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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斐然本就从柳婉容那儿过来的,身上还沾着梅花的熏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到她的泰和殿来。 坐下后,夏侯斐然只动了几筷便不再进食,在婉容那儿用过膳,自然不想多吃,免得夜里积食。 陈汝心吃的不多,所以很快便搁下了筷子。 宫女上前将东西撤走,端了茶上来。 陈汝心接过茶盏漱了口,然后取宫女手中的湿手帕擦了擦手。 夏侯斐然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昨天夜里因着喝醉了,记不得太多的事,总觉得缺了什么,便心痒难耐,本打算在婉容那儿过夜,却还是选择来了泰和殿。 陈汝心也没有放松,她不可能公然将夏侯斐然赶走,也不可能每次都会有神秘人帮忙弄晕他。 想到这儿,陈汝心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本想着让东宫后院热闹起来,然而东宫后院完全被皇后娘娘暗中管理地妥妥当当,可陈汝心一时间根本没办法下手。 室内气氛无端地暧昧起来。 宫女们识趣地退下,内间只余俩人。 “爱妃,我们该就寝了。” 腰间,那双手扶住,陈汝心微微皱起了眉。 三个月后,夏国进攻陈国,这是不变的事实。 而她的作用不过是用来迷惑陈国国君,换而言之,就算夏侯斐然暴怒,也不会真的杀了她。而在三个月后,无论她如何贤良淑德,她的结局却也还是注定死。 那么…… 回过神时,陈汝心身上的衣衫已经褪得只剩薄薄的亵衣,半个身子被压倒在床上。 陈汝心面上倒不见慌乱,眼底似乎浮起了淡淡的水雾,神情愧疚地看着身上的男人,颤颤巍巍地出声:“太子殿下……” “爱妃何事?” 陈汝心面带愧色,“臣妾有一事欺瞒了太子殿下……心中有愧……” 美人垂泪,还是冰美人,夏侯斐然已然急不可耐,解开了自己的衣袍。 陈汝心忍耐着,继续演:“还希望孩子殿下能原谅臣妾之过。” 夏侯斐然嗓音带着欲望的沙哑:“爱妃说便是,孤什么都原谅爱妃……” 陈汝心垂泪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 陈汝心眼眸垂下,将自己的食指伸到他面前,说道:“太子殿下,其实昨天夜里,那喜帕上的那抹红,是臣妾指尖的血沾上的。臣妾自知自己……”说到这儿还哽咽了下,“对不起太子殿下,臣妾内心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不吐实在……” 身上那人动作顿住,声音不自觉地冷下:“爱妃在胡说什么?” “……太子殿下请恕罪,臣妾、臣妾……” 陡然,脖颈被一双大手掐住,紧接着便对上一脸暴怒的夏侯斐然泛红的双眼:“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恕罪……” 所有的情动如同被一瓢冷水冲去,夏侯斐然狠狠地看着这个陈国公主,心中无名火升起,真想就这样直接掐死她!居然……居然敢! “你这个荡妇!”夏侯斐然到底还是不想坏了父皇的计划,等三个月后,自然让她死的无声无息,谁也不会知道今日之事! 他夏侯斐然总不能告诉外人自己的太子妃早已非完璧之身,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又让他那几个兄弟如何看他! 夏侯斐然面沉如水,杀气腾腾地看着眼泪蔓延的陈汝心,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吞了苍蝇似的,一阵恶心。 “孤的太子妃,真是——好啊!”夏侯斐然拂袖而起,额上青筋绷紧,怒道:“你就留在这泰和殿,到死不许离开半步!” 陈汝心目送他离开,面色冷淡极了。 一劳永逸,再好不过。 门口的宫女太监尚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发怒的太子殿下,心中对太子妃的处境不由担忧了起来。 璎珞心中担忧自家主子,进了内室,便看到正在咳嗽的陈汝心。 忙将茶水端来,一时着急忘了换称呼,“公主您怎么样?” “无事。”陈汝心淡淡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却并无大碍。 接过她手中的水润了润喉,这才感觉好些了。 而今夜太子愤离泰和宫之事,不过半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后很快传了月嫆问话,而不一会儿,周朝卿也来了。 “奴才来传达太子的口谕。” 陈汝心看了眼璎珞,道:“你先下去。” 璎珞心中担忧,却不敢违抗命令,“是。”退下。 室内只有二人。 陈汝心身上披了件外衫,内里只着了淡薄的亵衣,脚踝上的红绳系着的金铃铛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无端地落在了一人的心尖上。 第106章 陈汝心走到他身前,“是什么?” “……”清幽的馨香咫尺可闻,那一瞬,周朝卿视线无意间落在了她那双白玉般的赤足上,却很快掩去眼底神色,回道:“传太子殿下口谕,太子妃娘娘言行有失,故而在太和宫自省。另,如今北地雪灾,太子宫一切吃穿用度皆减半,泰和宫亦如此。” 陈汝心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周朝卿弯着腰,垂着首,视线不自觉地再次落在那双赤裸的玉足上,“天冷,太子妃娘娘请保重贵体。” 铃声响起,那清雅的馨香更近了。 “抬起头来。”陈汝心淡淡的声音响起,因着嗓子不适带着些许沙哑,听着有些虚弱。 周朝卿顿了顿,却还是将头抬起,墨色的眸子映着她的面容,神态恭敬地问:“太子妃娘娘有何吩咐?” 他的五官周正平淡,面白无须,唇薄色浅,声音带着宦官特有的尖细、阴柔。 无论怎么看,那普通的模样都不会让人想多看一眼的欲望。 可就是这样,陈汝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周朝卿如何感觉不到她的视线,只是垂着眸,不出声,等待她的话。 “你几岁进宫的?” 周朝卿一怔,遂而回道:“回太子妃娘娘,五岁。” 陈汝心接着问道:“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回太子妃娘娘,家中只余奴才一人。”周朝卿一时想不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单纯地笼络自己吗? 那这手段,也太拙劣了。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周朝卿更加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那你可有想过离开?” 离开?是指离开皇宫吗? 周朝卿微微抬起了头,好似受到惊吓,忙跪了下来:“奴才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太子妃娘娘明鉴。” “……”陈汝心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人,有些无奈,却还是俯身将他扶起,“你不必如此。” 被她扶着,周朝卿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