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有法子阻止。

    他们到底只是护院,论身手还是没有正经习过武的护卫来得让人放心。

    走出雅间外头,他看了下走廊尽头,顿住。

    ──那是自己的身体所在的厢房。

    “……”

    江城认真思索。

    连府的下人不行,那,梁王府的人呢?

    思及此,江城抬头:“你们等我一下。”

    便在下人的目光中,直直往尽头那间房走去。

    事态紧急,只得一试。

    守门的护卫见到一个还不及自己膝高的小孩儿快步朝他们走来,两人均是一愣,忍不住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

    哪来的孩子?

    虽是幼童,却也不好放松警惕。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都已经出声喝止了,江城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毫无畏惧之情。

    江城仰头,认真地对他们说:“我要见夏阳。”

    ……

    另外一头,花神庙前。

    虽然已经事先练习过许多次,可真正上场开始演奏,持续奏出与,连甄都觉得手指彷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

    她记得所有的指法,长久练习下来,在她意识到之前,手指早已先她一步,准确无误地按在该按的位置上。

    抚琴这事已成了习惯,对曲子的熟悉度也有如呼吸那般,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她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在练这两首曲子。

    不单是为了花朝节,而是自从看见这两首曲子的那一日开始,第一次自己抚出琴音后,便深深为此着迷。

    千山先生简直神人,此前默默无名,忽地接连两首曲子流传于世,一鸣惊人。

    喜琴之人就没有人不会知道千山先生的名号。

    慢抚轻泛,连甄眼前只有透过琴弦可见的山水,周围的喧闹与她好似隔了一个尘世,不闻人声,只闻风声与水流声,只余自然的景物与声响。

    当万水奔腾,流入大海,掀起一个又一个的滔天巨浪,然后拍打上岸,潮水退去。

    夜色降落,潮声趋缓,由有声渐至无声,止于细碎浪花声响。

    曲终,连甄长吁了一口气,收起僵硬的手指。

    她感觉自己若现在曲起手,定会发出咯咯声,宛若许久未开的门突然开启,户枢发出的悲鸣那般。

    而即便是她,连着弹出这两首曲目,不光手指,连手臂都微微发颤,额上也沁出些许薄汗。

    她抬眼,与挽了一个剑花后收起剑的白翎英对上眼。

    比起自己,白翎英面色略红,香汗都湿了背脊,哪怕已做出结束姿势,胸.口依旧起伏着,微微在喘气。

    两个人都不容易啊。

    她们相视一笑。

    表演结束,分明聚了许多人的花神庙前却鸦雀无声,连摊贩都忘了叫卖。

    欣赏了一出力与美的剑舞,更别提还有传闻中的,他们今天来这一趟就足以作为往后几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地吼了一句:“好!”

    才打破这阵沉默。

    群众的呼声齐出,比方才杜惠安表演时还要更盛。

    亲眼见了这场精采绝伦演出的闺秀们早早立于帘子前方,透过竹帘的缝隙看了完完整整的全场,一个比一个还要兴奋。

    “天啊天啊,连小姐和白小姐的琴和舞太出色了!”

    有个姑娘激动得分明只是看着,双颊都变得绯红起来,好似她也甫上场舞完一曲似的。

    她眼睛发亮,对着站在自己两旁的闺密雀跃讨论着,说得正高兴,袖子忽地被人一扯。

    说得正开心,临被人打断,她纳闷地回头望去,就见另名闺秀隐晦指着一旁。

    她循着方向望了过去,一眼就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制止的原因,尴尬地闭上了嘴,没有再对方才的演出发表意见。

    立在一旁的杜惠安的一张脸白得不能再白,她双手紧紧攥成拳,就算没有正面相对,她也隐约能感觉到厅里的姑娘们,若有似无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怎能让人看了笑话?

    杜惠安下颔高高扬起,故作镇定地道:“果然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没有人看见她在出了门后,就立即红了双眼,却死死咬着下唇,撑着没让自己盈满眼眶的泪珠落下。

    她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极其彻底。

    结果付出那么多努力,还是不行吗?

    自从五年前连相嫡女进京,连甄就成了这京中贵女们的典范,所有人都想同她比,却没有一人能比得过她。

    连甄喜琴,琴技出彩,可她自己也是的啊!

    在她到来之前,分明自己才是京中众人的目光中心,为何这京中多了一个闺秀以后,那些盛名就不再属于她了?

    她赌上公主府的名义,背水一战,为何……这次仍是比不过,还被狠狠比了下去?

    杜惠安被泪水充盈的眼透着迷茫,不知道往后的自己应何去何从。

    厅里留下的姑娘们等到杜惠安走远,适才寂静的内室,才终于有人开始说话。

    “惠安也挺可怜的。”一个姑娘叹道。

    她家就住在跟公主府同个胡同里,天天听丫鬟在她耳边说今日公主府又进了几名乐师,同样一首乐曲又弹了几个时辰,从天明至日落,日日不断。

    杜惠安手上戴着甲片,也是因为大量练习,导致本就脆弱的指甲受损,不得已才缠上的。

    论这份勤奋,这屋里所有的姑娘加起来,指不定都还不及她。

    另个姑娘却不这么赞同:“要我说,惠安厉害归厉害,唯一的错处就是挑错了对手。”

    以为能一决胜负,下场却是自取其辱。

    众闺秀静了一瞬,角落中有人开了口:“不过惠安也是真胆大,换做我根本没那个勇气去挑战连小姐呢。”

    这点所有人倒是都认同。

    五年前连甄进京,品貌才艺都拔了头筹,她们自知不如人,也就歇了去争个一二的心思。

    这些年来细数,竟是只有白翎英和杜惠安敢同连甄较劲,不论输赢,光是这份胆气就足以令闺秀们另眼相看。

    连甄她们的表演有多成功,从外头那不间断的欢呼声便可听出。

    一炷香时间都过了,群众的声音只增不减,竟是迟迟没有停歇的意思。

    有闺秀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头。

    “连小姐和白小姐怎地还不回到厅里来?”

    此言一出,其他人才觉得有些不妥,纷纷往帘子外看去。

    这一看就惊呼出声:“事情不好了!”

    那些百姓不光振声呼喊,甚至还慢慢向台上聚拢而去。

    连甄和白翎英也注意到这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