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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触手之处,还带着淡淡的温度,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下,捻起的是一根发丝。 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发丝举在眼前,柏少御就是笃定了这根发丝是那人留下的。 还记得……五年前,自己曾经高烧过几日,也是他日日留在身边照顾到不眠不休,倒水送饭低声慢语地哄着吃药……凡事都是亲历而为。 如果……如果…… 柏少御手中的发丝越捏越紧,心中对柏烽炀却是夹杂了恨意的依恋,而且越是依恋反而越是恨极。 心思兜兜转转之下,突然宿舍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心下一惊,柏少御下意识地松开了捏住发丝的手,慌忙地藏在了身后。 推门进来的是自己的两个室友,“柏少啊,怎么一个人呆在屋里?还没开大灯?” 另外一个男生一手拉开了日光灯,随口道,“你大哥回去了?……真是,那么远地过来,少御你应该带着大哥在校园里好好玩玩啊!” 柏少御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猛地站起了身,快步走出门去。 ——应该还在那里…… 三楼的高度,按说并不算是很长的路程,但是心中渐渐着急的少年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宿舍所在的楼层太高了。 带着点儿小小的气喘,柏少御一把推开了宿舍楼的大门,向着楼的背面跑去。 背阴面的楼层阴影下,是一片绿意勃勃的草地,在失去了阳光的照射下变得多少有点儿阴冷和孤寂。 那件大大的白色T恤就在这片暗绿色中,委顿地铺在那里。 白色被背阴面特有的寒意多少带上了萧瑟的意味儿,孤零零地一处在暗色调里显得很是可怜。 柏少御慢慢地一步步走上前去,弯下腰,半蹲,伸手。 衣服上沾染了泥土等杂物,黑色的痕迹看起来煞是碍眼,入手还带着湿冷。 在这一瞬间,柏少御的头脑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词组——“被侮辱的和被践踏的”,很明显的违和感。 勾着唇嘲讽意味十足地淡笑了一下,柏少御抓起衣服,起身,向宿舍楼的正面走去。 刚走到三楼的拐角处,就见到了室友出来倒垃圾,一见他就热络地打招呼,“柏少,干嘛去了?……呦~衣服被风吹掉了?” 柏少御仍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随手把脏衣服扔在水房里还未收起来的洗衣盆里后,自己回房间去看书。 ……真……他妈没救了。 即便明知道是“被侮辱的和被践踏的”以后,仍然不愿意放弃那种曾经给予过自己的真实的温暖吗? 急匆匆赶回A市的柏烽炀,最终还是没有出席17号天宇娱乐的开业典礼。 原因无他,一下飞机,他的体温就飙升到了39°。 有时候,体质很好不常生病的人,反而一旦身体不舒服的话,会折腾到很厉害。 柏夫人一边喊满叔去叫钟医生,一边难得地体贴地对柏烽炀说,“锋炀,既然身体不舒服,明天的开业典礼就不用强撑着去吧。” 柏烽炀睁开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眸子深处有着微红的血丝,他轻咳了一声,“那麻烦母亲代我出席了。” “好好好~”柏夫人喜形于色,“哎呀……那锋炀你说,我穿哪件礼服比较好?你应该提前对我说,这样子我也好准备一下嘛……明天上午十点十点十点,我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准备……锋炀啊,你觉得……” 匆匆赶来的钟毅礼貌地打断了柏夫人的话,“夫人,烦请您先让开床边的位置,我来替大少爷再测一□温。” 柏烽炀早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没有理会自己母亲的自言自问。 “简单的发热,”钟医生和善地说,“大少爷你身子底子很好,是最近太过于劳累了,卧床休息两天就好了。我开一点儿退热药,你记得按时吃药。” 柏烽炀“嗯”了一声,摆出了一副不愿意被人打扰的姿势。 钟医生见状,十分知进退地起身离去。 头脑昏昏沉沉的,而且身体里泛上来一阵阵无力的恶心感,柏烽炀皱了皱眉,伸手拿过了枕边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电话被接通了,但是连响了十几声都没有人接听。 正要挂掉继续重打,年轻的女佣端着上面放着水瓶、水杯和药片的托盘稳步走了进来。 熟练地拿过靠枕竖立在床头处,佣人递上了水温适宜的水杯和药片。 刚刚把喝完的水杯放回桌子上,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柏烽炀一把抄起来手机,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天宇娱乐的新任总裁的电话。 简单地安排了一些注意事项和自己不能参加开业典礼但是柏家夫人将会代为出席后,天宇的叶总已经爽快地做了保证,“柏董,您放心。不过是一场开业典礼,我保证给您做得漂漂亮亮的。公司签下的几位台柱已经确定了出席人选,再加上柏夫人在商界的影响力,即便是你不出场的话,也保证不落下柏氏的面子!” “很好,放手去做。”柏烽炀舒出了一口气,率先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后,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于是再次抓起电话,一个个打过去跟自己私交很不错的几家集团公司,寒暄过后直言自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出席,希望诸位明天能去给天宇捧出来一个开门红来。 做完了这一切后,刚刚吃下的药里的致瞌成分已经把它的副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了……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柏烽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收拾托盘离开的佣人再次折返回来,抽掉自家大少爷背后的靠枕后,又仔细地把被子掖好后,随手把柏烽炀手中的手机抽出来,关机,然后放回床头。 临走时,还不忘熄了卧室里的灯和整个二楼的大灯。 柏烽炀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柏少御的手机在他床上跳得很是欢快。 只是,人不在宿舍。 哪儿呢?……还是在水房,对着那一件被自己洗过也被柏烽炀洗过然后被小曾弄脏后被自己气急扔下楼而又颠簸着捡回的T恤。 开洗。 棉布的质地,在湿淋淋到滴水的时候沾染上了干的尘土和湿的泥巴,很是难洗。 柏少御一边洗一边不耐烦,一边不耐烦手下揉搓得力道越不对,力道越不均匀弄得手下的衣物越发难洗。 偏偏他现在少爷脾气发作,不洗干净誓不罢手。 折腾来折腾去,废掉了一整瓶的洗衣液,才算是勉强弄得可以入目。 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不如自己哥哥洗的干净,气急败坏之余,索性又倒进去了半瓶子洗衣液,专等着泡了一晚上后明天继续。 一回到宿舍,对铺的兄弟就惊呼,“柏少,您那是去洗衣服还是洗人啊!瞧瞧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