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听闻沈家人的猜测,太后眸光沉了沉。

    “按说姜意只是一个弱女子......”

    沈家家主便道:“皇后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可她身边定然有着皇上安排的人,说不得此事皇上也是知道的。”

    “那之后,皇上也消失了一段时间。”

    太后一颗心沉了又沉。

    “若此事当真与皇上有关,那皇上未免就太让人寒心了。”

    “我们沈家费尽千辛万苦的将皇上扶持上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让他羽翼丰满的时候将矛头对准我们的。”

    “今日是沈俊,他日又是谁,是微臣,还是太后?”

    太后厉声道:“皇上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然,此事也仅是微臣的猜测,微臣也希望沈家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不要闹的太僵。”

    “但倘若此事为真,无论是太后还是微臣都要想想沈家将来该如何了。”

    沈家家主拱手道:“您好好的查一查此事,微臣告退。”

    背过身去的时候,沈家家主面上阴森一闪而过。

    沈家家主和太后不同,他与皇帝虽然名为舅甥,但并没有多少感情。

    他当初之所以扶持皇帝,自然是因为皇帝身上留着沈家的血脉,将来登基也会惠顾沈家。

    起初的时候,沈家家主很满意。

    但随着近来皇帝羽翼渐丰,又提拔了自己人之后,沈家家主对皇帝已经很不满意了。

    这个皇帝已经不符合沈家人的利益了,那不如换个人做。

    沈俊死得刚刚好,不论他是不是因为帝后而死,都只能是因帝后而死。

    如此这般,他也好说服太后换个人来扶持做这个皇帝。

    太后并不知她这兄长的心思,她眼下心中很乱。

    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因着先前想要抱养小皇子的事情,已是闹得很僵了。

    除了那日庆功大典之时,皇帝甚至不允许她出荣寿宫中。

    太后不想和皇帝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僵,所以她想了想,让人去唤了姜意过来。

    她又格外多提了一嘴道:“让皇后也将小皇子和小公主给抱过来。”

    第186章 貌美宫婢白切黑年下狼狗弟弟19

    姜意并没有将孩子给抱过来,她独自一人来到了荣寿宫中。

    对着太后,姜意分外温顺,她朝太后行了一礼道:“孩子刚刚睡着了,臣妾不好将他们给搅醒,还望太后娘娘见谅。”

    姜意温顺的模样并挑不出错处,太后娘娘想见小皇孙,可她更希望他们能睡好。

    想到沈大人的话,太后娘娘眼中阴郁一闪而过。

    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太后更希望沈俊的事情跟皇帝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更希望此事是姜意做的,她的儿子还是她的好儿子。

    即便此事皇帝知情,想来也是受了姜意的蛊惑。

    太后将所有思绪压下,她状似无意的开口,“姜意,说来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同哀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曾恨过哀家。”

    姜意诧异的抬头,“太后娘娘,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恨哀家曾经拆散你和皇帝,恨哀家之前不让你和皇帝在一起。”太后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姜意道:“怎么会呢,臣妾爱皇上,便是爱皇上的一切,且臣妾知道自己的身份,太后阻拦臣妾和皇上,原是人之常情。”

    “你知道哀家在说什么,当初你和沈俊的事情,原是哀家给你设的一个局。”太后也不想再和姜意兜圈子了,她径直说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此事,沈俊说你之前甚至还曾套过他的话,之后才离开沈家,碰到皇上。”

    “姜意,你同哀家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恨哀家,很恨沈家?”

    太后目光直直的看向姜意,姜意抬眸,径直对上太后的眼睛。

    她面上失了血色,“您知道了......”

    “我......我确实早在沈家的时候,就知道了一切,沈俊说再过些时候,等皇上心中对我淡却了,您要杀了我。”

    “我很不解,我从未害过您,从未害过皇上,您为什么要杀了我呢?”

    她狭长的眼眸中盛满了忧伤,“但我更多的是害怕,所以我逃了。”

    “那是一个黑夜里,我慌不择路,摔下了山崖,然后失忆了,再然后碰到了皇上。”

    “我爱上了皇上,即便重新拾回记忆后,即便畏惧太后对我还有杀心,但我还是忍着心中的惧怕跟着皇上来到了皇宫里。”

    “但我还是很不解,太后娘娘,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吗?”姜意反客为主,质问起了太后。

    太后一时哑然。

    要怎么说呢?

    太后当然知道姜意没错,姜意不仅仅没错,她甚至是有功的。

    但她太渺小了,渺小到可以随意牺牲。

    姜意的神色不似作伪,她是真的没有恨她。

    而且太后也不觉得姜意一个弱女子,能对沈俊做些什么。

    即便沈俊真是姜意杀的,抑或是皇帝杀的,姜意也不可能表现得如此若无其事。

    “过往的事情便不再提了。”太后悠忽道:“皇后,你如今也做了母亲了,该知晓身为母亲,凡是自觉为了儿子好,便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甚至不惜去做个恶人。”

    “哀家从来都只希望皇帝好,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从皇帝的利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