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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霍,“不然呢,你还想要几个?来一个,我弄死一个。” 这凶巴巴的小模样太可爱,梅衫衫亲亲他,靠在他怀里笑了一会儿,赶紧推他去换衣服。 “好了好了,快点把衣服穿好,要是冻坏了,本女王就成光杆司令啦!” 唯一的臣民嚣张跋扈,以下犯上,把女王肆意轻薄了一番,才转身去换衣服。 穿戴整齐出来,满室弥漫着馥郁的茶香。梅衫衫刚煮好一壶新茶,给他倒了一杯。 卫修捧着热茶,靠在她身上,又说回卫永德的话题。 “以大伯的城府,知道卫永言因为误会,对他心存怨愤,那么他不可能联想不到自己的坠马,恐怕跟这个弟弟脱不了干系。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声张,甚至会帮忙掩盖,而且十有八|九,会装作不知道,不会与卫永言对质。” 见梅衫衫不解,他嗤笑一声,“多年相依为命的兄弟情,外人是很难理解的。大伯对卫永言的维护,丝毫不掺假,越是这种时候,反而越显情真意切。” 梅衫衫蹙眉,“可是他分明……” “那只是为子女考虑,”卫修摇摇头,“他乐意让卫永言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愿意保护他,包容他。即便是搅得夫妻父子离心,这么些年来,卫永言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他一无所知,活得挺幸福的,对于大伯来说,这是最好的状况。” 梅衫衫在心里吐槽,这不就跟养猪一样吗?只要猪不出圈,养猪人乐得它养得白白胖胖,膘肥体壮,天天一无所自地过得惬意舒畅。 ……不不,这个比喻不恰当,卫永言要是猪,她家卫修不就成了小猪仔?划掉划掉! 卫修不知道自己险些成了小猪,接着道,“只是大伯没想到,是卫永言自己怀疑我的血统,还怀疑到他头上了。他更没想到,郑倚菱胆大包天,送了卫永言一顶绿帽,还一戴这么多年。现在都不需要我再出手,大伯的怒火,足以把姓郑的烧得渣都不剩。” 梅衫衫叹气。 在唯一的亲弟弟,和子女的地位之间,卫永德企图找到一个平衡,为此不惜牺牲卫修母子。然而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周、卫两家的联姻破裂,卫永言的恶劣态度,卫永德看似公正的拉偏架,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这些年来,卫修琢磨得最多的,便是这之间每个人的心思立场。 他对卫永德心态的把握,很快得到了验证。 卫永德人在病床上,仍然没有放弃为卫永言奔走,为了不让弟弟在法庭上被一锤定音,落下个谋害亲子的名声,他不仅日日派人来试图说服卫修,更找来了业内顶尖的律师,力图将所有的恶行钉死在郑倚菱头上。 至于那位安井医生,卫永德当然也不会放过。查到他多次违规行医的证据,被曝光后,安井的医师执照很快被吊销,大半生的奋斗化为泡影。 然而名誉权的案子,卫修没松口让步,只道将一切交给法律来判断。 这个案子涉及的证据太多,又关联着一桩刑事旧案,加上社会影响很大,法院十分审慎,将审理期一再延长。 就在这场尚未平息的风波中,备受艺术圈瞩目的A城国际艺术双年展,终于拉开了帷幕。 开展前夜,梅衫衫才终于见到了邱楚贤,本届A城国际艺术双年展的主策展人。 邱楚贤这个名字,在艺术界和收藏界,和卫修的舅舅周艺一样,都是权威的代表。他身为A大美术学院的客座教授,也曾为欧洲当代艺术双年展、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等大型展会策展。 此次在他手中,望梅轩获得了七个艺术家参展名额。对于每个艺术家来说,参加这个级别的双年展对在藏家圈的知名度、对身价的提升,都是不可限量的。这样梦寐以求的机会,几乎每一个名额都经过激烈的角逐,而以望梅轩成立堪堪五年的资历,竟然一口气得到了七个—— 说起来,这间小画廊,签约的艺术家,到底有没有七个,都还是个问题吧? 其他画廊同行不免暗里嘀咕,说些酸话。 “不就是攀上了卫少呗?邱先生和周艺是私交好友,给好友外甥的女朋友优待,呵呵呵,当我们都是傻的?没有那个金刚钻,还偏要揽瓷器活,反正等明天正式开展,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她展出的东西拿不出手,丢脸该丢到国外去了!” “就是,不就是靠男人上位吗?之前靠着余家,打进了高端藏家圈子,没了余家,火速又巴上了卫少……啧啧,要我说,咱们这位望梅轩主人,手段可比郑影后厉害多了。” “唉哟,说到余家,也真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啊……哎你们说,梅小姐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才急急忙忙跟余致远离婚了?” “那这不就是女版陈世美?嫌贫爱富,水性杨花……” 许多眼睛都盯着望梅轩,时刻准备着吹毛求疵,准备将梅衫衫的选择,将她的品味贬到泥里。 梅衫衫对此心知肚明。她选择和卫修在一起,就预计到了会面临的风言风语,而当面临商业竞争,在利益的争夺面前,这些人会选择用这一点攻击她,也丝毫不奇怪。 事实上,她很怀疑,这位邱先生,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把望梅轩,把她架在火上烤。 只是不知道,这是他本人的行为,还是出于周艺的授意? 开展前夜的晚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按照惯例,今夜有一场小型慈善拍卖会。 拍卖开始前,拍品都被布置在一个展厅中,供人浏览。策展人邱楚贤,便是在预览中低调出现的。 “好小子,几年不见,长成大人了啊!”邱楚贤态度热情,主动和卫修打招呼,“前几天老周还说起你,拿他的美术馆博美人一笑?” 像是没意识到那个“美人”就在眼前,他冲梅衫衫点头一笑,“梅小姐,久仰。” 梅衫衫从来没向卫修提起过名额背后的弯弯绕绕,但是卫修关注着她的一切,加上此刻,周遭不少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都在关注着他们和策展人的谈话。他只淡淡地招呼道,“邱叔,别来无恙。” 邱楚贤高鼻深目,一头微卷的头发,书卷气很浓,又有几分艺术家的不羁,是个很有魅力的美大叔。 察觉到梅衫衫的目光似乎相当感兴趣,卫修更不爽了,向梅衫衫介绍,“邱叔是看着我长大的,特别慈祥可亲,你不用见外,跟着我叫叔叔就行。” ——强调的重点是,对方是老一辈了,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梅衫衫哭笑不得。这个“叔叔”,她还真叫不出口,只笑着点点头,谦虚道,“不敢当,我一介后辈,才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邱楚贤似乎也没有与她攀谈的意思,又转而面向卫修,“我听老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