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也难怪盛怀南天天把楚氏大宅当自己家一样出入无碍了……

    原来最大的敌人在我方!

    楚淮之也实在搞不懂自己亲哥哥和盛怀南玩什么欲迎还拒的把戏,算了算了,反正他俩开心少折腾就好。

    楚小少爷偷偷摸摸地从沙发底摸出那本被藏起来的八卦杂志,又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十八线小艺人今天又丑闻百出,楚小少爷看得格外入迷。

    类似追星一样的陋习,自然是不能让自己亲哥哥知道的。

    夜幕缓缓降临,树影被晚风沙沙吹动,将夜景都模糊。

    但一米九几的alpha突兀地骑在墙头,也确实是显眼得有些过分。

    楚景和冷酷地撩着手,倚在墙边,“下来。”他命令。

    “……宝贝,晚上好。”盛怀南牵强地挂着笑,他没料到会被楚景和逮了个正着。

    这时候他翻墙翻了一半,不上不下,很是尴尬。

    “盛总好雅致,我还不知道我家的围墙原来还是个景点。”楚景和故意说,“以后我可要收门票了,也算是一条生财路。”

    “都可以,我户头的钱你自己划,密码是你生日。”

    盛怀南从墙上翻下来,谨慎地站在楚景和一两步远的地方,不再靠近:“要出门吗?要去哪里?”他假意问。

    楚景和瞥他一眼:“你不知道?”

    “……”

    盛怀南虽虚心,但还是选择性胡诌:“我知道一点点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淮之在偷偷给你盯梢。”楚景和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小把戏,显然先前的种种,他还没轻易原谅男人,“谁给你胆子还盯着我的行踪?你不是说我们不合适吗?”

    “宝贝……”

    “谁是你宝贝,别乱喊。”楚景和连他的昵称都没收,火气依然很大。

    大少爷双臂环起来,语气非常冷酷,不留半点情面:“不是你想让我和omega在一起的吗?现在就如你所愿了。”

    盛怀南苦不堪言:“对不起宝贝,之前是我说胡话。”

    “怎么,后悔了?”楚景和问,

    “是,我后悔了。”盛怀南低声说,走上前了几步,“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楚景和看着他,像导师在质问吊车尾学生:“那你想出来什么了?”

    “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大度,我做不到看着你去喜欢别人,别人看你一眼我都想把他丢去沉江,然后再把你绑回去地下室去,我想永久标记你,让你身上都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盛怀南顿了顿。

    把真心和真面目袒露太需要勇气,尤其他的占有欲和念想实在见不得光。

    纵他在外头多么声名显赫犹如杀神,在心上人面前盛怀南也有举棋不定的一面。

    他需要缓缓,要好一会才继续说:

    “宝贝,我就是这种人。”

    “我怕我会吓到你,我又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又会伤害你。”

    “我想控制自己的。”

    楚景和却短促地笑了几声,像在看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楚景和忽略过盛怀南那些骇人听闻的想法,好像有足够的信心对方不敢再对自己进犯,“我已经约上了,今天这个面,我是非见不可。”

    “小景,你听我说……!”

    盛怀南太急也太慌乱,一把就握住了楚景和的腰,将人搂到了自己跟前来,“宝宝,不要去,好不好。”

    “为什么?”

    楚景和也不挣扎,任由盛怀南将自己揽着,极亲密。

    他仰着头看盛怀南,语气难得软:“盛怀南,你真的知道我在生气什么吗?”

    ”……我让你去找omega?”盛怀南试探地答。

    “……”

    楚景和的表情骤然黑沉了下来。

    他像是在听到一个天荒夜谈的答案,连半个笑都欠待。

    “今晚我在你账面划五千万。”楚景和声音很冷,狠狠地将男人的怀抱挣脱开,“我们没关系了,你可以滚了。”

    盛怀南一头雾水:“……小景?”

    “盛怀南,你真是个傻逼!”

    楚景和骂他,三年累积的怒意好像都要在这时候爆发:“你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懒得说,有些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凭什么你想要的时候我要被你关起来,不想要的时候就把我往外推?”

    “你真的觉得这是喜欢吗?”

    “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奇怪吗?”

    “小景……”盛怀南被楚景和问得哑口无言。

    他本能地想要解释,却发现楚景和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他一厢情愿地以“自己的方式”去爱对方,演那副无私大爱的自我感动模样,却从未真正了解过楚景和的想法。

    到底怎样爱一个人才算好。

    盛怀南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在他三年前步步为营撒下那个弥天大谎的时候,他真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场,却在发现楚景和真的爱上自己的时候,终于意识到有太多东西偏离了预计,他日渐惴惴不安,如等待审判。

    他曾经那样千算万算,唯独曾经不敢真的去算楚景和会真的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就像他在三年后依然摸不准自己到底在楚景和心里的位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