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历史小说 - 穿越成馆陶公主在线阅读 - 第360章

第360章

    刘嫖没想到刘陵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连未央宫的卫尉都能收服,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去,感慨一般的说道:“不曾想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可惜了。”

    安德山转了转眼珠子,接着说道:“听说刘陵仰药自尽前大骂朝廷官员,骂的可难听了。”他的言语停了下,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小声说道:“她说窦婴窦大人是忠于太皇太后的一条狗,骂田太尉是见钱见色就眼开的蠢货,还说满朝文武都是废物,被她这个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刘嫖闻言并没有觉得这话刺耳,她甚至还笑了一下,“能跟她扯上关系的可不都是蠢货么。”

    新帝登基,不想着抱新帝的大腿,却跟地方诸侯不清不楚。连正统都搞不清楚,可不是一群蠢货么?

    不过知道事情的结局就成了。刘嫖也不见得对刘陵的死有多惋惜,不过是觉得一个女子能掀起这样的风浪也是难得。但人跟她们不是一路的,有此下场不冤就是了。

    “派人去跟公子说一声,叫他在宫里好生当差。我跟侯爷要在园子里住一段日子再回去。”她这般说着站起身来,一抬手将一旁的陈午也拉了起来。

    “听说庄子里的猎户今天从山上猎到了一头野猪。”刘嫖笑着对陈午说道,“山里开春下来的野物,肯定好吃。我们去讨几根骨头熬汤喝吧。”

    陈午温柔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都浅了好多,他温和的说道:“好。”

    闲来无事捉个虫子......

    接下来我要放大了!

    第207章 第 207 章

    夏六月,噼里啪啦的雨水打在院中的石板上,激起点点的水沫。也不知道是不是远离了长安的缘故,一场雨都听着格外的悦耳。

    刘嫖跪坐在廊下,头顶上是用竹片做的风铃,手边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花茶。这样烟雨的天气下,点缀上茶水温热的氤氲,最合适不过。只是雨点子越下越大,风一吹,全打在她的脸上和衣服上了。

    看来今日是天公不作美。刘嫖无奈的叫人将东西收拾一下,省的案桌和茶水进了雨水。

    陈午坐在堂内,见她进来后将手中的竹简放下出声询问道:“是不是外头雨下大了?”

    刘嫖点了点头,在他旁边落座。“看的什么?”她问。

    陈午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闲来无事,看一看附近庄子上近两年的收成。”

    刘嫖哦了一声,笑嘻嘻的望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她总觉得陈午的面庞在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的白亮。虽然原先温文尔雅的公子变成了瘦弱沉静的大叔,但周身的气度和内敛的含蕴却还是那般惑人。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陈午问道。

    “我记得在馆陶的驿馆里见你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雨。那时你穿着青色的衣袍,打着藕白色的伞。”刘嫖捧着他的脸,好像回忆也跟着去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天,“我当时就想,这么个会说话做事的人又长的这般好,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家女郎。”

    陈午被她说的笑了起来,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同公主比,也就一张脸能看了。不过这两年疾病缠身,这长脸怕是同往日不能比了。”

    刘嫖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可在我眼里,陈郎却一如往日。”

    “你这几句话反倒叫我不知如何作答了。”陈午的脸色顿时变得特别的温柔,他轻轻的伸手将她刚刚被雨水打湿的发丝理了理,“公主这般看中美色,若是我先公主一步离世,你岂不是要找个同我一般颜色的人?”

    刘嫖没好气的用拳头轻轻抵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女儿和儿子都那么大了。”

    “那怕什么呢,即便生有一子一女,公主依旧贵气逼人。”陈午顺势拉着她的手道:“其实我反倒觉得将来有个人能陪你挺好的。女儿在宫闱、儿子将来也会成家,届时公主身边无人可陪可怎么好?”

    话语虽然温柔,但是这说的也太可怜了些,就好像她刘嫖是个擎等着自己丈夫死掉转头包养小白脸的人。

    刘嫖哼了一声,觉得他这话太破坏刚刚温柔甜腻的氛围了,所以有心气他道:“那等你死了,我便找上几个十六七的少年陪我,保准各个肤白貌美。”

    陈午抿了抿嘴唇,一瞬间神色都变了,他缓和了两下才咬着牙说:“听见你这般说,我的心肝都要气炸了。你还是等我死后几年再说吧。反倒那时我已经死了,也管不着你做什么。”

    那你刚刚还说的这么起劲?

    刘嫖轻声笑着,抬手又给了他一下。

    第二日,天气放晴。高高的太阳悬挂在东方,一下子将昨日的水气蒸腾掉了。暑气顿时往上翻涌着,叫人生出些许的烦闷。不过,好在他们在长陵山下的园子里,比往日在公主府上要凉快许多。

    只是这个时候,宫里头突然来了个传信的小太监,他的话顿时叫刘嫖打心底生出一股子凉意来。那小太监跪在堂前带着哀痛的说,窦漪房今日在长乐宫中晕倒了。

    当天傍晚,刘嫖便命人驾着车赶回了长安城,径直去到了长乐宫长秋殿内。一进内殿,她便看到窦漪房闭着眼眸躺在床榻之上,胸前起伏着沉重的呼吸。

    “怎么回事?”她轻声询问着榻前拿着手帕垂泪的陈若华道。

    陈若华沉着声音小声回答:“从上个月起,祖母便有些不好,淳于太医说是年老之症。今日祖母去了一趟宫中祠堂,回来的路上就昏倒了。太医施了针,但却说不知祖母何时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