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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台刚想劝她几句,就听她尖利的哭喊一声:“我的儿!把我儿还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男婴 萧玉台于心不忍,好生劝了她几句;她那一声惊呼之后,就软弱了下来,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只是口口声声低喃,找她的孩子。 她不忍再看,出了产房,就见素娘亲自端来一盏参茶,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一丝温存笑意,好言好语的对沅陵王道:“王爷,妾自进王府,服侍姐姐是惯常的,今日姐姐失子,不如让妾进去伺候,也好宽姐姐的心。” 萧玉台已决心要保睢锦儿的命,哪肯让她进去?便端正了神色,不偏不倚道:“夫人还未有孕,就不怕不吉吗?” 素娘果然顿了一顿,暗暗掐住手心,旋即垂下眼,掩住眸中愤恨之色:“妾虽担心,可姐姐也不能不管……寻常婆子粗手粗脚,丫鬟兀自战战兢兢……妾进去服侍是假,还是要多宽慰姐姐,好叫她宽心,好好养着。” 这话无疑是戳着沅陵王的肺管子了,登时暴跳起来:“好好养着?那贱妇进门时,便不贞不洁,如今还怀了孽胎,差点害了本王!还管她做什么,即刻就关进偏院,由她自生自灭算了!” 素娘却是温柔秉性,软声细语的劝着:“……姐姐毕竟是睢将军的爱女,长姐又是宫中的贵人,虽说如今不算得宠,但睢家也不好得罪。姐姐在里头拼死拼活,为王爷生下嫡长子,如今孩儿遭逢不幸,岂能不劝慰一二?没了孩子,姐姐想必是伤入肺腑……” 沅陵王更是怒不可遏:“拼死拼活?不过是个孽胎!她要真是个好的,当初慧心真人告知,她就该当机立断,将这孽胎落了!若不是慧心真人实在看不下去,将真相告知本王,还不知要被这贱妇蒙蔽到什么时候!” “再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姐姐头一个孩子。王爷您是男人,哪里懂得,对女子来说,孩儿比性命、身家、乃至一切都要更重万分呢?” 言下之意,你沅陵王、王府,在她孩儿面前算得了什么? 素娘上够了眼药,又言语几句,沅陵王便沉默不语,准许她进去看看了。 素娘站在门口,又回身看向萧玉台。 萧玉台抬眸看她,并不言语。两人一上一下,站在台阶上,素娘手已经扶上了门,主动开口:“听郑嬷嬷说,萧大夫最是仁厚,是有仁心的大夫。” 萧玉台淡淡道:“睢将军痛失爱女,必定是要追究的。”产下所谓孽胎,说起来是不好听,可睢将军若是伤心过度,非要处置一个王府姬妾也不算什么。 素娘手紧了紧,道:“我只有一位兄长……” 萧玉台目光冷凉,不由质疑的看她一眼,话语中已带上三分冷肃之气:“你好好服侍王妃,我既然是个大夫,尽力治好他的腿就是。”此处毕竟是沅陵王府,睢锦儿也还要在王府生存。单凭这素娘如何手段,睢锦儿只要不死,凭她之心计,日后在这区区后宅翻过天来,倒并不难。 素娘得了自己要得的话,这才心满意足的推门进去。 两人说了这番话,沅陵王如何还听不出来,素娘是想让这冒出来的小神医去看好她兄长的腿。因此才借了他王爷的势头,将人强请了来。虽说被人利用,但素娘看重她那兄长,他是知道的,因此也不以为忤。反而是这位小神医却一心偏向他看不顺眼的王妃,甚至于能受素娘要挟,这便耐人寻味了些。 他也不管为什么缘故了,总之现在他看萧玉台就不太顺眼。 长的倒也不错,就是那副清冷的神色、清贵的派头,比他堂堂一个王爷,还像公主,架子足的比真定那丫头还要讨厌些。 细看之后,更不顺眼了。 萧玉台是晓得沅陵王不喜欢自己,但要知道是因为这个缘由,那真是哭笑不得了。她区区一个大夫,何曾来的架子? 素娘进去没多久,就听一声尖叫,沅陵王眉头微皱,很是不悦,却没有动作。一阵挣扎响动之后,素娘才花容狼藉,眼中水光朦胧的跑了出来,脸上数条触目惊心的鲜红血丝。 沅陵王守在门外,自热也听见了,里边说什么素娘抢走了他的孩子,又见她脸都被挠花了,又气又心疼,一脚踹开了门…… “这个贱妇!究竟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素娘娇哭一声,噗通跪下,将他拦着。几个产婆畏畏缩缩想溜出去,被护卫亮出刀兵拦住,阵阵尖叫不断,还夹杂着呵斥声、嚎哭声…… 堂堂一个王府,连以前萧家的后院都不如。 “……贱妇,竟然还敢弄伤素娘,你自己作的好事!” 沅陵王还是惜命,怕沾染晦气,不敢闯进产房,只隔着屏风叫骂。他倒也十分不像个王爷。 素娘跟在旁边,梨花带雨哭劝:“王爷别这样,姐姐身子经不起了!姐姐也是失子心痛,才迁怒于我,您为妾出头不打紧,姐姐真出了什么好歹,睢将军日后迁怒于妾,妾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沅陵王成功的被她带偏了,气壮山河的怒吼一声:“怕什么!本王这就去请旨,封你为侧妃,替你上了玉牒,以后谁敢难为你?”此番倒有了几分男子气概。 素娘嘴唇抿了抿,捏紧了手指,似乎这句话也让她找到了几分作为侧妃的威严:“那为王爷着想,便将这些人都处置了吧!到底是王府家事,绝不可外传。”言语间,眸光缓缓从萧玉台身上划过,却见她如茶楼戏馆的看客一般,浑不在意的看着这出“好戏”。 素娘正欲拿萧玉台开刀,便听后院角落又起嘈杂之声,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子厉喝过后,又突然安静下来。一名护卫长官进来回话,片刻后,带进来两个婆子,还有一个竹篮! 竹篮里边,是个男婴。 第一百五十八章扑朔迷离 被抓的是素娘身边的沈嬷嬷,战战兢兢的跟在护卫长身后,面如死灰。 篮子里的孩子,声音小小的,小猫一样儿哼哼,一只小拳头无意识的塞进嘴里;婴儿很丑,刚出生的婴孩青色的,没有那么粉嫩,可却哼的人心都要化了。 沅陵王明显是愣住了,看了篮子半晌。 “哪来的孩子啊这?” 素娘也愣住了,目光不露痕迹的划过沈嬷嬷,沈嬷嬷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几乎是一瞬间,萧玉台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