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不用想,殡仪馆那儿就危机重重。

    鸦透抿了抿唇,才道:“去。”

    玩家的聚集地是葬礼现场,他是没有办法躲过的。

    而主线任务需要完善人设,也侧面证实了他们现在的人设是不完整的,所以他们不仅需要参加葬礼,还要在这七天之内还需要查清楚自己的人设。

    而不完整的人设,也是玩家暴露的最大威胁。

    查清楚人设,也是难点。

    因为只要崩人设,npc就会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死亡。

    难怪体力这个b级副本只开启了十次就没有人再下了,听着简单实际上主线任务在暴露身份的边缘来回试探。

    鸦透坐在床上,在思考时隐约感觉好像有一种被注视的错觉。

    他抬起头,借着蜡烛的昏暗光线看过去。

    之前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靠近窗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相框,而相框里的人生得格外好看。

    五官深邃,黑发棕瞳,眼尾微微上挑,内眼角下朝下,丹凤之眼,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

    照片是黑白的,鸦透反应过来。

    ——这是遗像。

    还是他丈夫杜相吾的遗像。

    就这么摆在柜子上,对着他刚刚换衣服的地方。

    第138章 入葬

    我们这样,于理不合

    时间是凌晨,还下着雨,鸦透在家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把破旧的伞,撑着它从家里出来。

    乡里都是土路,一遇到水,土路就会一踩一个坑,比如鸦透穿回来的那双鞋现在就全是泥巴。

    好在家里有那种长款胶鞋,虽然穿着有些不太舒服,但形势所逼,也没有其他办法。

    鸦透最后看了一眼被他拿到正大厅的遗像,然后锁上门撑着伞往殡仪馆的方向走。

    他怕黑,手上打着手电筒。

    只不过手电筒很旧,灯光也时亮时暗,有时候在雷声轰鸣时还会闪烁,将少年吓得不轻。

    他胆子不大,怕黑又怕鬼,小时候怕走夜路,晚上一个人出去玩回来的时候都要在楼下喊哥哥下楼接他,结果这个副本不止要走夜路,目的地还是殡仪馆这种地方。

    原来看过的鬼片还有一开始就被分尸的曹然不断浮现在大脑里,让少年脸色惨白,幸好出来的时候穿足了衣服,才没有感觉到刺骨的寒。

    001看出来宿主的害怕,特地出声跟他聊天,还特地将直播间调大了一点放在鸦透的侧面,试图让它滚动的弹幕和盈盈光线消除宿主心里的一些紧张。

    鸦透眼泪汪汪,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001,你好好哦。”

    听着像是在撒娇,001羞涩:【那是。】

    狂风呼啸,配合着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和周身过黑的环境,鸦透紧紧攥着伞柄,白着脸闷头往前走,偶尔在需要调转方向时才会抬起头。

    殡仪馆的位置不好找,村里的殡仪馆在西边的边缘,从家里出发起码需要跨越半个村子的距离。

    只是……

    太多弯了,鸦透自己都已经数不清转过了多少弯。

    雨下得又大又密,鸦透停在原地,在看清楚身边情况时瞳孔微缩,手捏住伞柄,指尖都泛着白。

    “001。”鸦透突然喊了他一声,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声音里是雨水都盖不住的颤,“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因为下雨,周围环境格外不好看清楚,留下的一点痕迹都会被雨水彻底打散。

    鸦透之前紧张,不敢观察周围,生怕从黑暗里看到一个对着他笑的鬼脸。如果不是空出来的只有一只手,他可能连两只耳朵都要捂住。

    杜家村并不算大,他从家里出来少说走了半个小时,走的速度很快,跨越半个村子绰绰有余。

    那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突然认知到这个可怕的事实,鸦透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头皮发麻,呼吸急促,开口时有些混乱,“鬼,鬼打墙,我遭遇,是吗?”

    这种情况会是鬼打墙吗?

    鸦透不敢确定,半个小时之内神经已经被拉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如果再继续拉下去,那就只有崩断的结果。

    【……不算。】001很人性化地皱起眉,看着自己查询到的信息,【不是鬼打墙,而且殡仪馆的定位就显示在周围,一直都没有变过。】

    不是鬼打墙的话,那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就看到了一道光落在自己身上。

    黑暗里落在自己身上的光束,让他成为了黑夜里最为醒目的目标。

    身后的人没有动,只是打着灯照在他身上,也没有说一句话。

    冰冷从脚底直窜而上,鸦透感觉像灌了铅一样,连逃跑都做不到。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后边是那个杀人魔的话,在察觉到自己有逃跑的企图的那瞬间,就会冲上来将自己杀死。

    不,自己进来还没有暴露人设的举动,他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可这又是存活型副本,十次副本开启连死亡条件都没有摸清楚,又怎么能确定他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触发死亡条件。

    心脏跳的很快,身体因为过于紧张颤抖了一下。

    “鸦透。”

    站在身后的那人终于出声,声音掩盖在雨声下,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一个男人。

    还是认识“鸦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