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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白抿了抿唇,眼下还有一事更为重要…… 练剑台一角,剑风凛冽破雷,剑身反射的白光随招式千变万化,气势如虹。 “二师兄,你知道大师兄喜欢什么吗?”钟白从树干之后探出头来。 “大师兄?”汪岭意外,收剑入鞘,拭了把脸上粗汗,狐疑地睨了她一眼。 “是啊!” 小师妹往日便和大师兄走得近,今早又莫名大哭了一场,哭完就寻大师兄去了,莫不是……开窍了? ……可喜欢谁不好,怎偏偏是大师兄那朵高岭之花呢,这恐怕是要碰壁了。他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小师妹被大师兄无情拒绝之后,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的模样了。 看着钟白一脸期待的模样,汪岭面露难色,他小心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师妹,你……可曾看见大师兄与哪位女子走得近过?” 钟白不假思索,“我啊!” “哎,那不一样!”汪岭放下剑走来,语重心长,“小师妹,你看啊。你自小在飞云峰长大,大师兄是九岁时来的,那时你才四岁,大师兄是拿你当亲生妹妹疼爱的!” 因此断然不可能喜欢你的! 钟白只当二师兄是在指责她常常胡闹气大师兄,当下有些心虚地低了头,“可是我也变了呀……” 汪岭操心地拉过这怀春的姑娘,苦口婆心,“可是你知道大师兄喜欢怎样的吗?” 钟白小声应道,“要知道就不会来问二师兄了。” “唉。”汪岭皱眉,目光为难,索性一狠心,“他、他不喜欢你这样的!” 果不其然,说完就见小师妹整个人呆住了,面色惨白,神情恍若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咕咕。”某只白鸽叫了声。 汪岭瞬间便心疼了,又安慰道,“唉,师兄也不想说这么直接的,只是大师兄这人,唉,小师妹虽生得倾城,可大师兄真不是常人……” 他可是高岭之花,仙池之鹤啊! “别说了!我明白了。”钟白面色惨白地跑开了。 “咕咕咕。”仙鸽冷眼望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二人,深觉自己此行困难重重。 汪岭目光复杂地望着那黯然神伤的背影,心中有些愧疚,这小妮子才第一次春心萌动,就被他狠心地掐灭了,是否有些过于残忍了…… 钟白从剑台跑下,一口气直冲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师兄出身于永安候世家,家世显赫,上一世又贵为将军,钟意于他的女子千千万,可他却一世未娶妻成婚…… 且大师兄平日里除了与她亲近,身边便再无其他女子了。飞云峰上觊觎大师兄的美色的人手牵手能绕飞云峰一圈,就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咕咕。” 联想到方才二师兄斩钉截铁的话语,“他喜欢的不是你这样的!” …… 钟白一拍大腿,大师兄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被世俗纲常禁锢了自由啊!今朝虽有不少人好男风,但终究是不受伦理接纳,连达官贵人都只敢偷偷将人养在外室,何况是万众瞩目的大师兄呢! “咕咕咕咕咕。” 钟白忍无可忍,推窗怒骂:“你有完没完,从刚刚到现在都咕多久了还咕个不停!” 屋檐下的白鸽抖了抖羽毛,一脸看傻子的眼神俯视着她。 若不是仙君要求,它才不来帮这脑子不好使的傻女人…… 宣窗之下,美人执笔勾唇,娟秀小巧的楷书跃然纸上。忽然,一粒小石子丢了进来,她抬起头来,对上那嬉皮笑脸。 秦瑶连忙将写了一半的书信叠好收进抽屉,惊喜道,“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嘿嘿,秦瑶师姐,有个事儿请你帮忙。”钟白跑进屋里,双手撑在桌上,两眼放光,“师姐,你能帮我写张告示吗?” “告示?” …… 半晌过去,桌上堆砌了几张废弃纸张,钟白拿起最后一版大字报,极其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个效果肯定好。” 秦瑶的脸上有些不安,“你叫我写这个是要做什么?要是叫大师兄知道了,他定会很生气的……” 钟白大气拍了拍胸脯保证,“没事儿啦!有事我担着,谢啦师姐,那我先去啦!” “好……”她抿了抿嘴,替钟白捏了把冷汗。 “汪岭,可有看见小师妹?”走上千阶台,赵既怀叫住匆匆走过的青袍男子。 汪岭摆了摆手,“小师妹啊,没、没看见。” 赵既怀只觉得今日汪岭反应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想。 他摩挲着手中的小香囊,想来姑娘家应是最喜欢这种小玩意吧。 叶师伯走过,怀中抱了一大摞竹筒书卷,直喊他搭把手,他忙将香囊塞回怀中,接过师伯怀中书卷,随他往藏卷阁去。 “欸,还是既怀懂事,方才遇见那小白,急急忙忙的,一溜烟儿地就窜走了,哼,也不问问师伯年纪大了,需不需要帮忙……” 他神色一顿,“师伯遇见小师妹了?” “是啊,瞧那方向,估摸是往凌风台去了。”师伯推开藏卷阁大门,嘴里仍念念有词,“小白底子好,又有天赋,若是肯勤加苦练,指不定哪日能和你一教高下呢!你是小白的大师兄,她跟你最亲了,你可更要好好劝诫她了!” 赵既怀放下怀中书卷,嘴角轻扬,“是,弟子谨遵师伯教诲,会好好督促小师妹的。” 飞云峰上,一共分为三个部分,此处修建得最为金碧辉煌之处,乃为门面,派里若是举办什么招生收徒,平日里练武比试,都是在这儿举办的。 山腰处隐蔽在云雾缭绕之中的屋舍,乃为住寝,飞云峰的弟子相对阔绰,且都是世家子弟,家中给的钱多,个个都住独立小院,当然,除了钟白。 而第三处,便是后山的凌风台了。 少男少女,上山求艺,难免有枯燥无味之时,另两处时时有长老先师盯着,不便做些与勤学正道无关的事情。 唯此处因地势荒凉,白日里也无什么师伯愿意来这儿巡视,这儿便成了弟子们划水聊天、打听八卦、相亲交友的场所了。 赵既怀虽不屑来此处划水摸鱼,但钟白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次次都是他给拎回去的,当下便轻车熟路地寻了来。 来时已近黄昏,枯杏子树树影斜生,夕阳余晖刚好。广场上的人也不多,他一眼便瞧见了那抹紫袍背影,一旁还围了不少青袍弟子。 他的眼角抽了抽,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师妹!师妹觉得我如何?” 钟白摇了摇头,“不行,太瘦了,扛不住大师兄两拳。” “我呢!我壮吧!你看这肌肉!” 钟白凝眉,“不行不行,你这么壮,会压坏大师兄的。” “师妹觉得在下如何?在下最是仰慕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