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玄幻小说 - 金丝雀飞走后他火葬场了在线阅读 - 第100章

第100章

    “这可是我最心爱的东西......”

    时薄琛蹲下身来一点一点捡起那些碎片,像捧着珍宝似地捧在手心里。

    可怜巴巴的,模样极其惹人怜爱。

    谢南观的目光更加冰冷。

    余早念终于被那种绿茶的发言弄得心态全崩,大声嚎道:“对不起行了吧!是我低贱!我不配!你爱人送的杯子最尊贵了!”

    声音不断回荡在整个片场,甚至还有“尊贵”的回音。

    时薄琛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看都没看他一眼,始终还是很伤心的模样。

    终于在对方第n次道歉,就快要口干舌燥之后,这人才不情不愿点点头,好像全是因为给了谢南观面子。

    余早念大喘气,恶狠狠地盯着时薄琛这个罪魁祸首。

    但在两个人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刚才还可怜兮兮红了眼眶的时薄琛,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极其得意的笑容。

    !!

    这人刚才绝对是装的!绿茶!比他还绿茶!

    绿茶!!

    -

    休息间里。

    时薄琛将杯子碎片放在桌上,垂眸沉默地看着碎掉的狗狗,定定地站了会儿后,才转过身去行李铁箱子那儿找胶纸。

    等找到了胶纸,时薄琛又定定地看着那个小狗图案,想起刚才那个蠢货的话,眼神瞬间狠戾无比。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在门被推开的前一刻,时薄琛瞬间敛了身上的戾气。

    而门外的人似乎在犹豫,一会儿后门才被推开,谢南观走了进来。

    时薄琛是背对着门口的,他只能看到对方高大的背。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人现在像只沮丧的大狗。

    就跟那个碎掉的小狗杯子一样。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要是放在之前,时薄琛肯定会立刻转过身来,像只大狗一样凑到他的面前,眼神兴奋地要凑到他的面前。

    但或许是因为现在太过伤心,时薄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沉默半晌,谢南观才主动开口:“为什么不还口?”

    他看到,时薄琛的肩膀立刻耷拉了下去,连带着身后那条不存在的尾巴,也一起沮丧。

    “我不想还口。”

    “为什么?”

    时薄琛不说话了。

    谢南观走到他的面前,看着那双深绿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时此刻正微微发红,深处却是不甘和嫉妒的情绪。

    他一直都觉得,这双眼睛,像是打磨细致的上好祖母绿宝石,一旦被这双眼睛盯上了,就会毫不犹豫地陷入这双眸子虚伪的深情之中。

    三年前,他从来都没看到过这双眼睛流露出像现在这样,像是要寻求疼爱的情绪。

    老实说,当初谢南观就是被这双眸子给蛊惑的,从此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放到现在再次对视,他仍然有心跳漏拍的感觉。

    他有些讨厌这种无法控制心跳的失控感。

    时薄琛终于说:“我不想让你更加讨厌我。”

    “为什么?”

    时薄琛垂下眸子,“因为你曾经说过,不喜欢随便打人的人。”

    谢南观怔住。

    他好像确实说过这句话,当时他看到时薄琛不有分手揍了苏云清,气冲冲地说了很多话。

    他没有放在心上。但他没想到,总是冲动的时薄琛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谢南观沉默了半晌,心情微微动摇。

    但不可以。

    面前的人不值得。

    他看了一眼那个碎掉的杯子:“就和他说的一样,这个杯子那么廉价,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碎了就碎了吧,重新买一个。”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时薄琛“唰”地抬起头,唇角紧紧抿住,眼尾泛红。

    “不廉价。”他的声音颤抖,似乎是在忍住哭泣,“这是你亲手做了送给我的,为什么要说他廉价......”

    在看到时薄琛表情的那一刹那,谢南观动摇了,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当初不是你觉得一点用都没有,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吗?”谢南观看着他,神情淡然,“既然三年前觉得不重要,那现在也没必要好好珍惜。”

    时薄琛的眼眶更红了:“南观我......”

    再次提到三年前,他的整个身体都无比僵硬。

    他知道,三年前的那段感情对于谢南观来说,是多么痛苦的回忆。

    而这一切,本来只要他好好珍惜,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还有。”谢南观淡淡瞥了他一眼,“演戏演得太过了。”

    气氛立刻僵住。

    时薄琛浑身僵硬,扯扯嘴角想要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卸了力气:“南观你怎么知道......”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收敛自己暴怒的情绪了,按道理来说没人能够看出来才对。

    那个蠢货,竟然摔碎了他的杯子,那可是他平时捧在手心里都要小心翼翼的宝贝。

    那可是......谢南观亲手为他做的。

    谢南观淡然瞥了他一眼,“你忘了吗,我爱了你三年。”

    确切地说,是十三年,但他觉得,没有说这个的必要。

    时薄琛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瞬,继而猛地抬头,眼眶湿润。

    “你喜欢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什么天气会头疼,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青年说,“你生气的样子,在我面前发脾气的样子,我都见过很多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