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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你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是谁的,对不对?” 他很快从少年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莫名怒火中烧,还想再说些什么,对方却一把甩开了他。 云霆突然一阵头晕,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大夫劝他,“王爷郁结于心,大动肝火,对身体和胎儿不利啊!还请王爷保重身体……” 云霆听得头昏脑胀,只问一句,“季扶呢?” 下人道:“王妃回院了。” 云霆眼中的神色阴晦不明。 自此,接下来的每一天,季扶都会被人绑到云霆这里来陪着他。 云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怀孕的时候多瞧美人,孩子生下来才会好看。” 这种无稽之谈,季扶嗤之以鼻。 偏偏云霆深信不疑,他每天都要看着季扶,甚至还叫人画了一幅画挂在房中,一眨眼就能看见,心中希望生下来的孩子能长得像季扶。 日子久了,他还开始洗脑季扶,强行让他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 季扶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被按在地上摩擦,云霆没有成功洗脑他,却成功洗脑了自己。 “阿扶,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彼时,云霆的肚子高高隆起,他爱怜地摸了摸,好像真的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季扶的。 季扶不理他,他也不恼,自顾自地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云霆成功洗脑自己后,开始接受这个孩子,认真地养胎,找来各种补品,大肆进补,只求快点瓜熟蒂落。 他久未露面,外界猜测纷纷,还丢了不少好机会,让太子重新得了皇帝的宠爱。 这一切都让他心中着急。 八个月,云霆决定催产。 大夫们纷纷劝他,“不可啊王爷!恐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啊。 季扶垂眸,他喜欢这个成语。 原主好像也是这么死的呢。 云霆还是怕死,犹豫不决。 不料,当晚他喝完安胎药,突然腹痛发动。 “来人啊!来人!”云霆躺在床上大叫,下人立刻叫来大夫,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气氛十分紧张。 季扶站在月光下,闲适的神情和王府所有人格格不入,他摩挲着手里的瓷瓶,心道可惜,如此绝妙之毒竟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也好,省得扫尾了。 屋内的叫声凄厉不绝。 他隐约听见大夫慌乱的声音,类如“孩子太大”“出血不止”“难产”等字眼,听得他心情舒畅,甚至想来一壶小酒。 不多时,下人急急来找他,上气不接下气道:“王妃,王、王爷想要见你……” 季扶走进那间血腥味浓重的屋子,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腹部高耸得可怕,明明只有八个月,却像是十个月一般。 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瓣几乎快咬得烂了,手紧紧抓着被子,仿佛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看到季扶,云霆就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他伸出了手,“季扶,救我……” 他每一个痛苦狰狞的表情都让季扶感到愉悦,他就这样冷眼看着,周围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的人。 “王妃,求求你救救王爷吧!” “我等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季扶好像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也看不见他们的人,眼中只剩下云霆痛苦的脸和崩溃的眼神。 痛吗?这才刚刚开始。 季扶慢悠悠地搬了张椅子,坐下如同看戏。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冷漠无情! 大夫们咬咬牙,“再试一试,不行的话,只能通知宫里请御医了!” “不准!”云霆的反应十分激烈,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满是血丝,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谁敢通知宫里,本王杀了他全家!” 他绝对不能让宫里知道这件事! 众大夫吓得一抖,纷纷道不敢。 “啊!”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云霆惨叫出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季扶,好似要嚼碎他的名字,“季扶!你这么巴不得我死吗?老子偏不死!” 惨烈的叫声听得众人心中发颤,不知过了多久,云霆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像是失去了生命力。 大夫们脸上满是绝望和悲伤。 云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活不了啊! 就在他们构思遗书的时候,那位无动于衷的云王妃终于动了,当着王爷的面把他们全都放走了,还有一干知道内情的下人,一并逃了。 云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看着季扶所做的一切,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季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堂堂云王,竟然死在了生孩子的床上! 云霆甚至想到了他死后众人是如何耻笑他的,又是吐出几口鲜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困难,暴突的眼球死死地盯着季扶。 季扶冷冷地与他对视,亲眼看他咽下了气,心中却没有一点畅快的感觉。 云霆死了,马奴大仇得报。 可那又如何,失去的东西,还能回来吗? 季扶看了一眼云霆死不瞑目的尸体,转身离开,可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几息后他抿了抿唇,还是折返床前。 “哇哇……” 孩子嘹亮的哭声响彻王府。 …… 云朝六十八年,云王薨逝,留一子,太后心怜,接进宫抚养。 云王妃不知所踪。 *** 按道理来说,季扶改变了原主的命运,完成了任务,但却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又继续待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不是什么云王妃,而是民间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治病救人,却不显露锋芒。 但季扶早就待得不耐,质问系统,“到底还有多长时间?” 系统赔笑,“亲亲再等等,还有隐藏任务等着你触发!” 季扶冷笑,直笑得系统心里发毛,冒着违规的风险,暗搓搓地调快了进度。 当晚回家,季扶察觉到屋中有异,转身就要出去,然而藏在他屋子里的人速度更快,直接就掐住他的脖子按在了墙上。 “不许出声!”那人低低威胁。 一种熟悉的感觉直击季扶心口,紧接着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外面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像是官兵,“快搜!” 男人的唇抵在季扶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 自然是有。 但季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恼怒,张口就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虎口,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听见对方轻轻一笑。 “小心崩了牙。” 这话让季扶怒火中烧,他已经很久没有情绪外露过了,一脚踢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