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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忙着割鹿角,陆离便在旁边观摩,小鹿看上去软软糯糯的,干起活儿来竟是一点不含糊,把梅花鹿五花大绑之后,用锯子利落几下,鹿角就割掉了。他将割下的鹿角丢入一只桶子里沥血,又把准备好的止血粉撒在割口处,帮助鹿角愈合,前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 “疼不疼啊?”陆离表情狰狞,感同身受地摸了摸梅花鹿的头:“辛苦你了,兄弟!” “公子,你要是不忍心,就别看了。”小鹿擦干净满是鲜血的手,好心劝道:“外面冷,你回屋歇着吧?” “没事,你继续,我挺得住!”陆离深吸了一口气,如临大敌似的,又看向下一只待宰的梅花鹿,还作势撸了撸袖子:“小鹿!等这只割完了,下一只你教我割!” 待到整个鹿苑的梅花鹿都割好了角,陆离总算练熟了手,但割鹿熟练,不代表割自己也下得去手……陆离尝试了好几次,锯子一碰到自己的鹿角,他就手软,勉强割几下,便疼得呲牙咧嘴,更用不下力气……结果竟是直到兰穆缨该回来这日,他也没能自残成功。 这日正巧是十六,一轮明月圆得很,陆离这三年有些见不得月圆,因为兰穆缨自尽那日也是十六,当晚他守在灵堂里,抬头看到的便也是这样一轮圆月,人月却不能两圆……也便是自此以后,每当看到圆月皎洁,心中便难掩惆怅,于是干脆就眼不见为净了。 但今日却不同,陆离望着头顶这一轮圆月,心中满是期待,期待着下一刻,温婉月色下,他就等来了那个人。 “每月的十六,岛主都会闭关练功,公子你就别等了。”小鹿见陆离站在院子里挨冻,一时不忍,上前劝道:“与其在这空等,还不如回去睡一觉,兴许睡醒了他就来了呢?” “闭关练功?”陆离皱起眉,心中倏然警惕起来:“怎么个练法?” “这个……”小鹿挠挠头。 “在哪里练功?” “大概……”小鹿依旧一脸茫然。 陆离唉了一声,不再为难小鹿,径直走向院门,刚跨出一部,立即从屋檐上跳下两个护卫,陆离早就习惯,不仅不惊,反而往他们身后张望一眼:“今天怎么就你们俩?其他兄弟呢?都睡觉去了?” 护卫甲乙:…… “去看着你们岛主了?” 护卫甲乙:…… 陆离啧了一声,便要朝外闯,这哥俩总算给了反应,伸手一拦:“岛主有命,公子不得离开此地。” “有命个头!”陆离嘴巴一撇:“我看你们岛主就快没命了!”说罢,忽然飞起一脚,虚晃了这两人一下,陆离花拳绣腿,却仗着护卫不敢伤他,边打边往竹林跑,一进了竹林,便攀竹而上。 陆离当年学功夫时就发现,习武是个积累的过程,若真想练得一身好武艺,没个十年八年不可能,但若是把习武的精力全拿来练轻功,两五年就能窜得比耗子还快。他本身就轻盈敏捷,又在竹林里长大,在竹间穿梭起来灵动如风,两个护卫根本捉不到他,没一会儿就被越落越远,陆离从竹林绕了一圈,便循着之前兰穆缨带他走过的山路,朝兰穆缨的住处飞奔而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兰穆缨根本不是什么闭关练功,而是每个月这一日都会真气暴走,就像五年前一样。 不消片刻,陆离便来到院墙之外,竟是没有一个护卫拦他,陆离当即心中一沉,皱眉翻上围墙。只见院落之中,黑压压的一片护卫将兰穆缨围拢其中,最内圈的人手持长-枪,长-枪彼此相压扣在兰穆缨肩头,生生将他按死在原地。而这一幕却只僵持了不到三秒,兰穆缨一声戾喝,内圈的护卫便被真气猛然震飞,连长-枪都飞了出去,后面的护卫便又一轮顶上…… 陆离正看得发怔,忽然兰穆缨一转头,与他四目相对,这双眼已然被暴戾和仇恨淹没,陆离几乎要认不出这人是谁,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便在这时,兰穆缨视线忽而变得灼热,整个人似被什么点燃一般,暴吼一声,真气四散,视阻拦的护卫若无物地径直朝陆离飞冲而来,待他逼近陆离跟前,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陆离根本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人紧紧抓着后颈,扯下围墙,如对付一只驯兽似的,直接甩到地上。 陆离只觉浑身都被摔散了架,闷哼一声,便看见兰穆缨朝自己扑来,被他身子压住的那一刻,简直像被巨石砸中,陆离胸口一阵闷痛,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兰穆缨一口便咬在他脖子上。 这一次两次的咬脖子!兰穆缨到底是走火入魔,还是得了狂犬病了! 第55章 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被人咬住,陆离只觉自己整条命都在兰穆缨一念之间,他清楚地感觉到血液不断溢出,又被兰穆缨吸吮咽下,周遭众护卫迟疑地围着他们打转,渐渐围拢,方接近兰穆缨一步之遥,陆离便忽觉汗毛竖起,一圈侍卫猛然被真气震出两米之外。 兰穆缨停止了啃噬,一脸暴躁地盯着陆离,似是不耐被打扰,忽然一把抓起陆离,往肩上一抗,径直冲入卧房,众侍卫紧跟其后,只见房门被真气带动猛然摔上,他们便被震得又后退了几步,一时间全被困在房门外,进退不得。 陆离本就失血,又被抗来甩去,一阵阵头晕目眩间,就又被兰穆缨压在地上,他舔舐干净陆离颈部的血迹,黑沉的眸子有如一把利刃,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眉间夹杂着一股困惑,他伸手抓住陆离的衣襟,猛力一扯,一阵裂锦之声,陆离雪白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兰穆缨眉头皱紧,伸手顺着陆离的脖子缓缓摸到左胸,手掌下是砰然跳动的心脏,他愣怔片刻,忽而埋头下去,啃了一口。 “唔……”陆离自然被咬疼了,却怎么样也拗不过兰穆缨的力量,这人在他身上亟不可待地啃噬吸吮,衣服早被他粗暴地扯烂,几不遮体,兰穆缨完全是想到哪便啃到哪儿,似要把他活吞了,陆离搞不清兰穆缨是中了什么邪,只觉得惶然可怕。 “子佩师兄?”陆离忍着痛,试图安抚身上这只狂躁的野兽,后者却全然听不进任何话,只奋力在他侧腹上磨牙——他大概已经没那么“饿”了,不像起先那时,非要咬破才罢休。现在的兰穆缨,就像是个餍足的老虎,用尖牙磨蹭着自己的猎物,戏弄罢了。 但陆离不是动物,被喜欢的这样对待,即便对方无意挑逗,他也有些受不住……可在这种情况下有感觉,又让陆离无地自容,他想躲,兰穆缨哪肯让他躲,只要他乱动,这人的尖牙就惩戒似的咬下来…… 这般形势之下,陆离也只得乖乖躺着,任他舔舐。身上的咬伤还在流血,但他却也没因失血过多而体力不支,因为兰穆缨流窜的真气随时都从两人相触的身体注入他体内,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