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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只顾自己爽,可谓相当体贴。为人大方识趣,无论多贵的酒店都会主动AA制,而且绝不窥探对方隐私,不做情感绑架。 只不过…… 他抬起手摸了摸脸。 31岁,确实不年轻了。 原来他在这世上,也不知不觉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 不妙啊,最近他常常有这样的感叹,这是衰老的征兆吗? “干嘛摆出这种表情?” 一个人在桌面放了一杯饮料,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是齐璟。 傅明修收起神情,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吧台,美少年直勾勾的盯着这边:“什么表情?” 齐璟没有回答他,而是换了个话题:“去老地方?” 酒吧附近的一个星级酒店,高档约炮圣地。 “你不是约了他了吗?”傅明修垂眸晃了晃酒杯,淡绿色的液体晶莹剔透,“今晚就算了吧。”举起酒杯,缓缓喝了一口。 刚才见他们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齐璟看着他,静了一会,忽而启齿:“或许我们可以三人一起?” 傅明修顿时沉下脸,声音降了几度:“拉倒,我只玩一对一。” 对方挑眉,薄唇微不可察的牵起一丝弧度:“这么纯情?” 傅明修没有说话。 是啊,很好笑吧。 简直像八点档的烂片那样,他出身在一个很俗套的不幸福的家庭。被迫无奈的奉子成婚的结合,然后各自出轨,掺杂着长年累月的争吵,甚至激烈至见血的打斗,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经营一段长久稳定的感情。 记得小时候学校组织过一次观看电影,全班小同学都哭了,他也哭了,因为他发现他看得再投入也无法感知电影里刻画的情感,他无法和其他小同学一样,因为同一个原因而哭出来。 他深知自己情感里存在一块缺失,他下意识的用某种特定的形式去补上这一片拼图,所以他不能接受同时和一个人以上保持性关系,他觉得很脏。 这是他在逢场作戏里可笑的忠诚。 他让自己游走在感官游戏里,从不轻易投入感情,这样的话,就不存在争吵与背叛,他觉得非常安全。 傅明修耸了耸肩:“如果你今晚带走那个男孩,那我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我不喜欢那样。这是我个人的、古怪的、偏执的原则,当然,你没义务迁就我,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齐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显山不露水,平静无澜的声线缓缓溢出:“难不成,这一年来,你只有过我一个?” 傅明修慢慢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又慢慢的放下杯子,没有作答。 算是默认了。 良久没人说话,傅明修望着手里的杯子,知道对方在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自己。 他隐约觉得不太舒服,那不叫注视,叫盯着。 最后齐璟出声打破了沉默。 “是他主动走过来聊了几句而已,我不会看上他,当然也没有给他联系方式,”姿态优美的抿了一小口杯中的液体,“他不是我偏好的类型,长得太丑。” ……当晚,“长得还凑合”的傅明修被压着操得死去活来,嗓子都快喊哑了。某个人像是部不知疲倦的打桩机那样,突突突的在他身上打洞,这位仁兄又开外挂了。 后来发现买来的安全套不够用,遂停止。 傅明修彼时已经手都抬不起来。 入睡前他迷糊的想,如果今晚真的带走了那个男孩……那以后这样的大鸡鸡美人炮友哪里找啊。 想着都无比神伤。 傅明修不知道那一晚哪个点触发了某人的机关,总之细想起来,事情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清晨,严谨自律的齐先生依然是第一个起床,颓靡的一夜似乎对他造成不了丝毫影响,那张沐浴在晨光中的面庞气质出尘,肤色洁净得像是一块无暇美玉。此刻他微侧着头,长睫静雅的垂落,从容不迫的扣上一边袖口的纽扣,手指干净纤长,十分好看。那姿态看得傅明修莫名的吞了下口水。 操,老子真的是被压的那个?确定没拿错剧本?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喊住正欲离开的人:“喂,等等。” 齐璟闻言转过身,一个小巧的礼品袋从半空中抛了过来,他条件反射的接住。 傅明修坐在床边上,扯唇一笑:“嫖资。” 没料到会收到礼物,齐璟眼底浮现一丝意外。他定定看了傅明修一会,然后拉开礼品袋,略为一顿,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白色的小票,看着印刷在上面的金额淡声说道:“1860元,让你破费了。” “卧草,傻逼了!忘了取出来!”傅明修大窘,冲上前抢走小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齐璟没有与他抢,反而冷声指正另一件事:“不要说脏话,难听。” 傅明修呆愣住,几乎想挖挖耳朵,他没听错吧?他似乎是被教育了?而且内容是,不要说脏话?在这个打完N个炮的清晨? 我说这位爷,你现在才来装纯已经来不及了懂吗? 这个人肯定出身优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成绩出类拔萃,读书时大概也是学生会长的类型。而他傅明修,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中学叛逆时代就是小混混一个,这显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想不到会机缘巧合在多年后在同一张床上肉体相缠,行尽颓靡淫秽之事。 所以,是他这个流氓将贵公子给玷污了啊。 傅明修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噗哈哈哈哈!” 齐璟:“……” 傅明修被点了笑穴似的:“哈哈哈哈!” 齐璟:“你笑什么?” 傅明修:“哈哈哈哈!” 齐璟:“别笑了。” 然后傅明修就真的不笑了。 ——齐璟倾身向前,亲了他的嘴唇。 亲了一会,见他一动不动,舌头缓缓伸了出来。 轻轻的,舔过他的唇缝,滑腻的触感,像一尾小鱼蜿蜒游过。 傅明修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但都是做爱时的前戏,充斥着赤裸裸的情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衣冠楚楚的,在一个微风轻拂的清晨。 这个吻太正常了,又太不正常了。 他无由来感到一阵恐惧,伸手就要推开他,对方察觉到他的意图,用身体猛的将他压向后面的墙壁,唇上的力度惩罚性的加重了几分。 须臾后,他松开他,微扬下颚,单手整理衬衫领口,用那副傅明修熟悉的“王之蔑视”的眼神斜睨着他,说: “下次,再让我听见一句脏话,我还会这样。” 话毕,不再赘言,转身出门。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傅明修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