经开始计划逃跑的计划。

    她昨天大致看过剪彩流程,差不多在十一点半就能结束,而现在……

    她抬手看一眼,发现自己没有戴腕表。

    只是她没做动作还好,这一动,立马感受到身边的人扫过来的视线。涂笙又僵了一下,在某人无形的气势镇压中,乖乖坐到正式剪彩。

    第一排的贵宾连同酒店股东一起上台,牵着长长的彩绸,礼仪小姐递上剪刀,嘉宾一齐剪彩。绸带落地,现场立马响起很热烈的鼓掌声。

    涂笙却在想着下了舞台,她是不是可以跑路。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还不需要她用脑袋,用膝盖想也知道跑路是没可能的。

    剪完彩还没下台,许知衍开始安排贵宾前往酒店餐厅就餐的事宜,丝毫不管她接下来要干嘛。

    他倒是好心来问涂钺,“涂二爷要不要留下来用餐?晚上我们还有一个庆贺酒会。”

    涂二爷摇头,淡声回了句:“不了,我还有事先走。”

    舞台站位跟贵宾席座位是一样的,涂笙就站他们中间,僵手僵脚的还不死心的在找逃跑机会。

    这时从出场到现在没对她说过一句话的男人,伸出手来,自然的贴在她后背,开口却仍旧在对许知衍讲:“涂笙会跟我一起走,你不用操心她。”

    他动作乃至神情都极其自然,好像不过是一个长辈带晚辈出席社交场合后,又带她一起回家的正常场面。

    许知衍却在这时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只是太晚了,感受到也没用。

    他微一挑眉,从善如流的道了句好的,接着眼看着涂家的保镖把两人迎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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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卡

    明明我脑袋里的进度条已拉到吃肉了,结果还卡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八挨打的小恶魔

    贴在后背的手掌,像是热铁烙,灼热的触感隔着礼服烫的她快要尖叫出声。但是它偏偏又像是封印,封了她的嘴又封了她本该行动自如的四肢以及灵光的大脑。

    涂笙脸上还挂着剪彩时的假笑,就这么木偶似的一路随着男人上了车。

    半小时后,曼彻斯特另一家酒店内。

    覃秘书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自电梯出来后沿着走廊缓步朝某个房间而去,眼看走到门口打开门后人却停在原地。

    因为涂笙站在那,在玄关前一动不动的站着。

    门外守着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同样一动不动。涂钺就坐在不远处的会客沙发那,注视着手中那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暮霭沉沉的一双眼隐匿了太多情绪。

    覃秘书见状脚步顿了顿,暗叹一声后越过涂笙,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涂钺跟前。

    “您要的东西。”

    他放下资料后退两步,余光不经意扫过某个,因为不服气遭受冷暴力对待而大着胆子瞪人的大小姐。

    要不是情况不合适,他真是想劝劝她。

    任谁都看得出来涂二爷怒气值已经拉满,偏偏涂小恶魔还敢在那瞪眼睛,简直是不要命。

    “你出去吧。”

    涂二爷对他一挥手,目光停留在那叠资料上不动。

    覃秘书道了句好,微微欠身后转身出去,非常有眼力见的关上了房间门。

    听到落锁的一瞬间,涂笙紧绷的细肩抖了一下。她身上的礼服是真的有点大,稍稍有动作,领口的两肩处就好似要往下滑。

    她自从进到房间开始就站在那,像是个做错事准备挨骂领罚的小孩子。

    只不过是个不服软,也不服气的小孩子。

    屋内响起纸张翻阅的声响,可以说是极其安静了。男人看得很快,眉头也越蹙越紧。

    几分钟后,他总算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沉声道:“过来。”

    他的语气也没有多不好,涂笙却是吓一跳,她不过去反而往后退开一步。

    “你……你想怎么样……”

    她怕归怕,该逞能的时候还是会逞能。下巴一扬,瞪圆了眼睛不遑多让的怒视回去。

    好似在说:你生气,我比你更生气!

    男人额角的青筋抽动,手中的威士忌砰一声砸出去。

    “我叫你过来,涂笙!”

    他从没这样声色俱厉的叫过她全名,哪怕她从前闯多大的祸都没有过,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宠着她长大的人。

    可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不把她抽筋扒皮不足以泄愤一样。

    小恶魔终于硬气不起来了,转身就要往外逃。

    可就她那两条小细腿儿,刚跑到门口,连门把手都没摸到就被男人抓住了。

    哪怕她摸到门也出不去,难不成当门口的保镖是假的?

    涂钺拦腰抱住人,三两步又退回到沙发那。

    “你放手!放手!”涂笙两脚悬空,四肢胡乱挥舞着,礼服右肩微微下滑,露出一边白皙的细肩。

    涂钺把人紧摁在怀里,单手束缚住她的手臂,“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

    她也不想想,他会出现在许氏旗下酒店的剪彩,并且顺利见到她的人,说明许家就已经不会成为她的助力了。

    还有什么好跑的,不如乖乖撒娇认错还来的实在些。

    他本想把人放到沙发上,结果她拒不配合,两腿悬空踢来踢去只想从他怀里逃走。

    就连身上的裙子凌乱的往上缩,她也完全不管,白生生的大腿贴着男人西装裤动来动去。

    涂钺干脆抱着人进到房里,直接就压在床头去了。

    “放开啊你!不许碰我!”涂笙恼红了耳脸,瞪着压在上方的男人开始出声威胁,“再不放开,我就跟爷爷告状说你欺负我,说你打我!”

    可惜她的威胁没有丝毫作用,男人一手压着她,一手扯掉领打算用来绑她双手。

    而此时涂笙已经因为激动,连眼眶都是红的。

    涂钺闻言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好啊。不过在你告状之前,我得先坐实一下我的罪名。”

    他涂二爷是什么人,岂会白白受人冤枉。

    男人边说边用领带套紧她的手,又将领带另一头绑在床头的立柱上。

    入夏后,许多近海酒店都改了装潢,套房卧室内的床顶都加了清透的纱帐,四四方方的立柱框架在床四周,白的轻纱垂下,配着浅蓝的床单,妥妥的海边度假风格。

    原本是为了好看,这下倒是方便男人来整治她了。

    涂钺把人吊得够高,她半垂着身子,只能半跪在床面上。

    脸上是受了屈辱似的愤恨神情,“你敢!爷爷都没打过我的!”

    她嘴上逞强,但还是因为害怕心虚的眨眼睛,眼眶更是红了一整片。头发丝胡乱的糊在面颊上,配着被半吊起来的姿势,看起来可怜兮兮。

    涂二爷见过最多的就是她嘴上不服输,但面上都是卖乖卖巧的可怜样。以往都是回回中招,三两句就轻易放过。

    今天不会了,不做点什么来惩罚她的话,他估计得杀个人才能泄愤了。

    只见他利落的抽出腰间皮带,对了折就瞄准某人的小屁股。

    “你要干什么!你真的要打我吗!?你敢!涂钺!你敢!你敢打我你就完蛋了!”

    她不信他会真打她,但男人脸上的表情太可怕了,她本能的扭动身体,只求保住小命。

    可惜男人实在太生气,握着皮带毫不犹豫抽下去。

    “啊哈!”

    一声痛呼过后,床上扭动的人儿不动了,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立在床边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发作呢,男人挥着软韧的皮带再次挥下去,结结实实打在她肉嘟嘟的小翘臀上头。

    “唔!”她连忙咬住唇,不想让自个儿的痛呼太大声。

    其实根本没多痛,但谁又喜欢挨打呢?何况是自尊心超强,又一向没吃过亏的小恶魔。

    她鼻尖一酸,原本瞪着人的眼睛,开始不争气的往外流眼泪。

    “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爷爷……我要告诉爷爷……”涂笙瘪着嘴儿,边哭边骂他:“滚蛋涂钺……”

    这些话说了没多大用,只能更多的激发涂钺的怒气而已。但没用话也总要说一说,她才不是轻易服软的性子。

    就是一边放狠话一边流眼泪,看起来特别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