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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主分给了院中仆役。 她就是撑坏肚子,也是在吃不完啊。 可是阿栺不高兴了。 他死活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樱桃进了别人怀里,气呼呼地扑腾着两只脚,差点将忙活中的卓焉瞪透了。 司檀耐着性子哄了几句,他毫不领情。就在闻亦想要伸手将他丢进房中时,他紧紧攀着司檀的脖子,甜糯糯地央求她晚上陪着一起睡。 阿栺也就两岁时,闻亦就要他自己独立在外,他还小,也确实很久没陪阿娘一起睡。 司檀暗自猜度,方才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好让阿娘抱抱。 司檀心软不已,就点头同意了。 如了愿的阿栺,马上恢复之前的模样,乖巧地窝在司檀怀里。一直到夜里挤在自己阿爹与阿娘正中,睡梦中都忍不住一下下的咧嘴。 阿爹与阿娘都很疼他,阿栺是很满足的。 不像小表弟匀孜。 匀孜是长公主与纪先生的孩子。他还有个一样大的妹妹,是匀宁。 匀孜去年来别院找他玩的时候,还在偷偷向阿栺抱怨。说是自己的爹只宠爱妹妹,闲来就爱欺负他。不许他犯错,更不许他与自己娘亲近,连抱抱都不行。且动不动地就威胁他,说什么,要是他再不听话往他娘身上贴,就将匀孜送到山里去。 在阿栺看来,匀孜没有爹疼,别提多可怜了。 已经许久不见匀孜弟弟,还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还被自己的爹嫌弃着。他也想阿慕姐姐了。 阿栺晚上抱着司檀做了个梦,梦到和匀孜、匀宁一起玩,阿慕也在。匀孜还是和之前一样,苦兮兮向他们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他爹的罪行。 阿栺好似也受到了感染,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地去摸索着拽闻亦的手,生怕自己也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还好是个梦,早上醒来的时候,阿娘抱着他,阿爹抱着阿娘,也相当于是抱着他。 阿栺透过薄被的缝隙转动着眼珠子,好半晌,才暗暗松口气:幸好,没有人嫌弃他! 一年后入夏,怀安城里来了信,长公主薛云希再得一子。司檀收到信,不知该说什么好。 长公主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闲不住。让她在府里待着,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可纪先生这手段,使得很妙啊! “阿娘,匀孜有了弟弟,会像他一样没人疼吗?”阿栺听到这消息,唯一担心的,也就这个了。 司檀看了闻亦一眼,轻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阿栺的疑问又来了,缠着司檀道:“阿娘,你说,纪先生是不是小时候也被自己的爹爹虐待过?要不,他为什么不许匀孜靠近表姑姑呢?” 司檀无言回之。她又不认识纪先生的父亲,她怎么知道啊? 长公主大婚的时候,司檀见过纪惏的父母,不过也就只那一面。 当时他的母亲坐在太后身畔,闲聊谈笑间,眉眼之间英气凛然,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若一定要从她她身上找一处缺憾,也就那一条半隐在脖颈处的渗人疤痕了。 他的父亲与之截然相反,清儒高雅,气华超然,尤其是那双蕴着高山远水的清眸,深邃而不乏明澈之感。 如果凡人口中真有神仙,便是像他那样了。只是,他身体好似不太好。 话本上常说:有疵者美。纪惏的父母,并非绝对的完美之人,举手投足间,却格外引人注目。 司檀见到他们二人那刻就在想:父母都是这么不凡的人,难怪纪惏的眼睛长得那样好看,也难怪……他有能耐将谁都奈何不了的长公主拢回去。 要说起纪惏的父亲会不会像纪惏对待匀孜那样对待他,司檀不能确定,可凭着直觉,她认为应是不会的…… 那样脱离尘俗般的两个人,膝下只纪惏一个孩子,怎么会嫌弃他呢? 许久不见匀孜,阿栺也想了,晚上睡在司檀身边还念叨起几句。也就隔一两日的准备时间,他们便带着阿栺回了城里。 已经有三个孩子的长公主,脾性一点儿没变,司檀去看她,她正在生着气,不理会纪惏,也不听嬷嬷们的话,独自下了地晃悠。 “小表嫂,你可算是回来了。”见司檀进门,薛云希不耐烦地挥手驱走房中一干人,狠瞪了一眼纪惏,拉着司檀就往榻上拽,“阿栺呢?找匀孜去了?” “嗯。” “我可告诉你,这次回来,不许再跟着表哥到别院偷闲。” “为什么不许?” 薛云希掀起被子坐在榻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道:“没人陪我,无聊。” 司檀笑了笑,“你不是忙着生孩子的吗?怎会无聊?” “连你也打趣我?”薛云希毛发直竖,抓起隐囊朝纪惏丢了过去,“都怪你,混蛋!” 纪惏接下隐囊,赶紧讨好:“好好好,都怪我,我们下次不生了,我发誓!” 他发誓?司檀忍不住撇嘴。上次生匀孜与匀宁的时候,他也发过誓。可后来呢,他想要拌薛云希时,不还是没用? 司檀才不信。 薛云希听纪惏这么说,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顾着有司檀在,铁定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撕扯他了。 陪着匀孜疯跑半天,阿栺精力还是很好,登上车驾,扑在司檀怀里与她絮叨。 说是匀孜的祖父祖母在府里,匀孜有他们护着。再加上有一个红通通的肉球弟弟在哭,母亲时不时地闹腾,他的父亲早已经应付不暇。匀孜默然旁观,看自己父亲一个头两个大,别提多爽。 司檀捏了捏他的鼻子,“你个鬼头,旁人家什么热闹都不错过!” “怎会是旁人家,匀孜是弟弟,是一家人的。”稍作思考,阿栺慢慢仰起脸,小心翼翼道:“阿娘,有件事,我没经过你和阿爹的同意擅自做主了,你……你们会怪我吗?” 司檀眉头微蹙,“什么?” “就是……”阿栺抿唇犹疑片刻,才道:“就是匀孜弟弟的祖父。方才我与匀孜弟弟比赛投石,他的祖父见了,突然引诱我拜他为师。我……我看他眼睛好看,就没问阿娘的意思,同意了……” 他是想拒绝来着,可不知为何,竟没控制住。 “……” 司檀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又不忍训他,回到府中,只得将此事说与闻亦听,想听听他的意思。谁知,闻亦怔了一下,捞起阿栺,朝着他屁股轻拍一巴掌,“你小子挺能耐!” 阿栺以为是自己的犯了错,慌忙挤出两行泪,想求阿爹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原谅他初次擅自做了这样大的主。 “别装了。”闻亦轻笑一声,揽着阿栺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阿栺摇头。 司檀也好奇,“有来头吗?” “先帝都败在他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