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阮安眼里的水更多了,他还小,才刚来北京,还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一颗洁白无瑕的蚌珠,而现在,他要被狠狠掰开,他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就要破了,他怎能不悲伤。

    傅雁栖压下来时,他含泪道:“我是第一次……”

    虽然网聊时傅雁栖听他说过,但现在,他使坏地捏住人双颊,“第一次,骗我的吧?”

    “真、真的大哥。”

    傅雁栖捂住他嘴,咬牙道:“闭嘴,谁是你大哥。”

    “大哥,”阮安再也忍不住哭出来,“你放了我吧大哥!”

    傅雁栖:“……”

    他几乎是瞬间就软了。

    脑海中掠过无数电影,王宝强、冯小刚、黄渤、桃园结义、我的兄弟叫顺溜儿、智取威虎山……

    阮安还在崩溃地哭泣,“我知道我不该一时冲动答应你,对不起大哥,但是我真的不敢,这在我们老家是要结婚的大哥。”

    阮安叫了半天,觉得自己身上的重量轻了些,睁开眼,他看见傅雁栖表情有些空白,趁机推开傅雁栖,连滚带爬地到了床的另一边,紧贴着墙,惊魂不定地看着他。

    傅雁栖深深垂着头,平静了一会儿,慢慢坐在床上,看向阮安。

    他再次道:“以后不许直播了。”

    阮安感觉他说话很跳跃,但条件反射反驳:“不直播我干什么?”

    “去接戏、拍综艺,我会让安梦给你安排。”

    阮安说:“我不想靠走后门……”

    傅雁栖凉凉道:“走后门,你的后门还安全得很。”

    阮安一噎,缩了缩屁股,脸又红了。

    阮安其实也知道,傅雁栖不可能真放过他,他这种攻,向来手握强权说一不二,不允许别人悖逆他的想法,何况房子都送出去了,再拿回来岂不是打他的脸。

    只是阮安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傅雁栖这种急吼吼的,他害怕。

    过了片刻,傅雁栖开口,“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一个房子不够?”

    阮安急迫道:“不是。”

    “我就是觉得,咱们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就挺好,我不愿意做的事,你别强迫我,再给我点时间……”阮安绞着手指囊声道。

    傅雁栖一脸贤者表情注视虚无,半晌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傅雁栖都没有找他,阮安工作也忙得焦头烂额。

    雁珈把监控放出来后,这件事情的讨论度居高不下,不仅是骂小甜吉泽和心疼阮安,还有很多人问那个被变声了的前辈艺人是谁。

    阮安对时轩色有些抱歉,毕竟当时只是一时顺手帮了他,现在却因为他陷入舆论,网上天天都有猜测,要扒出这人是谁,即便是善意的,阮安也并不觉得时轩色会喜欢这样。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发酵三天后,时轩色主动转发了雁珈监控视频的微博,配文:

    【那天化妆间的小插曲,没想到会闹这么大,阮安很可爱,是前途无量的新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时轩色的粉丝都没料到,纷纷开始做数据冲话题,把这件事又冲上一个新高度。

    而在20层总经办里。

    时轩色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露出一段洁白修长的脖颈,漫不经心道:“把人吓到了吧,毕竟你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骤然提出这种要求,哪个好人家的孩子都会害怕。”

    傅雁栖在办公桌后凝眉沉思,没有反驳。

    谈话告一段落,时轩色说:“我发的微博你看到了吗?我买了你一个人情,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他顿了顿,“你哥在哪儿?”

    傅雁栖捏了捏眉心,“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时轩色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你这么说,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什么重要角色。”

    傅雁栖说:“总之他在谈生意,又不会在外面乱搞,也不会死在外面,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担心什么?”

    时轩色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傅雁栖说:“你过两天就要进组那个综艺了吧,照顾好阮安,等你回来,我会把傅雁捷给你扣住。”

    雁珈作为亚太地区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业务自然不是仅涵娱乐领域,事实上,雁珈是以媒体代理服务起家的,包括新闻采访,新闻制作,多次和《卫报》、《泰晤士报》联合发表新闻内容。

    而傅雁栖的大哥,傅雁捷,是集团理事会的理事长,主要负责的就是新闻集团的发展,跟傅雁栖区别开来。

    傅雁捷其人,自25岁从父辈手里接过公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吸血鬼、工作狂,不苟言笑,不近女色,冷漠淡薄,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娱乐圈的时轩色搞到了一起。

    甚至傅雁栖都是他们在一起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件事。

    只是,谁也不知道傅雁捷对这段感情到底持什么态度,毕竟北京城傅家的长子,向来是不允许出错和胡闹的。

    阮安此刻在办公室里,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自从时轩色发了那条微博后,有网友扒出他要跟时轩色一起参加综艺的消息,短时间内传得纷纷扬扬,和真的一样。

    阮安情绪低落地想,他当然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真的,只是如果放在前两天他答应傅雁栖时,还有几分可信,但现在,阮安不敢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