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从指缝中小心翼翼地窥视熟睡的少女,视线下移,她的双手自然放置,其中一根手指上沾着属于他的津液,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色泽。

    “……”迅速地将手指合紧,一点也不要看到。

    几根凌乱的发丝竖起,无措地轻轻摇晃,五条悟找来纸巾,粗暴地拿起千山代的手胡乱擦拭一通。在临走前,不解气地扭住千山代的脸,不同于以往玩闹地轻捏,他这次使了点劲儿,存心想打扰她的睡眠。

    在千山代紧皱眉头,闭着眼像驱逐恼人的苍蝇般挥动手拍了他两下,五条悟才停下手。

    窗外飒飒作响的落叶声慢慢停歇,风在消散前一刻吹散云,露出皎洁的月光。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第13章

    13

    “千山同学,醒了吗?”门外是小林朴在有节奏地敲门。

    “稍等——”千山代刚洗完澡,套上校服,披散的头发还没来得及绑就急匆匆地跑去开门,“是有任务吗?”

    “嗯,「窗」在30分钟前检测到位于仙台的一个体育馆里出现咒力暴动,死亡人数粗略估计二十人以上,推测目标为1级咒灵。”小林朴将信息公布给千山代,“原本任务应该交由悟和杰去解决,但杰在更早些时候被另一个任务叫走,目前高专内人手不足,不得已只能来拜托千山同学担任悟的搭档一同前去。”

    “我是没问题,五条悟人呢?”千山代四下看看。

    “我正要去叫他。”小林朴说,“虽然悟很强,但由于能力过于特殊,大部分时间都要集中注意力维持无下限术式,平时睡眠时间很少,所以我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千山代点头表示理解,“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走近五条悟的房门,只听“啪!”的一声,五条悟摸了摸后颈走出来,一副被打扰的不爽模样:“大早上为什么打扰别人休息?!”

    小林监督不知所措:“我们没有打扰悟休息啊?”不是连门还没敲吗……

    “你们的声音大得整栋楼的人都能听得见!”他开始胡搅蛮缠,表面上是在对两人发脾气,实际上视线紧紧地盯住千山代。

    “早上好,五条悟。”已经学会屏蔽五条悟不讲理的胡话的千山代礼貌地同他打了声招呼,“很有精神呢,可以出发了吗?”

    五条悟凑到千山代面前盯视她片刻,发现她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后,顿时炸毛:“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啊?”千山代抓了抓下巴,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大放阙词说即使是清酒加烧酒也不会醉,结果烧酒下肚没多久就陷入昏天黑地,羞愧地低下头:“一般来说我只喝清酒或烧酒都不会醉,昨晚是我第一次将两者混着喝,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抱歉,”叹了口气,“我会继续锻炼自己的。”

    “……”果然忘了。

    五条悟登时任性地指着她,对小林朴说:“她昨晚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我不要和她一起出任务!”

    千山代:“……”笑容顿时裂开,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吗?”她将自己喝醉后会做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其中最严重的是:“吐到你身上了吗?”

    “没有,除非你自己想起来,否则我是不会说的。”五条悟哼了声扭过头,一脸“反正你被我讨厌了”的神情。

    “好吧,我之后会努力想的。”千山代诚恳道,“哦对了,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房间的吧?谢谢,我很感激,如果想要什么补偿你可以跟我提。”

    五条悟眯着眼看回她:“你怎么知道是我送你回来的?”果然什么都没忘记吧?

    “噢,因为今早睡醒的时候闻到了身上有一股甜味,想着应该是你的味道。”

    “……”五条悟的视线游移到千山代自然垂着的手上,在整张脸爆红之前毫不留情地将门‘嘭’的一声关上。

    “悟?怎么了?”小林监督敲了敲门。

    “吵死了!我要换衣服,走开啦!”

    *

    换好校服的五条悟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他和千山代一起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大剌剌地翘着二郎腿翻看手里的报告,一反常态地,一路都很安静。

    她不会真的对五条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吧?千山代暗暗唤出018号,“现在五条悟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018号:“宿主您好,目前五条悟对您的好感度为:35%”

    千山代有些吃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涨了这么多。“你能调出我喝醉后发生的事吗?”

    018号:“抱歉宿主,我与您绑定后只能以您的视角感知事物,当时您的意识并不清醒,为了避免酒精侵染我的中枢系统,只好强制进入休眠状态。”

    “……好吧。”

    018号开始给她出谋划策:“若您实在想知道昨晚和五条悟发生过什么,您可以用撒娇的语气向他询问,经检测,此时您有80%的概率从他口中得知经过。”

    撒娇?!让她跟五条悟撒娇吗?!“我才不要。”千山代想也没想就拒绝,比吐在五条悟身上更严重的莫过于她醉后强吻了他,但五条悟有无下限在身上,没有他的同意谁也靠近不了,所以这件事也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严重到会让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事了。

    千山代释然了,并随之将其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