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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武叹了口气,“说了你甭生气,这是象牙塔的歌儿,他们的专辑今儿发行,我们也没敢跟你说。”说着他就从挡风玻璃前的台子上拿起一盘儿磁带,转身递给易云舒。 易云舒接过的同时看到了磁带上面写的专辑名儿。 只要一眼,他的手就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两个人的演唱会” 竟然是两个人的演唱会!!! “唉——”卫武叹了口气,“晚上有party,让司机先送你回家。” “不!”易云舒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我也要去!” 第66章 所谓的party就是摇滚圈儿里的人为了庆祝又一地下摇滚乐队转为地上, 并发行了第一张专辑, 组织的一波圈内狂欢。 叶歧路他们先去参加了公司为他们举办的party, 虽然主角是他们, 但那年代的内地摇滚乐队也不会弄什么新闻发布会,party主要的用途是来感谢工作人员的。 等他们到了西二旗,人已经很全了, 大家台上台下打成一片,各种乐器的声音打成一片。 象牙塔乐队到的时候, 第一个迎接他们的是黑风车乐队。 杨平科看到他们,先走了过去,笑着拍了下叶歧路的肩膀, 大声说:“恭喜啦!” 叶歧路回以微笑, 调侃道:“那也得多谢杨哥的栽培呀~” “嗨呀, 甭乱吹了。”杨平科又拍了下叶歧路,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李北候走上前, 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叶歧路自然而然地将视线挪到了李北候的身上,倍儿有礼貌地笑道:“李哥。” 这一声“李哥”叫的让李北候再也绷不住脸色了,“噗嗤”地笑了出来,“时间过的可真快, 就是这个地方,易云舒带你来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儿刚发生的事儿呢,那会儿我还看你们怪不顺眼的——” 李北候的话还没说完,就吸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好端端的在叶歧路面前提易云舒干什么……这样看起来反而更像是在挑衅…… “北候!”杨平科忍不住出声提醒李北候。 李北候立刻无辜又无奈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真不是故意的……” 涤非和邱嘉蓝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到了叶歧路的身上——只见对方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过了十几秒钟才开口说:“没事儿的。” 真的没事儿吗? 就在这个时候,歌舞厅的大门再一次推开。 站在叶歧路面前的杨平科将视线投到了叶歧路的身后,一脸惊喜加惊讶地叫道:“小五!你们从日本回来啦?!” “是啊!”卫武的声音从后面儿传来,“刚刚才到北京,我们就赶来啦!”说着他走了上来,站到叶歧路和涤非的中间,搭住他们两个肩膀,“大非、歧路和嘉蓝发了盘儿,就凭我们之间的交情,怎么可能不到位呢?” 叶歧路只是轻轻地笑着。 “就你一个?”涤非朝门口儿望去,“其他人呢?”——说完他又加了一句,“小白呢?” 卫武解释道:“小白跟我们不是一道儿的,他得比我们晚一些到北京,不用等他了,我代表全队!” 连众所周知远在日本的秘密乐队都到场了——尽管只有卫武一个人代表——那么party就此开始。 为了庆祝,他们再一次在西二旗启动了方晓大哥当年的规矩——上台表演的可以用任何乐器,唯独不能动摇滚乐器——吉他、贝斯、键盘和架子鼓。 喜欢在台上打打闹闹的多数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一辈,例如傅立文和他的同龄人。 虽然叶歧路等人也就二十出头,但已经是摇滚圈儿的前辈了。 而秘密乐队和黑风车乐队,那更是前辈中的前辈。 一伙儿人在台下看着新生代们在舞台上肆意挥洒着青春,一如他们当年,那种感觉别有一番风味儿。 卫武坐在涤非的旁边,悄声问对方:“你们专辑的名儿是谁定的啊?” 涤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是歧路啊。” 叶歧路本来在对旁边的人突击教学二胡,突然听到涤非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卫武看到叶歧路回头,就笑着说:“我和大非聊会儿天儿,没什么事儿。” 叶歧路点了点头,继续教别人二胡。 涤非看到卫武一脸欲说还休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小声问:“我们专辑名儿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云舒。”卫武将声音压到最低,“我们其实都瞒着他今儿你们发盘儿的事儿,不过他还是知道了,他一看到你们专辑的名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而且你猜怎么着?” 涤非讨厌卫武跟他卖关子,就推了他一下,“快说!” “云舒竟然说要一起来!他不是和叶歧路绝交了吗,这种场子叶歧路明显是主角啊,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卫武接着说,“而且更奇怪的是,都到门儿口儿了,他又让我一个人进来,他呢,二话不说就颠儿了。” “…………”涤非吸了一口气,琢磨了一会儿,“他俩儿,反正我是不懂,莫名其妙的……” 涤非话音未落,叶歧路又将脑袋转了过来。 涤非和卫武一起盯着叶歧路。 叶歧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那两人,轻描淡写地说:“他是不会来的。” 卫武面无表情地戳穿了叶歧路:“他已经来了。” 叶歧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就在这时候,傅立文在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大叫:“叶歧路!你丫好意思不上台吗!” 傅立文一喊完,下面的人立马跟着集体起哄。 叶歧路:“…………” 在这种场合下,他要是不响应群众的号召,那也忒不“局气”,更不要说带头起哄的是他乐队的成员…… 叶歧路只好借了一把二胡上台。 当他抱着二胡坐到舞台中央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轻轻地拉了起来。 二胡的断肠之音弥漫了全场。 不知道为什么,台下的人的表情都是如痴如醉的,只有他自己觉得,这二胡之音,前所未有的单薄,好像缺了一点什么东西。 叶歧路想不通…… 到底缺的是什么呢? 直到他结束了这一首属于二胡的赛马曲,他终于恍然大悟—— 缺的那一抹色彩不是别的,正是与二胡天生绝配的笛子! 叶歧路站起鞠躬的同时,轻轻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傅立文从后台冲了上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叶歧路,“好棒!” 由于傅立文是用“冲”的,相当于整个身体都撞到了叶歧路的身上,叶歧路的精神正处在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