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鸦透神色复杂地关掉了光屏,等时间走到十点之后准备走回房间。

    只不过在他的手捏上门把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到一个问题。

    之前他是“寡夫”,所以自己一个人睡觉没有问题,但现在他的丈夫回来了,那是不是就要一起睡了?

    而且今天晚上那么凶险,跟他一起睡觉起码能够安全。

    001:【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

    鸦透:“……”

    鸦透假装轻松,拧开门把手。

    屋里已经被杜相吾重新整理过了,棉被什么的放到了衣柜里,床上铺着凉席还有一层薄毯。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杜相吾进来,就开始给自己检查刚刚没穿鞋的时候有没有磨到一些什么地方。

    鸦透身上不是之前那个长款睡衣,那些已经被放在盆里准备明天洗掉,他现在身上这件是很符合高温天气的短款睡衣。

    很正常的那种夏日睡衣,短袖短裤,料子比之前的衣服要好上好几倍。

    领口不大不小,露出一小截的锁骨。皮肤天生就白,又软得很,正坐在上面翘着腿给自己检查脚底有没有划伤。

    因为腿抬起,本来只能覆盖大腿的裤子往下滑。细胳膊细腿什么都挡不住,扫一眼就能看全。

    恋爱系统:【什么伤口都没有,把脚放下来。】

    恋爱系统这么说过很多次了,不管是在哪一个副本,都像个担心孩子的家长,跟在小孩屁股后面怕他磕着碰着。

    它说完之后,杜相吾拿着水杯走了进来,他把水杯放在桌边的床头柜上,坐了过来:

    “如果半夜醒了很渴可以喝。”

    鸦透翻滚到一边,给杜相吾让了个位置,“好。”

    杜相吾在他旁边躺下,手放在自己腹前睡得姿势格外标准,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过。

    不过很好的是,他没有刻意靠过来。

    杜相吾跟杜元修不一样,如果此时躺在旁白的是杜元修,他估计想方设法地都要越过那条线。

    鸦透看了他一会儿,准备转头的时候旁边一直很安静的男人出声。

    “呀呀。”

    他的声音很低,轻轻扫在鸦透的耳畔。

    鸦透有些懵:“嗯?”

    “今天下午的事。”此刻声音开始艰涩,“抱歉。”

    鸦透更懵了,用手肘将自己撑起来,疑惑地看向他,“什么事?”

    “在警告杜泊川的时候,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

    ——那句“所以才来碰我的东西”。

    那个时候大棚里还有人,如果直说“我的人”,一些人联想起来会对少年不利。只是这句会让人介意,不管鸦透有没有想到,杜相吾觉得自己得道歉。

    他好不容易等来的人,不能留下坏印象。

    之前把人逼急了,那句“不要碰我”让杜相吾在原地愣了很久,半天都没有回神。

    杜相吾不想这样。

    恋爱系统并没有给出杜相吾的详细资料,但从进入副本之后的相处来看,杜相吾比杜元修还要张扬。

    做什么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不会畏惧,也不会低头。

    不论是第一次遭受厉鬼攻击的时候厉鬼被他杀死,还是梦境中那一句“我哪儿来的老婆”,又或者是刚一回村就直接杠上了杜泊川。

    他不怕打起来,也乐意打起来。

    这样他才好有个正当理由去揍杜泊川,揍这个有着歪心思又伪装成一脸正气的人。

    “……哦。”鸦透换了个姿势,此时趴在凉席上,“没事。”

    ……

    睡觉的时候不点灯,黑暗里没有光。

    好像过了十二点,温度又往上拔了一截,身在火炉里,被热醒之后就不停往杜相吾那边挪动。

    直到贴到杜相吾身前一点点的地方才停下来。

    明明之前靠近一点就觉得很凉快的,他想。

    杜相吾睁开眼,“怎么过来了?”

    鸦透声音有些闷,“热。”

    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薄被已经被他蹬到了脚边,脸埋在枕头里被热得很红,醒来之后迷迷糊糊地用脚去勾脚边的薄被。

    只是勾上来之后还是盖着自己的肚子,雪白的小腿没有防备地露在外面。

    就好像那天在杜元修那儿也是那样。

    那天被有力的腿桎梏,湿热的唇瓣相连时,原本只是有些粉的嘴唇被磨得很红,而躺在他身边和做出这一切的人都不是他。

    杜相吾嫉妒到发疯。

    他伸出手去碰了碰鸦透被热红了的小脸,察觉到周围的温度变化脸上出现一抹凝重,随后将少年抱进怀里。

    怀里才是最凉快的地方,皮肤想贴时对方身上的冰凉传递过来,少年无意识地蹭了蹭。

    杜相吾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但皮肤还是软的,没有僵硬。

    绵软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弄得他脑袋发晕。

    和最开始一样,刚得知自己被安排了一个“老婆”之后就看见了黑暗里浑身雪白的少年。

    像白雪堆出来的一样,跑过来的时候斗篷里什么都没有。

    但其实也不是浑身雪白,因为过于羞耻,雪山尖更加粉,比原来要高了很多。

    就点缀在雪山上,格外吸引人,也格外晃眼。

    杜相吾根本不知道看哪里,麻意从魂体深处蔓延而来,最后狼狈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