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都市小说 - 野风慢热在线阅读 - 第26章

第26章

    温越:……

    庆祝迎新晚会演出成功的聚餐约到了晚上,组织的人并非乐队的五个人,而是由生病没看成的徐文皓自发组织的。

    这次他破天荒地没订在什么高档的地方,反倒是安排在了人来人往的夜摊。

    唐晚芸近段时间不在家,不受约束的温越就可以时间自由地去外面吃大人口中的“垃圾食品”。

    摊子的位置是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时候温越回家还会经过那里。她记得那里的老板皮肤黝黑发亮,脖子上时不时搭条毛巾,一笑起来就像是个勤劳的农民。

    去的路上遇到了加塞,温越和魏诗漫干脆下车步行往目的地赶。

    可当她们到达的时候其余的人都已经早早入座,徐文皓看到慌慌张张赶来的两个人,大幅度地招了招手,“可算来了,就等你们俩儿了。”

    温越环视一遍在座的人,目光经过祁柯时把身上的挎包放到椅子上,“我们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出了门,但碰到下班高峰期把路堵的水泄不通,于是我们就弃车走了过来。”

    魏诗漫走到桌子旁边的第一件事,是将手机锁屏上的时间举到众人面前过了一圈,“事先声明,我们两个人可没迟到啊,现在是七点整,时间刚刚好。”

    算上后来的她们,一共只有六个人。

    魏诗漫起开瓶装的冰峰,边喝边左顾右盼,“方佳雨没来?”

    车辆的喇叭声很快呼啸而过,灯光仿佛在夜里撞开一条路。

    陶梓梦端着一铁盘的羊肉串放到桌上,“没有,她说她家里有事,没办法过来了。”

    魏诗漫故作惋惜地摇摇头,“那真是可惜了,今晚是徐公子买单,这大便宜她是捡不到了。”

    热气蒸着上面撒的孜然,散发着烤肉的香味,徐文皓拿起一串就开始眉飞色舞起来,“你们是没看学校里的论坛贴吧,乐队火爆了家人们!”

    赵景凡半信半疑地打开论坛,划拉了几下后嘴巴直接震惊成了“o”型,“我艹!疯了!都疯了!上面全是我们的照片。”

    剩下的人也都依次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温越的注意力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晃了神。

    “月亮,月亮,发什么呆呢?”不断的呼唤声把她拉了回来,温越立马熄掉屏幕,紧接着调整好状态看向桌子对面的陶梓梦。

    温越故作笑意,举起手边的果汁小抿了一口,“刚刚想东西走神了,不好意思。”

    坐在旁边的魏诗漫眼睛一眯,“想什么呢,能让你这么上心。”

    “就……看到了我们表演的大合照,感觉挺震惊的。”

    不远处都有流浪的歌手唱起了自己的歌,字里行间有关梦想和未来。

    曾经也有不堪

    摔烂的吉他

    撕碎的琴谱

    我是否还会义无反顾

    到底未来通向哪里

    还是说我从未搭上过人生那趟列车

    ……

    大家在热聊的时候祁柯全程没搭什么话,他就静静坐着,望向远处站在桥头的歌手。

    温越察觉到了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男人穿着很朴素,留着很长的头发,手里拿着把有点儿发破的吉他,歌声里满是对世间的沧桑无力感。

    周围环境有些吵,温越怕祁柯听不清自己说话,于是向他微微偏了下身子,“其实你很适合唱歌,学起来也很快。”

    祁柯嘴角一勾,不像是开心,倒像是在自嘲,“你觉得我在音乐方面有天赋?”

    歌声渐渐停止,温越趴在椅子背上,眼睛桥那头的成片繁华中停留了很久,声音柔和地回答道:“属于老天爷喂饭。”

    而祁柯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散漫地来了句,“喂饭,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张这个口。”

    温越并没有去排斥他说的这句话,而是提出了疑问。

    “因为不喜欢,是吗?”

    吉他的余音仍缭绕在脑海中,祁柯扭头看了眼女孩的侧脸,也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嗯,音乐并不是我未来的方向,天文才是。”

    温越的神色变得复杂,她觉得能始终如一坚持自己的梦想,是件很勇敢且奢侈的事情。

    她也有梦想,但很显然并不是成为钢琴家。

    赵景凡拿着刚买的绿箭挨个人分发,走到他们旁边的时候顺口问道:“你们两个刚刚在聊什么呢?一个个神情凝重的。”

    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梦想”被温越思想戛然而止,转口换成了另外一个词,“未来,我们刚刚在讨论未来。”

    餐桌上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在座的人都对话题变现出了自己的兴趣。

    徐文皓率先挑起话头,“那谈论未来就应该憧憬和期盼,毕竟我们这么年轻,还会有很多可能,说不定我们在座的里面就有以后身价过亿的老板呢。”

    陶梓梦发出一阵笑声,“得了吧,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有家产可以继承。”

    大家开始了未来梦想的建设,那一刻温越觉得每个人眼中都有着专属于自己的光。

    其实在很久之前,温越是听过他们诉说自己以后的生活,那是理想的,是自由的,是逃离现在所处生活的。

    他们为自己的建立了厚厚的围墙,把梦想放到了最中央,不是与外界隔绝联系,而是将其保护起来,或许那是个很难说出口的秘密,或许不被人看好,又或许会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