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玄幻小说 - 被迫嫁给牌位后在线阅读 - 第105章

第105章

    在莲旦把手放下来后,他还是开口道:“风行舟医术高明,但他不是从无失手……。”

    莲旦又捂住了他的唇,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你会好的。”

    自从这次醒过来之后,陈霜宁每天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过了几日,作息与正常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偶尔,莲旦还能扶着他,两人在湖边走走。

    但好景不长,莲旦的心刚刚放下来,有一天早上,他起床后,叫陈霜宁起来吃饭,对方却毫无反应。

    自打这天起,陈霜宁又开始昏睡不起了,风行舟改了方子,换了几味药,吃了两天,人又缓了过来,但没几日,就又不好了。

    如此这么反复了好几次,莲旦的心跟着来回震荡,人日渐憔悴下来。

    好在,霜若收到信儿后,就和白无双一家三口,带着小旦一起,往这边赶。

    十一月中旬,他们终于到了琉璃城,莲旦心里崩得紧紧的那根弦,终于能松快下来一些,见到小旦后的喜悦,也让他情绪缓解了许多。

    霜若见了莲旦,便心疼地抱住了他,不住偷偷抹泪。

    莲旦带小旦去看父亲,当时陈霜宁还在昏睡,小旦懂事了许多,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去,趴在父亲身边,小心地不压到他。

    探头亲亲父亲的脸,他会说的话还不多,只会一遍遍说:“痛痛飞,痛痛飞……。”

    霜若来了以后,风行舟有了帮手,他交代好徒弟要做的事,便闭门不见客,专心做解药。

    十一月下旬这半个来月,陈霜宁醒着和昏睡的时候差不多各一半,状态又倒退到风行舟来之前了。

    醒来时,也经常是不清醒的。

    莲旦问霜若,霜若也只是叹气摇头,说:“毒没解,还在往心脏侵蚀,就算再怎么补身,也是在拖长时间,并不能阻止毒发进程,只有服下解药,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只能等风行舟这边的结果了。

    十一月底之前几天,莲旦的肚子有了明显的下坠感,霜若给他把了脉,说就这几天了。

    可巧,在莲旦落红那天早上,陈霜宁竟然清醒过来了。

    因为莲旦快生了,小旦也来了,所以他之前就搬出了陈霜宁的屋子,住到了另一间房。

    莲旦本来没让霜若告诉他哥,怕刺激到对方。

    白无双跟他说,莲旦和霜若陪小旦出去玩了,陈霜宁看着是信了,还不时让白无双打开窗子,往窗外路上看看人回没回来。

    但后来,他明显不安起来,似有所觉般,坚持让白无双出去找人。

    白无双敷衍不过去,没办法,只好跟他说了实话。

    陈霜宁很愤怒,他让白无双扶他上轮椅,要去看莲旦。

    白无双只好把人推了过去,还没到那间屋子,就能听见压抑在喉咙里的叫声。

    陈霜宁听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白无双咬着牙敲门,道:“霜若,我瞒不住了,他过来了。”

    门吱嘎一声开了,梁云伸头出来看了看,拿手驱赶白无双,说:“你去帮忙看着小旦。”

    说完,他就出来,把陈霜宁推进了当做产房的客房。

    屋子里,过了一处遮挡的屏风,陈霜宁看见,那身体瘦小的哥儿正躺在床上,他脸色煞白,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了,嘴里咬着软木,嘴唇毫无血色。

    梁云把轮椅推到床边,陈霜宁费力地趴在床沿,抬手去摸莲旦的脸颊,莲旦喘着粗气,流着眼泪看向他。

    陈霜宁不忍他受苦,看向神情紧绷的霜若,说:“没有办法让他轻松些吗?”

    霜若说:“这孩子不像当初小旦长得那样大,不需要剖腹,他自己生,是要吃些苦头的。”

    陈霜宁喉结动了动,回头看向莲旦。

    莲旦见到他,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陈霜宁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陈霜宁说:“莲旦,我会好的,你也要撑住。”

    莲旦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过程,竟顺利了许多。

    没到半个时辰,把莲旦折腾得痛不欲生的小东西,终于生出来了。

    当霜若把这孩子简单擦了擦,梁云给他包了被子,抱给莲旦和陈霜宁看的时候,莲旦亲了亲这孩子的额头,陈霜宁也小心地亲了亲。

    霜若说:“是个哥儿。”

    陈霜宁垂着眸子,看着这孩子,笑了笑,抬眼看向莲旦,说:“辛苦你了……。”

    这话话音还没落,他突然脸色一白,转开头去,扑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大口血。

    莲旦几乎目眦尽裂,撕心裂肺叫道:“霜宁!”

    霜若跑过去,刚刚碰到她哥的手臂,陈霜宁又呕出一口血来,一口接一口,竟不能止住。

    莲旦睁大了眼睛,嘴巴张着,出不了声了。

    梁云把怀里的孩子放到他身边,急着跑了出去,喊道:“快叫风大夫!”

    “哥!”霜若突然哭喊了一声。

    陈霜宁已经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第56章 恢复

    三天后,莲旦包着防风的头巾,身上也穿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了床沿。

    床上,陈霜宁脸色更加灰败,躺在那里,不仔细看,都无法看见他胸口的起伏。

    屋门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不大会儿,霜若从门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