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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捡起地上扔着的不起眼的拨片。 “站到舞台中央!” 叶歧路抱着吉他走到了舞台中央。 “调整麦架!” 叶歧路调整了一下麦架的高度——让麦克风一错不错地对准他的嘴巴。 “弹!” 易云舒说了最后一个字。 叶歧路想了想,用拨片轻轻扫起弦来。 单单是电吉他的声音,激昂却也单薄,就像是一位没了士兵的将军,只剩下最后的一腔孤胆。 叶歧路正这么想着—— 一阵扣人心弦的鼓声加入了进来。 叶歧路回过头去—— 易云舒坐在舞台后方的架子鼓之后,双手挥舞着鼓槌,熟练地敲打着架子鼓,在节奏的间隙偶尔还在指尖转动一下鼓槌。 帅得一塌糊涂啊! 叶歧路笑了一下,转过身面对台下。 他结束了即兴的弹奏,进入了歌曲的前奏。 是那首当时红遍大江南北的——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电吉他的激烈配上叶歧路的歌声,将这首当□□曲真正意义上的打碎重组。 就像易云舒之前所说的,叶歧路的声音干冷且没什么情感,一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轻易的改变,声音也是如此—— 他的歌声太过于游离和置身之外。 那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好像并不是“我想有个家”,而是“你想有个家”。 这样很难像原唱潘美辰那样引起人们共鸣,但让人更加的冰冷且绝望。 对比于“我想有个家”,显而易见的,人们更怕的是有人毫无情面的戳破内心的恐惧与忧愁——“你想有个家”。 唱哭无数人的,从叶歧路的口中,是扑面而来的深渊桎梏。 最可怕的不是想哭,也不是哭不出来,而是想哭却不敢哭。 这首歌演唱完,全场比之前的二胡笛子合奏更加沉寂。 直到叶歧路礼貌地鞠躬下台,并将电吉他物归原位,全场在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叫好。 易云舒跟在叶歧路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事儿啊,第一次摸电吉他就弹得有模有样的。” 叶歧路淡淡一笑。 “怎么样?”易云舒问道,“电吉他和传统吉他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同?激动吗?” “你说呢?”叶歧路侧了下身,让易云舒看他的后背——干净的海魂衫上已经布满了汗渍。 易云舒灵活地转了下手上的笛子,挑眉问:“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叶歧路长长的深呼吸了一下,“肯定是激动的,电吉他的渲染力忒牛逼了!” 还没等易云舒说话,涤非就冲进后台了,还接住了叶歧路的话茬儿—— “你丫也牛逼啊!” 涤非一下子抱住了叶歧路,使劲儿揉了一把对方的黑发,“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会拉二胡和唱歌?真人不露相啊!快从实招来!你丫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我的?” “恩——”叶歧路假装用力思考的样子,然后轻笑着说,“没了。” 涤非捅着叶歧路的心口窝,根本不相信,“真没了?” “当然真没了!我骗你干菜?”说着叶歧路就和涤非打闹了起来。 易云舒就站在一旁,一边在指尖转着笛子一边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方晓也来到了后台。 打闹中的叶歧路和涤非一见到方晓,下意识停下了动作。 方晓对叶歧路招了下手——待叶歧路走上前——他就上下打量了叶歧路一番,然后笑了一下,“我看你面生的很,是哪个乐队的啊?” 叶歧路也笑了,如实回答:“没有。” “没有?你的吉他这么好竟然没有乐队?”方晓歪了下头,“那你的师父是谁?杨平科?邱嘉蓝?易云舒?还是……?” 叶歧路耸了下肩表示对方给出的选择全部错误,“他是Mr.S。” 方晓又歪了下头,一脸迷茫,重复了一遍:“Mr.S?”他回想了一会儿,想从记忆里将这个Mr.S揪出来,逐一失败后,他扬起声音问:“云舒,圈儿里有叫Mr.S的?你听说过这人吗?” 易云舒无辜地摊了摊手。 “那他长成什么样儿啊?”方晓孜孜不倦地问,“你能不能稍微形容一下看看?我怎么不知道北京有这么默默无闻的吉他大师?”——他用吉他大师来形容叶歧路的师父,纯粹是因为叶歧路在北京勉强可以列为高手,他的师父必然是一名大师。 “我也不知道。”叶歧路如实说着听起来略显滑稽的实话,“我只知道他吉他吊打我,字很好看,喜欢抽烟,没了——” 杨平科和李北候已经来到了后台。 李北候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但听到叶歧路对他师父的描述,还是无一例外的一脸懵逼。 没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起来。 “哎,你们看歧路不就行了,研究他师父干嘛?既然人家世外高人不想露真身你们管得着吗?真是的——”涤非大大咧咧地说完,抱住叶歧路的一只胳膊,谄媚地笑道,“歧路,快点来我们乐队玩儿!我们鼓手上大学去了,正好你来当吉他,我去敲鼓。” “不行!” “不行!” “不行——” 连续三个“不行”不约而同的响起。 他们分别是来自方晓、小辉和易云舒。 小辉说:“在他还不会弹吉他的时候我就盯上他了!” 方晓说:“他这么有潜力,得跟着我玩儿,我能让他成名!” 叶歧路: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块香饽饽…… 易云舒停止转动笛子,冷笑着说:“你们甭想什么是什么,他可是个好学生,要考大学的!” “天啊,易云舒,你未免也太小瞧歧路的学霸程度了吧?”涤非不以为然,“玩个乐队就把不住了?完全不能影响他的成绩好不好?” “可笑!”易云舒嗤笑了一声,“这世界上哪个人的哪一种成功是天生而来的?光看到别人台上光辉的一面儿了,背地里付出过多少努力外人知道吗?” “哦,这样啊。”涤非呵呵笑道,“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容我说一句——”叶歧路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这个我必须听我师父的,他明确说过他不支持我去玩乐队,所以大概短时间内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