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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认罪书听说是老爷发现的,老夫人认了是自己屡次三番罔顾法纪救了大公子,觉得自己罪不可恕,只有以死谢罪,并求皇上放过老爷,放过楚府。” 春枝也是听得一阵唏嘘:“都言虎毒不食子,可子毒却能伤母。” “这样的话一个字也不要再说。包括在我面前,明白吗?”楚姒停下脚步叮嘱道。 绿芽忙低头应声,不远处却传来一道略激动的声音:“大妹妹!” 楚姒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一身缟素的李潇,上前见了礼:“大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楚姒微微摇头。 “没事就好。”李潇似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儿女情长,又忙道:“大妹妹,我们一起去荣华院吧,母亲方才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哭晕两回了。” “嗯。”楚姒颔首,跟李潇走了过去。 绿芽看着李潇的背影,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墨水香气,微微抿唇,也跟着走了过去。 荣华院已经丫鬟婆子哭成一片,打理丧葬的下人们也都开始里里外外的收拾准备了。 楚老夫人的尸身才被打理干净,楚秉松便忙命人将她放进了棺椁之中。 白雪已经哭得发不出声音,江妈妈眼眶微红,跪在一侧不说话。 楚姒看了看。大伙儿都在,唯独不见楚秀秀。 聂姨娘见楚姒的目光扫了过来,忙低下了头。 “把棺椁抬到前院去。”楚秉松哑着嗓子道,似乎很疲惫。 楚蓁蓁也红着眼睛,但更多的怕是为了老夫人曾许诺的六十抬嫁妆和必死无疑的大哥楚其泰,还有因为祖母逝世,很可能要守的孝期。这里头真正伤心的,除了白雪,怕也只有李夫人了。 棺椁被抬走,楚姒恭敬的站在一侧,楚秉松走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去换素衣来,替你祖母守着。” “是。”楚姒应了声,她今日出来本就穿的素淡,不过却需要回去换上缟素。 李夫人被李潇搀扶着也跟着棺椁往前院去了,楚蓁蓁这才站起来,走到楚姒跟前:“大姐姐缘何来的这么迟?” “不知发生了此等事。”楚姒道。 楚蓁蓁看着她:“大姐姐似乎一点也不伤心。” “伤心一定要表现在脸上吗?也许表现在脸上的,都不是真正替祖母伤心呢。”楚姒语气淡淡。却又把楚蓁蓁压得死死。 楚蓁蓁咬牙,想起也将死楚其泰,并没有多争执,转身跟着众人走了。 江妈妈走了过来:“大小姐,去换衣裳吧,奴婢记得您身边有个功夫不错的丫头,也可以带上。” 楚姒看了眼意有所指的江妈妈,感激的点点头,说罢,江妈妈这才带着白雪也离开了。 聂姨娘想混在人群里悄悄溜走,楚姒却道:“聂姨娘……” 聂姨娘的脚步忙顿住,回头为难的看着楚姒:“大小姐……”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走的太快了,不然绢花落下了,也不知道。”楚姒俯身捡起地上落下的一朵白色绢花道。 聂姨娘看着那绢花,忙接过,又道了谢,这才匆匆离开。可聂姨娘也不是笨人。想起楚姒方才的话,微微咬唇,她是说秀秀太着急了么…… 楚家老夫人畏罪自尽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赵煊逸听罢,越发觉得楚秉松此人不可用,而赵训炎却觉得又可一用。这样的狠毒之人,就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真的发起狠来,必要伤人筋骨。 焦思邈在一侧还有些感叹:“想不到楚秉松这么狠……” “跟你一样。”赵训炎淡淡说着,焦思邈则是赶忙跪下:“王爷……” “好了,本王既然要用你,便不会揭穿你。”赵训炎下巴微微抬了抬:“这件事你办的很好,下去吧。” “是。”焦思邈面色阴暗,却没叫赵训炎看见,转头便退下了。 赵训炎看着焦思邈离开,面色寒了寒:“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立马有人过来。 “宫里要选秀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那人抬起头露出笑容:“王爷放心,奴才安排的人已经在临近几个州府都开始传了。说用选秀来祈福今年的灾年,相信不久就会传到京城来。” “很好。”赵训炎站起身来,看着屋外未化的厚厚积雪,淡漠道:“如今流民众多,若是不选秀,皇上可就是违背民意了……” 楚姒回来换衣服的时候,林清愚已经清醒了些:“穿厚些,守灵的时候冷。” “嗯。”楚姒淡淡应着,心中却觉得暖。 林清愚望着她,依旧不放心:“绿檀你可以带着,春枝那丫头也可以带着,绿芽就留在院里吧。” “为何?”楚姒扭头看着林清愚,自己身边的人他都这么清楚了么。 “你表哥不也来了么。”林清愚苍白的面上牵起一丝笑意,楚姒莞尔:“你倒是考虑的周到。” “自然。”林清愚自信的笑起来。 楚姒不与他贫嘴,穿戴好以后便出去了,反正林傅肯定在这周围守着,林清愚既不会被发现也饿不死。 楚姒到了前院时,整个楚府都要已经陷入了一片哀恸之中,似乎所有的下人都十分的不舍这个主子。楚姒心中有些讽刺,当年自己生母惨死,都不见这般悲切。 楚秉松并不敢大操办,一切从简,毕竟楚老夫人是畏罪而死,加之楚秉松这段时间本就人缘极差,大家明哲保身都来不及,就更加不会过来了。 所以灵堂除了白雪低声的啜泣和李氏的大哭,便显得格外的安静了。 弘哥儿也跪在一旁,不哭不闹,只天真的问着一旁的白雪:“白雪姐姐,祖母怎么了?” 白雪泣不成声,楚秉松想起老夫人临死前的要求,低声道:“祖母已经故了。” 故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弘哥儿自然明白,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寻常孩子的伤心,而是转头看着楚秉松:“那弘哥儿以后没人照顾了,能跟着父亲吗?” 楚秉松没有多想,只是诧异的看了眼没有丝毫伤心之色的弘哥儿,点点头。 楚姒淡淡听着这对话,弘哥儿小小年纪便如同楚秉松一般,冷血无情,倒真是他的亲儿子。 无人来祭拜,但楚家的嫡子嫡孙自然都跪着守灵,侯夫人倒是过来祭拜了一番,看着跪在一侧低着头的楚姒,煞是心疼,看了眼楚秉松:“我能跟姒儿说说话吗?” 楚秉松深深看可眼楚姒,想起老夫人的第二个要求,沉声道:“如今还在祭拜,怕是不能走开。” 侯夫人见他如此,倒也没说什么,不过寻常人家多少会让孩子们偶尔在一旁的耳房里松松腿脚,可楚秉松却好似故意一般要将楚姒留下。 李夫人见她是安平侯府的夫人,纵然悲伤,也不忘替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