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然后?我还给她道歉。我还关心她晚饭吃没吃,你猜她怎么回我的。”

    “她说,我一个穷逼,可吃不起大?餐,开窗灌两?口风就饱了。”

    南玉芝啪地一下拍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简直是放屁!”

    “她这是什么态度!”

    莫惊春一向不喜欢顾宜,这人在她眼?里处处都是缺点,小家子?气,爱嫉妒,贪小便宜,也不够体贴,根本配不上芝芝,但是芝芝喜欢,她也不会一个劲地说对方的坏话。

    她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然后?呢?”

    “我就很生气啊,问她是不是对你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南玉芝把水瓶拧开,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她说她可不敢,她害怕。”

    “她说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说你啊。我怼了她几句,我俩就吵开了,不吵不知道,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吗?她竟然觉得我和兔宝有一腿!”

    南玉芝眼?圈和鼻头?都通红,眼?眶里还噙着?泪,就这么嘲讽地笑了两?声,“就这种?人,我都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的嫉妒心。和单主多说两?句话她要管,和客户交接她也要管,去超市来回路上遇见了谁,说什么话,她都要问过一遍。”

    “我难道是她的奴隶吗?啊?”

    “现在连兔宝都编排上了,说我俩趁着?去上班的时候偷偷幽会,说我们背着?她在家里就搞在一起。兔宝才几岁啊!我真?的……这事真?的太可笑了。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脏。”

    被提到的主人公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用一双黝黑的眸子?专注地望着?她,递上纸巾。

    南玉芝擦了擦眼?泪,低声说:“她说要把兔宝丢出去,不然就分手,让我自己?看着?办。”

    “真?是有恃无恐。”莫惊春目光微冷,语气却仍旧很柔和。

    “她这么说的底气,就是觉得你根本离不开她,觉得你爱她,会为了她妥协,所?以逼你做出选择。”

    “芝芝,你会吗?”

    “会个屁!”南玉芝哭骂了一声,“她有什么脸觉得自己?比得上兔宝啊!死人渣!”

    “你听听她说的话,‘我是个穷鬼’,怎么,赚得多还有错了,在她心里,比她有钱的人就是有原罪是吧。”

    “她住着?我的房子?,我每天还给她洗衣服做饭吃,一点家务不干,整天就知道使唤我,菜咸了淡了也要叽叽歪歪的,这么能?挑干嘛不自己?做……啊……啊?我怎么这么像冤大?头??”

    莫惊春只用一种?“你终于明白”的表情看着?她。

    正常谈恋爱她怎么会反对,还不是因为顾宜太垃圾。

    吃住都在自己?女朋友这儿,连个饭钱也不出,自己?也不是没有工作,分文不花地白嫖,还觉得不够,管东管西的。

    逢年?过节礼物也抠抠搜搜地给,六七千的月薪不能?算穷吧,送几朵花就算是过完了,连南玉芝送出去的零头?都比不上。

    甚至还给她发过消息,让她离芝芝远一点,有点分寸。

    这事她都没说。

    当时两?个人正热恋呢,恋爱中的人有占有欲,也算正常。

    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

    莫惊春平时要忙工作,两?人虽然在一个城市,可一个月也就见那么一回,这还是很早就约定好的,为了避免芝芝太宅,也为了防止她自己?工作太累,每个月都要抽一天出门走走,放松一下。

    除此之外 ,就是手机上聊聊天而已,频率也不算高,毕竟她是个工作狂。

    就这样,顾宜都看不惯,几乎是要让南玉芝断掉所?有社交的程度。

    南玉芝一脸恍惚,“我是不是被她pua了啊……”

    她以前也很少做饭,都是叫外卖,和顾宜在一起后?,后?者说想吃她做的饭,她才开始学的。

    后?来慢慢地,一日?三餐都交给她做了,因为顾宜说自己?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她说自己?上班辛苦,回家很累。提到家务的时候,做一会儿就喊腰酸背痛,要休息。

    智能?家居很多,家务其实也没有很多,她做不了多少就不做了,久而久之,南玉芝就自己?包揽全部,也懒得再叫人。

    顾宜说见到她和别人聊天会吃醋,心里难受,她自己?本来也不爱社交,基本上都是接单子?,好朋友只有莫惊春一个,于是渐渐地和其他熟悉的画手也淡了。

    越是回想,越是可怕。自己?不知不觉掉进了陷阱里还没有发现,关键是她觉得这都是小事,也基本不和闺蜜说。

    顾宜说她赚的不多,平时需要自己?多担待一点,她一想也是,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哪能?分那么清呢,她赚的更多,就多掏一些,很正常的。

    但是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房贷和车贷都没还完,还要负责两?个人的开销,平时出去玩基本都是她掏钱,顾宜什么都不做也不花,工资全攒起来了。

    她反倒成提款机了。

    “……我就是被她pua了啊!”南玉芝跳脚,后?知后?觉地说。

    她说得不多,莫惊春却从这三言两?语中迅速抓住了重点,“分手吗?她不适合你。”

    夜风吹拂,空气寒凉,将南玉芝上头?的热血和怒气降温,到嘴边的“分”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