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谓我恋长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过去了。”

    尤思彤听话地给盛惟景还有盛承运敬酒,这之后,一桌人又碰了个杯。

    尤思彤眼眶微红,一直小心地看盛惟景,盛惟景对她笑了笑,她就赶紧低下头。

    盛惟景没在意,他这会儿思绪飘得有些远,他在想,有没有可能和尤氏再建立合作。

    尤氏自己做外贸,主要是做快消品,对于盛世来说尤氏最有用的是渠道。

    在外贸渠道方面,尤家这些年通过自己的关系几乎已经做到覆盖全球,各大洲的主要市场从物流到关口流程都是通的。

    五年前,盛世也是通过尤家打开了东南亚的市场,后来因为尤思彤的事儿,盛家这边是觉得面子上下不去不愿意和尤家来往,而尤家大概也是觉得没脸来,这几年间,盛惟景一直在扩展国内的业务,并不清楚海外部的情况,只知道海外公关部几年时间只打通了澳洲的渠道。

    非洲暂且不论,美洲和欧洲都有成熟的市场,植物萃取可以拓展的业务方向很多,空间也大,盛世一直是有这个野心的。

    盛惟景也很清楚,他现在除了□□以外,需要尽快做出成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尤思彤之前的提议恢复联姻其实是个不错的途径,渠道要做的是长线,并非一锤子买卖,需要□□,联姻可以达到这个目的,但他已经在心里否决了,如果像是几年前他还是单身的情况完全可以考虑,可现在有叶长安了。

    盛承运在家设了棋牌室,饭后尤父同盛承运在棋牌室下象棋,其余人在客厅聊天,刘婉和尤母相谈甚欢,盛惟景一直不在状态,满脑子都是要如何在不接受尤思彤联姻建议的情况下拿到尤氏的渠道。

    如何维持是以后的事,他现在需要开这个头,稳住董事会。

    尤思彤有意坐在他身边,尝试和他搭话:“梁晨文那边如约交货了吗?”

    盛惟景愣了下,回神才“嗯”了一声,“工厂已经在赶工了。”

    “可以按时交货给东南亚的客户吗?”

    “加班半个月,应该没问题。”

    尤思彤放心了点,“太好了,还好来得及。”

    她话音一落就冷场。

    两人之间这个氛围,是有些微妙的尴尬的,毕竟之前那顿饭上,尤思彤算是告白了,还对盛惟景抛出了恢复联姻的橄榄枝。

    要是个聪明的男人,这会儿就该利索接住,尤思彤皱眉,很想不通,她以前觉得盛惟景最在乎的是盛世,难不成在他心里叶长安比盛世更重要?

    这个答案她更没法接受,她离开本来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些他的关注,而不是为了让位给叶长安。

    她像是搭讪似的又问盛惟景:“你会下棋吗?”

    盛惟景还没答话,保姆端来水果,盛煜取小盘的车厘子往尤思彤面前放,“思彤姐,吃水果。”

    尤思彤有些意外,看盛煜一眼,笑着取了几个,“谢谢。”

    盛煜问她:“你平时都爱吃什么水果?”

    “其实我比较喜欢吃香蕉和榴莲……”

    两人从水果的话题聊起,盛惟景没有参与话题。

    他和盛煜的关系自然称不上好。

    一个是盛承运亡故的前妻的孩子,一个是续弦的孩子。盛承运虽然和刘婉结婚生子,可心底一直没有忘记盛惟景的母亲,因此对盛惟景更关注,帮扶也多些,这件事刘婉耿耿于怀,看盛惟景便不太顺眼,很早起就叮嘱盛煜少和盛惟景来往,所以盛煜和盛惟景这个哥哥也亲不起来。

    盛惟景对于盛煜本来其实没有什么意见,小时候不懂事甚至还想,作为哥哥应该照顾弟弟,也因此在盛煜这里碰过一两回冷钉子,再后来,盛煜被周遭人认定是天才,一路跳级,他没来得及为弟弟高兴,先发现所有人都捧一踩一地在夸完盛煜之后习惯性带一句“盛煜那个哥哥就不行了”。

    而家人,尤其是爷爷的态度也很能代表问题,大家都喜欢天才,盛煜在家族里差不多算是团宠,而他,因为平庸,因为母亲出身寒门,在家族里不被重视。

    说实话,小孩子还是很容易因为这些事而受伤的,所以那时候他也逐渐明白一些道理,原来这世上所有人都一样,总要用某些东西去评判一个人的价值。

    小时候的评判标准是学习成绩,如今则是事业。

    想在盛家有一席之地,必须事业有所成,而盛世就是盛家继承人所能追求的终极事业,到了这一辈,盛世成了盛惟景和盛煜的战场。

    这样的兄弟,关系怎么好得起来。

    盛煜倒是对尤思彤分外热情,他小尤思彤其实也就半岁而已,一口一个“思彤姐”叫得很甜。

    这么一来,盛惟景反倒成了冷冷清清坐在一边的那一个。

    尤家三人呆到九点多才离开,送走人,盛承运将盛惟景叫进了书房。

    盛承运开门见山说:“刚才和尤家那边聊,思彤有恢复联姻的意向。”

    盛惟景并不意外,毕竟尤思彤已经和他提过,他默了默,“我觉得合作可以,联姻没有必要。”

    “渠道做的是长期工作,他们也是想□□,诚意方面,他们为对你表达歉意,说只要合作就会给出让利,另一方面,思彤似乎对你有些意思,这是好事,他们将渠道送上门,对你来说开辟新市场不费吹灰之力,真要公关部单干,光美洲市场也得再花几年,”盛承运想了想,“你和思彤结婚,董事会另一拨人应该就没法再打让你下去的主意。”

    所谓“另一拨人”,指的是站在盛煜和刘婉那一边的人。

    这一次盛惟景沉默的时间更久,许久后才开口:“我觉得不妥,我难道要靠女人才能在总裁这位置上站稳脚跟?”

    盛承运坐在书桌后的大班椅上,睨着他,脸色很冷,“你靠自己当然可以,但至少需要几年,这几年你不能出错,稍有疏漏就会被那些人抓住把柄,严重的话你可能会被弹劾,就你养的女人闯祸那事,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传到其他人那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件事会被他们拿来大做文章,而且帮你解决的人是尤思彤,现在联姻是捷径,就看你走不走。”

    盛惟景站在书桌前,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很紧,数秒后才开口,“我想靠自己。”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态度如此坚决地忤逆盛承运。

    盛承运也没想到。

    盛惟景这个人,成长过程中就连个叛逆期都没有,青春期别的小孩玩得最疯的时候,他埋身在题海里,非常艰难地应付着那些对盛煜来说小菜一碟的考试,他不是天才,想要凭借自己的成绩上尖端学府,就得花出多于常人数倍的努力。

    那些年盛惟景过得并不容易,盛承运要求他必须优秀,有了盛煜这个参照物,他得比一个天才更优秀,盛承运给他定的目标高到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