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路沉雪脸上唰的白了。

    他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就去摸索顾望的后脑勺,看见没有出现血迹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又摔到,怎么会又磕到!

    早知道就不让顾望抱着他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路沉雪轻轻碰了碰顾望:“顾望,顾望……”

    “你还好吗?”他叫了两声,顾望都没有什么反应,路沉雪就慌里慌张的准备出门穿衣服,他要带顾望去医院,后脑没有出血不代表没有受伤。

    他听到了,顾望倒在地上的声音很大,当时他也压在顾望身上加了重量。

    浴室里面的气氛散去此刻只剩下后悔,他连拖鞋也想不起来要穿了,直直的就往外面跑。

    路沉雪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冰凉的脚踝被温热的手握住了。

    他惊喜的回头。

    躺在地上的顾望有点晕乎乎,他嘴里乱喊:“老婆别走。”

    “我不走,你怎么样,头疼不疼?”路沉雪当然不走,他赶紧回去,蹲在顾望面前,紧张的不得了。

    “我没事。”顾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漂亮老婆。

    然后自己坐了起来,揉了揉后脑勺:“老婆我们不是出车祸了吗?怎么回来的啊。”

    他又看看自己,又看看沉雪,两个人好像正在洗澡的样子,脸上有些红晕:“我怎么倒下了啊,难道是被老婆辣倒啦!”

    然后顾望就看着面前的沉雪脸色一点点凝固下来。

    ……

    卧室,面前放着一杯茶。

    路沉雪在做确定:“你知道我们在哪里领的证吗?”

    “当然知道啊。”顾望神色一凝,“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忘了的话,我就打我自己。”顾望很严肃。

    路沉雪微微蹙眉:“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520824。”顾望毫不犹豫,“0824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这个是失忆的顾望不知道的,路沉雪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他神色一松,忽然又想起:“你最后的记忆只到我们出车祸为止?”

    “是啊……”顾望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摸摸后脑勺,还有点疼,但是不严重,感觉快要愈合了的样子。

    顾望后知后摸手机,一看上面的时间,不对啊,距离车祸的时间都过去挺久的了。

    他抬头,和沉雪对视。

    路沉雪已经穿外套起身,示意他拿着证件跟上:“路上再跟你说。”

    车上,顾望坐在后座,听的是目瞪口呆:“所以我丢了几天的记忆。”

    路沉雪也想要扶额苦笑,之前的记忆找回来了,这几天的又丢了,真的是……

    想法被顾望摸过来的手臂打断,顾望和路沉雪这次坐车没有中间隔开很远,而是紧紧的贴在一起,顾望把路沉雪的手拿起来把玩,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他失忆了,不敢想象沉雪会有多着急,会不会自责……

    幸好幸好,幸好他在浴室摔了一跤又摔回来了。

    不过顾望想到醒来时候正在洗澡的场面,有些酸溜溜,记忆无法读取,顾望莫名的有些嫉妒。

    他牙齿痒痒。

    到了医院,医生给他拍了片子,折腾了一圈,最后得出了结论。

    没事,原本有个血块没有散开,压迫到了神经,现在散的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点。至于记忆的事情,医生也不知道,大脑的构成复杂,其中的奥秘人类有时候还解释不了。

    只给出一个答案,大脑中的血块散开应该就差不多能恢复全部记忆了。

    顾望回家了。

    折腾了一番,到了晚上九点多,路沉雪刚想跟顾望聊聊,发现他两眼一闭好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路沉雪把他叫醒让他到床上去睡。

    顾望短短的几分钟像是补充完了精力,把路沉雪抱起来抛了抛,就踩着楼梯上了楼。

    “顾望,你放我下来。”他暂时的对顾望抱他有亿点点阴影了。

    顾望才不放,他加快脚步进了卧室把沉雪放上了床,欺负他。

    “宝宝,亲亲…”

    “顾望你……”

    最终还是胡闹一番,十一点多的时候睡的。

    ……

    晚上十二点一过。

    顾望睁开眼,直直的坐起来。

    怎么回事,明明记得他们是在浴室里面的,他还在给沉雪洗澡,好像最后是不小心摔倒了。

    为什么现在躺在床上了,他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吓了一跳,中间凭空消失了五六个小时。

    他转身又看着沉沉睡着的老婆。床头的一盏灯有些昏暗,只能看见路沉雪有些蹙着的眉头。

    他下意识的伸手抚平,却被路沉雪感知到,他没有醒来,潜意识的用手心推拒:“顾望,不要了,我要睡觉。”

    顾望心头一跳,隐隐察觉到什么。

    他掀开被褥。

    嗯,碎花,好多好多。

    将之前的几乎全都覆盖了。

    顾望心头起了一点无名火,不知道对谁,应该是对他自己。

    他确定他自己丢失了几小时的记忆……

    他的思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境地中,又气愤又难受,还有些委屈,像是被卑鄙小人把家偷了的既视感。

    “老婆。”他凑近,微微屈屈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