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科幻小说 - 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在线阅读 - 第167章

第167章

    “她还想教训你弟弟来着,被我拦了下来,她就说我不好好教孩子,把她儿子教的一点教养都没有,现在她跑去找你爹了,十有八九又是去告状的,”林城冷哼一声,“想什么呢,林誉还能给她撑腰,骂他老子?”

    林涧一愣:“母亲来找父亲了?”

    作为钉在边境的一颗钉子,林誉至今还驻守在白沙星,要等年底才会回首都星。

    也就是说,他现在和他母亲在同一颗星球?

    “对啊。”林城听出什么,“怎么,你不知道?她去白沙星一个多周了,都没告诉你一声?”

    林涧抿了抿唇,勉强保持声线平稳,“她没跟我说。”

    林城强压着怒气,“她简直……”

    “爷爷。”林涧轻声说。

    到底是孙子的亲生母亲,林城不好当着他的面骂人,不甘不愿地闭嘴了。

    “或许是她在忙吧。”林涧一天都在看各种题目,这会儿突然感觉有些疲惫,闭上眼缓了缓,在床边坐下来,帮她解释了一句,“白沙星上也有很多具有艺术价值的遗址,她……可能在工作,暂时没来得及告诉我。”

    他生怕林城又发怒,连忙转移话题:“您刚刚说弟弟前段时间生病了?现在怎么样了?林叔前天给我发照片,那会儿他还在打针。”

    林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就那样,好多了,感个冒而已,这小子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身体倒是比你小时候差的多了,三五不时就生病,也是臭小子一个。”

    林烨从小身体不太好。

    陈云舒生林烨的时候已经不算年轻了,查出怀孕的时候,她原本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完全是念在夫妻感情上,才勉强留下了林烨。

    林烨出生的时候没能等到足月,是提前剖出来的,身体比足月的孩子要差的多。

    不过alpha分化时能改善体质,差也就是小时候这会儿,长大了就好了。

    但小时候经常生病是避免不了的,养的再精细也避免不了,稍微吹点风、吃口凉的容易上火的食物、换季……都容易大病一场。

    林涧静静地听林城分享日常中的趣事。

    这三年来,他们的每一次通话,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转移到林烨的身上去,林烨生病了,林烨长高了,林烨开始上学了……

    明明才三年,曾经爷孙俩相依为命的日子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告诉自己这是好事,这样的话,爷爷一个人在老宅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孤单。

    夜深了,林城又埋怨了林涧几句,说他半夜不睡觉拉着他说话,这会儿都不困了,才把通讯挂断。

    林涧独自坐在床边,无意识地垂着头,盯着地毯,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过了许久,终端亮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展示在消息首页。

    【晚安呀哥哥,我刷完牙睡了,明早见】

    这条消息往上,满满当当都是那人发来的消息。

    【出来刷题了哥哥,陪读怎么还偷懒?】

    【十一点了还不回来吗?晚饭我放厨房了,先睡了,哥哥晚安】

    【哥,你看这题脑补脑残,出题人写题的时候是睡懵了还是喝多了?】

    【哥,你看这花,好丑哈哈,一朵花怎么能丑成这样】

    【冰箱好像空了,我放学去买点菜,你想吃什么?不回?那我就按你以前喜好买了】

    【好烦,不想上学,又是九个小时三十二分钟零五秒没见我最爱的哥哥了,这日子简直过不下去,我要回家】

    满满当当好几页的聊天记录,只要打开联系人,那个人永远能把自己手动置顶。

    好像整个联络列表就只有这一个联系人,有点什么鸡零狗碎的事都要分享给他。

    就好像……那个人的全世界只有他一样。

    林涧点在消息上太久,系统自动弹出删除询问框。

    【您是否要删除该条消息?】

    他挪动手指,移到删除消息的选项上,久久按不下去。

    他不是看不出来谢岫白的那些小心机,有意无意的亲近,强横地排斥其他人,不愿意让其他人占用他哪怕一丁点时间……

    从前他把这当成小孩子的占有欲。

    现在……

    黑暗里,林涧靠在窗边,垂眸注视着这条消息,眼眸如同一潭死水。

    半晌,他移开手指,点了取消。

    他该拒绝的。

    态度强硬一点,就像陈嘉说的,直截了当拒绝他,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人希望。

    但是……

    但是,除了谢岫白,还有谁是把他当成全世界来看待的吗?

    还有谁……

    是离开了他,就没办法活下去的吗?

    林涧眨了下眼,捂着自己一只眼睛,轻声说:“真是个混账啊,林涧。”

    第63章

    林涧靠在飘窗上睡着了。

    半夜。

    月光撒在地上,淡淡的青白。

    黑暗中,更浓稠的黑暗缓缓凝聚成一个高挑的轮廓。

    谢岫白俯下身,没有碰任何东西,只是凝视着林涧阖眼侧躺的睡颜。

    窗户半开,缕缕夜风吹进来,林涧歪头靠在窗台上,一条腿垂着,赤脚才在地毯上,纱帘在风中起落,不时拂过他的脸。

    “怎么在这睡着了?”他说,继而又好笑地笑了一下,满是无奈,“好像只有这会儿看你,你才不会故意躲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