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余音绕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在他胸前。

    她又小声又可怜的叫他:“梁叙。”然后便不说话了。他将下巴搁她头顶,左手搂着她的腰,指腹轻柔的摩擦着衣料。

    “累不累?”他低声问,“要不要进去睡会儿?”

    余声在他怀里轻点了一下头。

    那个时间病房里没其他人在,老头儿们都下去晒太阳了。余声真的是太累了,她乖乖的躺在他的病床上闭上眼睛,梁叙给她拉上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她睡着了梁叙出去抽烟。

    陈皮来电话问什么情况,当时因为谭叔交代的有关地下乐队比赛的事儿过来了一下也没想那么多却闹出这场,随即就立刻招了撒腿跑掉。听见梁叙重重的吐了口烟圈,陈皮问余声怎么样。

    “睡下了。”梁叙垂眸看着燃烧的烟头,“什么都没说。”

    陈皮叹了一口气,梁叙把电话挂了。

    走廊里穿梭着这个城市的普通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是一脸苦相。梁叙一个人上下楼将剩下的手续办完然后回去病房里,一直坐到余声睡醒过来。

    距离她来时已三个钟头了。

    余声还闭着眼睛耳朵里早听见他在和房里的一个老头说着什么,老头笑了一下他也笑了。那笑太轻太轻,她终于睁开眼睛看他。

    梁叙已经换好昨天的短袖和牛仔裤。

    “醒了。”他弯起嘴角,“还睡不睡?”

    余声摇了下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发怔的看着他说话对她笑。梁叙俯身单手提着她的鞋放在床边,头微抬起就撞上她认真的目光。

    “把鞋穿好。“他说,“我们一起去见你妈妈。”

    余声眼眶唰一下就红了,鼻子酸涩好像再过一秒就有眼泪冒出来。她不知道梁叙怎么想的但陆雅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妥协,或许他面临的将是一场最难打的硬仗。

    “我妈很厉害的。”她说。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梁叙笑了,“行吗?”

    余声的眼泪忽的就下来了,跟断线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她吸了两下鼻子又有点不好意思,房里的几个老头在下棋还往这儿看了一眼。

    那一天的北京是常温下三十八度。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大概是个六点半左右,余声的手被他握着掌心冒着汗。两个人到了七层出了电梯,余声担心陆雅不在先让他等在原地。

    她先他一步走过去探看。

    那扇门没有关严实留着一条缝儿,余声想着陆雅应该回来了。她偏头望了一眼走廊尽处的梁叙,正要摇手让他过来却听见里面有男女的低吟粗喘。

    余声脑子嗡了一下,木讷的用手推开一点儿。

    玄关处男女纠缠在一起,女人一面要推开男人一面却迎接着男人炙热的抚摸。动静传来男女间歇性的停下动作看过来,门口却什么都没有。

    第63章

    陆雅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一场意外的鱼水之欢就此搁浅,张魏然退开到一侧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解决的, 虽说都各自单身却依旧没有过自由。

    陆雅整理好妆容慢慢走去落地窗前。

    酒店楼下有几辆汽车开走了, 路边人流量并不是很大。过了一会儿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陆雅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

    “你走吧。”陆雅背对着男人说, “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魏然扯了下领带,偏过头去看窗边的人。

    “什么都没发生过?”张魏然缓慢的说, “你一个人还没过够是吗?”陆雅没有说话, 张魏然一直望着那个背影又提醒道, “我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陆雅。”

    女人像是一颗冰冷的石头沉默不语。

    张魏然就那么站了很久,女人也同样的姿势站着。有些感情太沉重说出来就跟泡沫似的容易碎掉, 半响过后张魏然掸了两下西装外套转身向门口走去。

    “一天是,一辈子是。”陆雅说。

    张魏然的脚步虚停了下右拐不见了,走廊上的那几十步里给助手拨了个电话。短短几句没有任何声音起伏, 这些年所有的事都变成了一句‘江司, 以后别再给我安排了’。

    世界好像霎时安静了下来。

    张魏然离开后陆雅依旧站在那儿动也不动,目光看着楼下夜色里某处远方。一对年轻的男女依偎着走在一起, 花树公园的路灯下两个老人坐在长椅上说着话。

    等老人搀扶着走了, 陆雅拨了个号。

    女人又重新变得冷静骄傲起来, 说话时的简单干练又回来了。寥寥数句过后两人客气的道了声再见, 没有一点儿曾经相爱过的痕迹。

    那会儿余声已经和梁叙回到了红砖胡同。

    路上女孩子一句话也不肯说拽着他的衣角不撒手, 梁叙只听到最开始说的‘她不在’后便被她硬拉着走了。她一回来便说累了躺去床上,这副样子实在太罕见。

    梁叙站在房里看着被子下的姑娘。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出去了,过了会儿又回来了。梁叙将从小卖部买到的一盒蜡烛都摆好在桌子上, 然后将房间的灯关掉,摁下火机一支一支去点。

    蜡烛全被点亮了,将房子照的通红。

    他将打火机放在一边回头,余声已经坐了起来平静的盯着那些火光。其其像是会看脸色似的一直躲在衣柜里,两只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

    “胳膊还疼吗?”她开口却问了这个。

    梁叙松了一口气:“小伤。”然后坐去床边,余声将他的绷带轻轻整理了下。她的表情很平淡没什么波澜,低着头的样子乖巧极了。

    “还小伤你看这块又红了。”她一面摆弄一面轻责,“让你别出院偏不听。”

    梁叙笑了,低声说:“那地方晚上我睡不踏实。”

    听他说完余声抬眼瞪了他一下,烛光照着两人的侧脸像一幅温和的画。梁叙问她现在困不困,她说不困话似乎也多了起来。

    “我今天遇见一个熟人就在医院门口。”她对他说,“几年前火车上见过也拿着吉他还哄我说不哭。”说完歪头一笑,“巧吧?”

    梁叙微微蹙眉:“那时候哭什么?”

    余声:“……”

    那个晚上她一直说个不停,好像眯一眼就睡过一觉似的格外精神。梁叙问她脑筋急转弯,余声一直没有猜出来。后来直到睡下还在研究,为什么人死前会说我好冷。

    烛火一闪一闪打在墙壁,然后都睡着了。

    余声第二天一直在睡不想起床,梁叙中午接到个电话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饺子。余声正穿着睡裙抱着胖猫在浇花,一帆风顺有两束都开了。

    “干吗去了这么久。”她还低着头。

    梁叙的视线偏了一下:“陈皮学校有事儿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