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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妖王带崽找上门 第77节

    “还有心经全篇,崔长老让我们看的,还有笔墨纸砚也带一点吧!”

    “好,”方遥这边顺手把阿圆想带的东西收了起来,一扭头看到阿正把床榻上的枕头和被子都打包卷了起来,正在往储物袋里塞,“阿正……枕头和被子就没必要带了吧?”

    阿正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怀里的棉花枕头,眨了眨眼睛:“被子可以不带,可是这个枕头枕得挺舒服的。”

    这个枕头上面有娘亲的气息,他每次枕着睡觉都特别香。

    “好,那就带着罢,”方遥败下阵来,问他,“不过你今晚不枕了吗?”

    阿正想想也是喔,现在打包,他晚上岂不是要冻死,实在是听到要回王城,太过激动,不小心犯蠢了。

    他默默把枕头放回原处,摆摆好。

    方遥和俩崽崽忙着打包行李,全然没注意到院子里角落的一处凸起的土堆里,一个小鼹鼠从中探出头来。

    它透过窗户纸看到一家三口整理行囊的身影,两只爪子捂住脑袋,一脸生无可恋。

    完了完了……

    可是这两日宗门大比,来往的修士太多了,它根本不敢露头。

    好不容易等到宗门大比结束,它找了个机会,一路打洞过来,却听到他们在商议回王城的事。

    卢砚看着窗户剪影上,俩位少主身后摇来晃去的大尾巴,抱住脑袋头疼不已,尊主这离开也没多久,俩位少主怎么就掉马了啊?

    尊主让他看好夫人和俩位少主,说有什么动向及时向他汇报,可是如今这人都要走了,他还盯个什么啊?

    不行不行,他得赶在方遥到王城之前,去给尊主报告此事!

    小鼹鼠当即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重新挤进地洞中,转眼溜之不见。

    —

    翌日,天刚蒙蒙亮,俩崽崽便提前相继醒了过来。

    最先醒的是阿圆,她醒的时候,月亮还没有落,她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到熟悉的王城,见到爹爹,再也不用委屈地把尾巴和耳朵收起来,就开心得不得了,翻来覆去的,把哥哥也弄醒了。

    阿正醒来也睡不着了,跟妹妹一样坐起身来,他们看娘亲睡得香,也没有吵醒她,乖乖地坐在床榻上,耐心等待娘亲睡醒。

    方遥将醒未醒之际,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些异样,那种被鸡毛掸子拂过的熟悉感觉又来了,一下一下地拂过她的脸,有些痒。

    她这次下意识地便伸手抓住那只扰她清梦的掸子,抓在手里轻捏了捏。

    这只鸡毛掸子好似比寻常的鸡毛更加柔软顺滑,毛绒绒的手感很舒适又很解压,她没忍住,从头到尾捋了两下鸡毛掸子。

    阿圆坐得离娘亲有些近,没意识到自己的尾巴碰到了娘亲的脸,尾巴忽然被抓住,她吓了一跳,紧接着那只温暖的手迅速地从尾巴根撸到尾巴尖。

    阿圆第一次被撸尾巴,有些不太习惯,感觉新奇,麻麻的又有点舒服,像是被人从头皮按摩到后背的感觉。

    她见娘亲眉眼舒展,似乎也很喜欢撸她的尾巴,犹豫片刻,便挪了下屁股,大方地把大尾巴往前凑了凑。

    方遥手中又撸了两下,方才迷糊地睁开眼,她一睁眼,就看到手里正紧抓着女儿的漂亮狐尾。

    阿圆歪头看着她,似是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撸她的尾巴。

    咬着下唇、眨巴了下眼的表情写着她的小心思:虽然奇怪,但如果娘亲喜欢,多摸俩下也没关系。

    方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转而对上阿正水润期待的眼睛。

    “娘亲,天亮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

    方遥有生之年,第一回 被催起床。

    她无奈快速起身,穿好外袍,将昨晚准备好的行囊打包进储物袋,阿正还不忘把他的枕头装了起来。

    方遥牵着俩崽崽,正要踏出院门,瞧见他们的狐耳和尾巴还露在外面,连忙顿住脚步,叮嘱他们先收起来,在家里她可以让他们放纵一下,但这一出门就不一样了。

    俩崽崽听话照做,同时忍不住问:“那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方遥已经计划出了一条路线,先坐传送阵到藏机阁的领地主城,再用御剑飞行和坐马车交替赶路,慢则十日,快则七日就能抵达妖界。

    “先忍一忍,等出了主城之后,再放出来。”

    方遥低声安抚崽崽们的同时,忽然想到一件事,俩崽崽显出半妖的形态时,为何一丝妖气也无?

    她心下奇怪,低头看去,此时她正好牵着他们的手,俩崽崽的袖口滑落,露出两串一模一样的菩提手串。

    方遥恍然,难怪先前,阿圆连洗澡都不愿摘下手串。看来,谢听给他们留的礼物也是非同一般,竟然是能遮掩妖气的神物。

    若没有这手串,他们只怕在认亲找上门那天,就会被识破了。

    坐传送阵能剩下至少两日的脚程,方遥牵着俩崽崽来到主峰顶时,传送阵前已经排起了长龙。

    灵霄宗囊中羞涩,只修建得了两处传送阵,这传送阵每次最多只能传送五人,而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何止万人,昨日大比结束时,传送阵前就人满为患。

    有不少弟子选择在灵霄宗继续住一晚,然而今日一早,等待坐传送阵离开的人依旧很多。

    方遥带着俩崽崽在队伍末尾排队。

    此时坐在传送阵旁边收灵石,维护阵法秩序的大弟子是苏明画,本来这活是景郁的,但他昨日打擂肩膀受伤,暂时就让苏明画顶上了。

    阿圆看到排了这么长的队伍,有些泄气,然而在看到管事的是苏明画时,眼睛一亮,问方遥:“那不是三师叔吗?娘亲,我们不能插队嘛。”

    “不可以,大家很急。”

    方遥说道,虽然她要想插队,以灵霄宗大弟子的身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她从来没做过仗着身份占便宜的事,更不会带着俩崽崽这么做。

    而与此同时排在队伍最前端的,正是准备金阳宗的袁成秀几人。

    “四个人,去金阳宗。”

    本来走在前面的袁成秀想顺手把传送的钱付了,被唐岐拦下,低声道:“我来吧。”

    袁成秀会意,知道他是想借此与苏明画说话,便把机会留给了他。

    “一共二十块灵石。”苏明画头也不抬地说。

    唐岐打开储物袋,拿出二十块灵石,搭话道:“明画,下次我们什么时候……”

    “阵法调好了,过去吧,别耽误时间。”苏明画看着很忙,直接打断了他。

    唐岐碰了一鼻子灰,失落地跟着师姐走去传送阵中。他旁边的袁成秀心情更是不佳,昨日虞望丘与她爹通信,婉拒了联姻之事,他已经知道这是方遥的意思了。

    他正欲入阵,忽然发现了队伍末尾处方遥的身影,一个没忍住,当即大步朝她走过去。

    “方遥。”

    方遥闻声抬头,才发现袁成秀站在她面前,他眼神复杂,憋忍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

    方遥哑然,倒也不是看不起,而是从来没有放进眼里过。

    她一直摸不清他此人的脑回路,并且很反感他经常很自我的做法。

    比如现在排着这么长的队,大家都在等他,他偏要过来和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方遥看了看正站在传送阵中心朝他们这边招手的祝雯月、曲长陵和唐岐,皱眉道:“你的师弟妹似乎很着急,在催你过去。”

    袁成秀耳根微红,不知是羞还是恼,低声道:“我回去会好好练剑,等我能打过你的那天,再……请爹爹与你师父商议联姻之事。”

    说罢不等她回答,便很有骨气地转身走了。

    “娘亲,什么是联姻?”阿圆扯扯娘亲的袖子,仰头好奇地问。

    方遥轻哄:“他脑子不太灵光,不用理他。”

    “……”

    清楚听到方遥吐槽的袁成秀脚步一顿,险些把自己绊了一跤,黑沉着脸回到传送阵中。

    唐岐见他脸色不太好看,脱口问:“她又拒绝你了?”

    被戳到痛处的袁成秀,看了看正在记账全程没抬头看过唐岐的苏明画,不置可否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阵纹被调整到金阳宗的方位,阵石摆上,一切就绪,正准备发动时,苏明画忽然抬头,对唐岐说道:“簪子给我。”

    唐岐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眼睛一亮,立马从怀里掏出这支先前被退货的簪子,赶在传送阵的白光亮起前,迅速地抛给了她。

    苏明画伸直手臂,精准地接住。

    之前,她因为上届大比输给唐岐,心里的坎没过去,不想搭理他,也不想收他的簪子,但是这次找回了颜面,现在心情好了又想收了。

    “……”

    看着瞬间由阴转晴、春风满面的师弟,袁成秀不可置信,心里悲伤更甚。

    随着白光一闪,金阳宗四人消失在原地。

    方遥牵着俩崽崽,随着队伍,继续龟速地往前排着。

    阿正心里想到什么,对娘亲说:“娘亲,我想回去一趟,有件东西忘拿了。”

    方遥见前面排队的人还有很多,点了点头。

    阿正当即骑着他的蜜蜂葫芦飞快回到凌云峰山腰,他并没有什么东西忘拿,他只是还有一口气没有出。

    席知南被收为长老亲传后,便已不再和那些普通弟子睡大通铺了,自己有一方小院落独住。

    这两日宗门大比,心经课也放了几日假,难得不用上早课,此时日头东升,席知南还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他因为昨日没能设计成功阿圆在擂台上显形的事,懊悔不迭,以至于在梦中还难以释怀。

    他梦见阿圆在台上显出原形,引得众宗主和弟子们震惊大怒,方遥想保也没有保住,那俩兄妹当场被逐出了宗门,他站出来邀功,祖父夸他机智勇敢,虞望丘和诸位长老也都纷纷夸奖他慧眼识妖,为宗门除害,虞望丘一时高兴,还把他收做了掌门弟子……

    然而梦还没做完,脸上正傻乐的席知南,忽然感觉到脑门一痛,似是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

    他顿时眼冒金星地睁开眼,还在迷茫中,又是俩巴掌落下,紧接着一个毛绒又有力的东西就向他砸了过来

    阿正打了他几掌还不够,用狐尾狠狠地抽了他好几下。他们狐族这么大尾巴可不是白长的,必要的时候也是个武器,抽起人来可疼了,还不留痕迹。

    “混蛋!”

    “我们就是狐狸崽怎么了,就是要揍你,你去告状吧!”

    “你有什么这丹那丹,就冲我来,给我妹妹下药,欺负我妹妹,你好不了一点!”

    席知南被他这几尾巴抽懵了,缓过劲来后,赶忙翻了个身,伸手去摸床头的剑。

    然而床头空空,他的佩剑不翼而飞了。

    阿正早在溜进他屋子时,便把他放在床头的剑直接从窗户丢了出去,为得就是能彻底痛扁他一顿。

    席知南的背后又挨了几尾巴,被打趴在床上,他捂着脑袋,痛叫着:“你这个死狐妖,搞偷袭,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