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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哟,定是个土匪窝,可得避开点。 可进来一看才知道,这威名赫赫的潜山帮,根本不过是个村! 而这名号响当当的潜山帮帮主,便是这村的村长。 洛长非说要带她处理什么帮内事务,她跟来一看 不是替王婆婆收菜籽,便是解决李婶和王大姐的邻里纠纷,再不然,就是去学堂训诫训诫不听话的女娃娃。 而洛长非的处理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那就是直接威胁她们:若是不听话,就让仙女姐姐把你变成驴! 这潜山帮,不,这潜山村的女娃们往日只觉得,村长便是最漂亮的人了,这会见了钟白,只觉得这姐姐长得全然是女先生口中神仙的样子,当下便完全没有怀疑,马上就乖乖听话了。 “喂喂喂,刘婶,那是我新种的枇杷树,不能用来晾被子啊——” 钟白止步在那篱笆墙外,并未跟上去,她用胳膊捅了捅闻余,“师兄,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啊?” 闻余瞥她一眼,“再忍忍吧,她们人多。” …… 这一忍就再忍了两日。 闻余师兄在大师兄的日夜熏陶之下,愈来愈沉默寡言,成熟稳重,再不是以前那个笑她嘴馋养了一院子鸽子的少年了。 大师兄的消失,那神秘的池子,仙君的话语,还有仙鸽给她的一脚。 一件事情都没解决,迷雾反而越缠越深了。 钟白每日浑浑噩噩,心不在焉,满心思索着这些事情的联系,总算是从这片混乱中理得了几丝头绪,可结论又过于荒谬大胆,反而叫她更迷惑了些。 这时,她乍然想起了飞云峰上的孤寡师傅,师傅平日虽不靠谱了些,但胜在阅览群书,学识渊博,对这些稀奇事情定有所了解。 钟白向人要了纸笔,修书一封,又向闻余师兄借了只信鸽,将信带回飞云峰。 … 山谷的夜寂静幽邃,难眠的人披了件衣裳,又爬上了屋后的山坡,只是这回并未见到仙鸽,却见到了另外一人。 “棠衣?” “姑娘,你怎来了?” 那人愕然,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赤剑藏到了身后。 谁能想到,那每日抱着剑,面色冷漠之人,竟是个深夜练习剑术基本功的三脚猫打手。 “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钟白走到那山坡边上的石头边坐下,扫了扫一旁的草地,示意棠衣坐。 那人默然收了剑,在她身侧坐下,她低着头,局促地抿了抿唇,“姑娘……都看见了,棠衣,没什么天分。” 钟白抬头,望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喃喃自语: “记得小时候在飞云峰时修习剑术时,我天资愚笨,剑法进度总在其他弟子之后,那时我也打算放弃,可师傅对我说,这世上,有天分的人太少了,所以,愚笨不是借口。” 棠衣扭过头,目光灼灼,“后来呢?” “后来,我坚持了下来。” 钟白回头看着她,粲然一笑,“于是现在,我已修得飞云峰第一了。” 虽然是鞭术第一且唯一。 那冷若冰霜的面庞终于弯起浅浅笑意,她道,“谢谢姑娘,我明白了。” 钟白顿了下,问起棠衣可知道那竹林后的池子和瘴气之事。 棠衣摇了摇头,只道,那池子是潜山帮禁地,她也不过去过两次,但并未感到任何不适,也不知有何瘴气。 闻言,钟白微微蹙起了眉心,似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一阵风吹过,她抬手拢下青丝,薄纱沿着白臂滑落。 棠衣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腕间,“姑娘可是有了心上人?” 钟白一愣,陡然红了脸,“为、为何忽然这么问?” 棠衣收回视线,淡淡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 月朗星稀,夜空纯净,没有一丝乌云遮蔽。钟白盯着那月亮,默默计算着日子,今日是仲夏月十一,距离大师兄的生辰不过十日了。 夜凉如水,两人很快离开,道别前,钟白忽然问,“你知道南洛城离这儿远吗?” “不远,下了潜龙谷,再西行三里便到了。” … 她点了点头,回了屋子。刚坐下,便听有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 “快来,大师兄出事了!” 第24章 又被诓了 飞云峰中有个百年藏书阁,其囊括了各个时代珍贵的藏书经传,可有关上元时代的著书却少之又少。 他曾有幸读过其中一本,名为。 有道是,道生神,先天尊神,乃大道化身,不可修。 此话即是,有些人砥砺前行,过关斩将,修道之路遍布坎坷,可穷极一生,也难以抵达破道升仙的境界。 而有些人,修道修习犹如平地走路,一路顺风顺水,直到最后升仙之时,也不知自己有何优于他人之处。 此便为,天意。 上元时代共有七位先人得道成仙,凡升仙者,必定是行德兼备,心灵至清至纯之人。 至于至清至纯这一点如何定夺,在当世也留有争议,似是那一世出了个好色女弟子,其日日流连烟花相柳之地,醉心俗世,无心修道,却仍得了上苍眷顾,一朝成仙。 但没有争议的是,每位修仙得道之人,在年少时期,或多或少的,都受过上天的指引。 闻余挽着袖子,拧干了湿毛巾递给钟白,“大抵分为肉、欲、心三轮试炼,具体为何,便也不得而知了。” 凉风习习,吹得窗台边的烛火疯狂摇曳,昏黄光晕落在男人惨白的面庞上。 床边的女子瞪着灵眸,惨白的小脸和床上那人有得一拼。 剥下那淬着血水的里衣时,她的指尖都是颤抖的。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大师兄在接受试炼的?” 闻余扬了扬下巴,挑眉,“你也不想想,大师兄从不是做无用功之人,若是潜山帮真加害了太子殿下,凭大师兄的身手,擒拿潜山帮帮主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钟白动了动嘴角,哦了声,嘟囔道,“我当是大师兄善良,不愿对人动武来着。” 男人胸前的伤口迸裂得过于狰狞,她只用打湿的毛巾轻手轻脚的擦净伤口,就洒上了金创药。 正牵起被角,她忽想起方才从竹林外看到大师兄时,他的背后似乎也有血迹。 唤闻余扶着大师兄坐起,她将其倾泻的墨发拨至一侧,便见其脖颈上有道裂纹从后背蔓延伸出。 胆战心惊地褪下外袍,露出男人精壮的背,只见那道裂纹从后颈直直蔓延到尾骨处,所经之处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钟白心中一沉,“怎会如此严重……” 又换了条湿毛巾,她谨慎地捏着毛巾一角,一寸寸擦过肌肤,生怕一个不留神让伤口皲裂更甚。 屋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