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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情,第二塞勒姆的事情,还有别的一些。如果你想听,我今天可以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

    “可是,纽特,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话,你想听吗?”

    此刻的吉姆,像是挣扎在囚笼里的困兽,孤独而又无助的做着最后的挣扎。那种绝望的神情,纽特从未在他的身上看到过。哪怕当年面对凶残的阿特密斯家族的叛徒,吉姆也从未出现过这般的神情。

    纽特隐在阴影下的表情,有一丝的动容,他甚至在想,这样就够了,不要再逼他了。

    可是不行,远远不够。

    纽特仅存的理智拉住了他一阵又一阵泛上的心疼。

    吉姆的情绪压抑太久了,就像一块伤疤留在那里。日子久了,你不觉得它疼,可一旦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的要人命。

    如果今天不释放,也有别的时间需要释放,不论如何,纽特不可能让这股情绪一直压在吉姆的心里。

    吉姆的情绪需要一个爆发点。

    从巫师界离开,被父母遗弃,完全陌生的生活环境,被迫坚强,被迫独立,一切的一切,早就超过了吉姆能够承受的最大范围。、吉姆的不满,不仅针对他的父母,针对整个巫师界。更多的,还有针对整个世界。

    任由这种情绪泛滥增长,以后的吉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纽特叹了口气。

    现在的吉姆对他尚且有感情,愿意为了他解释这些事情,愿意为了他而站在这里,甚至愿意为了他而争吵发泄。

    谁知道以后的日子里,纽特这个人对吉姆是否还有牵制作用。谁又能保证,若干年之后,当纽特也做了什么对不起吉姆的事情,吉姆会不会彻底崩溃?

    没有人能保证。

    吉姆本人也不能。

    吉姆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他已经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这从他当初对待手下的态度就能看出端倪。

    两年的心血。但凡有点儿留念的人,都不会像吉姆那样,说去送死就去送死了,完全没有意思的犹豫。

    哪怕养一盆花,养一株草,养一只猫,养一条狗,养上两年,也该有了感情,哪里是能说丢掉就丢掉的?

    吉姆早就并没有把生活当做生活了。纽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早该发现的,在质问吉姆有没有良心的时候,在因为愤怒而冲吉姆发火的时候,或者在更早之前。

    吉姆的眼中,生活已经变成了一场游戏,一场复仇,一个不真实的荒诞。

    人的生命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吉姆已经统统都没有了概念。

    他只会觉得好玩。

    纽特之前发现吉姆喜欢操控别人的人生,可此时此刻,纽特忽然意识到,吉姆并不是喜欢操纵别人的人生。吉姆只是在通过操纵别人的人生这件事情,来获得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大概,这已经是吉姆仅存的与这个世界接触的真实。

    等吉姆结束了复仇,玩腻了他觉得好玩的游戏,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任何好玩的事物,他很有可能会一枪毙命,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消失不见,纽特不敢说自己能够陪伴吉姆一辈子,更无法保证自己对吉姆来说,能保持着“好玩”这个属性,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那不可能,纽特清楚的知道,吉姆现在尚且觉得自己“好玩”,不过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给过他回应。

    吉姆一直在按照他自己的规则行事,这点纽特再清楚不过。纽特提议吉姆与他一起居住在巫师界的时候,吉姆的反应有多强烈,拒绝的有多干脆,就证明吉姆到底有多在乎所谓的他自己的规则。

    但无论如何,纽特都不希望吉姆如此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纽特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好玩的”这种标签。

    他是人,又不是神。

    他不能洞察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吉姆前几天偶然说的那句“哪怕有错,也不该算在他们身上”,纽特或许到现在还意识不到吉姆对整个巫师界的恶意。

    吉姆隐藏的太好,尤其在纽特的面前,纽特无从察觉。

    而现在,吉姆对纽特的指责,一句句,一声声,说的是纽特,其实纽特知道,吉姆心里也明白,他说的这些,并不单单是纽特。

    还有别的很多的人。

    说出来就好了。

    既然今天吉姆愿意说出来,那就让他全部都说出来。

    纽特终于舍得从阴影中站出来,站在吉姆的眼前。

    他的身影将吉姆彻底笼罩,他将吉姆紧紧的揽在怀里,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姿势,以一种强烈的保护的姿势,将吉姆护在怀里。两个人的心脏紧紧相贴,纽特甚至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轻柔的顺着吉姆的后颈,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将吉姆的额头埋在自己的脖颈处,纽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透露一丝的怜惜。

    “我在这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这里。”

    或许视野的黑暗为吉姆提供了屏障,或许是纽特的声音太过低沉,或许是,只是等待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人愿意跟自己说这句话——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吉姆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猛的宣泄出来,他埋在纽特脖颈处,低低的哭了出来。

    没有任何压抑的,哭了出来。

    纽特轻轻的顺着吉姆的后颈,轻柔的在吉姆的头发上印上一个吻,没有说话。

    吉姆大概哭了十多分钟。

    纽特在心里百无聊赖的想着,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选在了这么僻静的地方,要是在别的地方,这会儿该把围观的小巫师和教授们引来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吉姆埋头在纽特的巫师袍上擦了擦眼泪,终于舍得抬起头来。

    “喂,”刚哭完的声音有些沙哑,吉姆紧紧搂住纽特的腰,偏过头去,不肯让纽特看见他红肿的眼睛,声音很小,但很清晰,吉姆问道,“你真的要听吗?”

    “嗯,”纽特逗他,“为了听你的故事,我都牺牲了一件巫师袍了,你现在说不讲了,是不是太过分了。”

    吉姆听了这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他继续把自己埋在纽特的脖颈旁,闷声闷气的笑了一声,然后在纽特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纽特吓了一跳,差点回手给他一个恶咒,还好理智反应快,生生忍住了。纽特叹了口气,幽幽的来了句,“人肉不好吃。”

    吉姆偏头笑了起来,纽特甚至能感觉的到吉姆胸腔的震动。

    “我发现你哭完以后笑点很低啊。”纽特没有催促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