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唐小姐的阳台在线阅读 - 第49章

第49章

    于是一夜无梦。

    ————————————————————————

    久等了,这几天没更新的一起发,明天……现在好像应该说今天,晚上还有一章,下次绝对挑个阳间时间更新orz

    倒数第三段化用自萧伯纳:“童年时代是生命在不断再生过程中的一个阶梯,人类就是在这种不断的再生过程中永远生存下去的。”

    第38章 我可以帮你一把

    第二天下午,云扬请了假,自己去律所找欧阳君。

    邻近期末月,各种选修陆陆续续结课,倒是多了不少空闲时间。兼职那边连着请了几天假,云扬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但店长对她非常和善,说状态不好的话就多休息几天,反正也不忙,少一个人也不影响营业。

    至此,云扬明白过来,当初唐月楼说“店里缺人”,纯粹是想泡她。

    但现在纠结这个显然没有意义了,唐月楼这个人简直是狐狸精在世,段位太高,一些小把戏被拆穿也丝毫不尴尬,最后兜兜转转,尴尬的反而又成了云扬自己。

    欧阳君工作效率极高,各种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只差最后一个步骤,欧阳君简单跟她讲了接下来的程序,云扬理解了个大概,点点头:“谢谢。”

    “不用客气。”欧阳君边整理材料边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唐月楼付钱了。”

    “……啊?”云扬一时半会没反应来,她一直以为这只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但转念一想,如果这两个人关系真的近到这种程度,她绝对更不爽。

    这么想着,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她是她,我是我。”云扬有点不自在地小声说。

    欧阳君笑了:“你说得对。”

    这次她们是在接待室见的面,工作时间的律所忙碌却安静,案情很简单,两人聊完茶还没凉透,欧阳君看起来好像也不忙,她跟常人印象里的“律师”形象有些差别,不凶,更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甚至有点自来熟,执意要把她送回学校。

    律所所在的写字楼跟学校就离了一条街,云扬再三推辞,欧阳君退了一步,亲自把她送下楼。

    她一直觉得欧阳君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反正不太像正常人对前任的现任应该有的态度,看她的眼神像是探究,也像是某种“别有用心”的过度关注。

    “唐月楼今天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在电梯里,欧阳君问。

    云扬直觉这个人不能多接触,于是惜字如金地回答:“家里有事。”

    “啊,对了,已经十一月了。”欧阳君目光落在下降的层数上,轻轻叹了一声,“快要到她的生日了吧。”

    这种话从前任嘴里说出来让人感觉奇怪,云扬撇了撇嘴,心想,还不用你提醒。

    但出于礼貌,她应道:“明天。”

    “唐月楼现在还是不过生日吗?”欧阳君忽然问。

    云扬一愣,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什么?”

    见她一副完全状况外的表情,欧阳君倒是有些意外,云扬皱起眉头,立刻追问:“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过生日?”

    “唐月楼从来不过生日,”欧阳君顿了顿,还是接了下去,“因为她的妈妈就是在她生日那天自杀的。”

    ……

    欧阳君说她见过唐夫人一面——当然不是年轻的这位——那时候她大概五六岁,养的猫从家里跑出去,她追到路上,看到了猫被车碾过的尸体。

    “唐夫人听见了我的哭声,从房子里出来,给我端了一杯温水,好像是蜂蜜水吧,我记得是甜的。”

    没人能未卜先知,她那时候当然不知道这就是这个女人生命最后的日子。她不认识唐夫人,也已经忘了那时候两人说了些什么,但她记得那天下午,女人和她一起把猫的尸体埋进了路边的花园。

    女人温和友善,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也无比耐心,她手很巧,用一块木板给小猫雕刻了墓碑,问了欧阳君这只猫的名字。

    “它是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唐夫人温柔地说,“这是值得快乐的,所以你不要哭,好不好?”

    欧阳君无端觉得她轻柔的语调冰冷得吓人,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大房子、古怪的漂亮女人、猫血肉模糊的尸体,这段记忆在很长时间里成了她的童年阴影,虽然后来被淡忘——现在想起来让人叹惋,但小孩子的直觉总是有些准的。

    “算起来,那个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应该已经很差了吧?”回忆起往事,欧阳君不禁感到惋惜,“我不太了解唐夫人,但是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的母亲是这种样子,我没有贬低她的意思,但是很难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把我当成了唐夫人……可能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吧,想要通过‘拯救’我,弥补唐夫人去世的缺憾。”

    欧阳君说她不能接受唐月楼的控制欲,更不能接受自己被当做一个“工具”,所以当年选择分手。

    今天天气并不好,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雪。这可能是北城今年的初雪,现在并没有雪花,天边压着厚重的阴云,但咖啡厅里温暖如春,流淌着轻快的古典乐,云扬想象了一下那个埋猫的场景,觉得后背发凉。

    “什么意思?”云扬的大脑好像锈住了一样,先是觉得难以置信,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些——之前那些她当做玩笑话的,竟然也不完全是玩笑……她心情复杂,喝了口冰咖啡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