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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朋友吗?” “这位是我们学校法学院的周教授。” “原来是教授啊……”施明诚声音懒懒的,“周教授好。” “你好。” “周教授这是过来串门?” “不是。” 施明诚眉头一挑,踏进温泉,闭眼靠在池边泡汤,意思不言而喻。 周维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方才倒地时他不小心撞到了腰椎,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一旁的白泽似乎看破了他的窘境,状似无意地扶住了他的后腰。 “爸爸。”他说,“我送周教授出去。” 施明诚眼皮微抬,轻轻“嗯”了一声,惹得周维明在两人之间多看了一眼。 周维明摔得不严重,但也不轻,白泽估计着他是扭伤了要,于是决定送他去医院。 他扶着周维明进了更衣间,各自换了衣服后,白泽打开手机地图找了一家中国人开的诊所,把手机屏幕转到周维明眼前:“周老师,我送你去医院?” 周维明眉头皱起:“这是哪里?” “中医馆。”白泽把手机揣回兜里,“地方不大,但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套。”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白泽说,“您摔倒也有我的责任。” 周维明点点头,白泽便拿了施明诚的车钥匙,送周维明过去。 如白泽判断的一样,周维明只是腰部肌肉拉伤,揉点药酒就好,便打发白泽回去,白泽也没坚持,趁周维明进隔间里推拿时缴了医疗费就离开了。 从温泉馆回来的第二天就是除夕夜。 白泽和施明诚两个冒牌货陪着俩老吃了团圆饭,到晚上八点左右,庭院外面传来嬉闹声和欢快的旋律,白泽捧着苹果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一个年轻人的眼睛。 那年轻人是本地的,手里拿着一把吉他,夜空下水蓝的眼睛里蕴满了青春的气息。 他发现了白泽,停下演奏,趴在庭院的篱笆墙上冲他挥手。 白泽啃苹果的动作一顿,也冲年轻人摆了摆手。 年轻人以为白泽应了他的临时邀约,一双蓝眼睛更亮了,开始在篱笆墙外演奏吉他。 欢快的曲调和小镇上空回荡着的新年歌声交融在一起,隐约能听出前苏联小调的悠扬和苏格兰歌曲的明快,年轻人边上的同伴很快也加入演奏,并不断冲白泽吹口哨。 屋外的动静惊动了施明诚,他走到窗边,等看清窗外的情况后干脆利落地放下了百叶窗。 白泽:“……” 施明诚:“为什么这么看我,难道你想跟他们出去?” “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白泽道。 “嗯。”施明诚很是满意,说,“等过了初七,我带你出去玩。” “不用。”白泽说,“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可玩的?” “可以滑雪,还可以去看冰原。” “我不……” “别着急拒绝,等你在这里待满一周就知道我的提议有多正确了。” 施明诚意有所指,白泽下意识扫了眼正并排坐着看电视的施爷爷施奶奶,当即道:“我去!” 施明诚嘴角勾起:“乖。” 当晚,白泽正睡得迷糊,忽然听到门锁弹动的声音,他警觉地睁开眼,只见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影自门外背光而来,是施明诚。 施明诚似乎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后尚未消散的水汽,白泽微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对方倏然蹲了下来,继而动作轻柔地拉开了他的枕头一侧。 白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很快耳边便传来窸窣的声响,他犹豫一秒,还是决定装睡。 施明诚是进来给白泽送压岁钱的,他将红包放至枕边后便站了起来。 夜色深黑,房间里没开灯,而门外廊上的灯光却很柔和。 在这半明半暗的空间里,施明诚俯身在白泽额前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开。 轻微的关门声后,白泽缓缓睁开眼,此时的他像是在热水中泡过一般,噗噗地往外冒着热气,若施明诚还在,必然能看到他眼底的慌乱和一丝茫然。 良久,白泽从枕畔摸出施明诚放下的东西,是一个厚实得堪比板砖的红包。 白泽望着手里的东西怔怔出了会儿神,半晌,他烦躁地丢开红包,将被子一裹,继续睡觉。 白石小镇美丽且安静,白泽没事就跟着施大爷种种花,天冷了就躲在壁炉边上烤烤火,除了饭后施明诚总喜欢拉他出去散步并总将他拢进大衣里取暖外,一切都很美好。 初八,白泽打包好行李,跟着施明诚驱车到了威尔镇滑雪胜地。 他们预定的酒店就在滑雪场入口,价格不菲,但环境不错,被褥也很暖和干净。 白泽进门后便瘫倒在床上,习惯性地拢住被子深吸一口,侧头时却发现施明诚正在换衣服。 高大挺拔的男人立在酒店的落地镜前,一丝不苟地将衬衫最上面一个扣子系好,换上剪裁良好的黑色西装,肩上则随意披了一件挺括有型的呢大衣,细腰长腿,展露无遗。 感觉到白泽的视线,他转过头来,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顿了顿,“大堂可以直接租用滑雪工具,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去……” 白泽精神一振:“好!” “……当然,最好是等我回来再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好好好,知道知道知道,你赶紧去吧!” 施明诚很是无奈,然而他和人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只能率先离开了酒店。 施明诚一走,白泽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换了身轻便但暖和的衣服,将手机和房卡一股脑揣进兜里,到前台以施明诚的名义租了一套中级雪具便去了滑雪场。 到了雪场,白泽戴好防护镜和手套,调整过固定器的角度后便开始了。 雪场雪质柔软,雪道阔长,白泽从半山腰滑下,随感觉前行,在经过无数条复杂的人工雪道后,他意外拐进了一条岔道,直接扎进了一小片原始森林。 滑雪场很大,几乎覆盖了它落脚的这座小镇,因此即便走错路白泽也并未惊慌。 他在林间灵活地穿梭着,几次险险避开横生的枝丫,觉得心情畅快不少。 行了一段路后,白雪渐稀,他解下滑雪板,悠闲地在林间游荡着。 日暮将至,远处天空一片橙黄,邻近的枝杈上也缀着一丝暮光。 他慢慢停了下来,走上一处高地,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山脚的低矮小屋。 那是几间低矮的尖顶木屋,坐落在苍茫的雪地里,屋顶上覆着厚厚一层白雪,飞起的檐角上则挂满了红色灯笼,暖色的烛光映着清冷的白雪,煞是好看。 他定定看了一会儿,回身时不小心撞到了一棵白雪压枝的松树,簌簌的落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