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炼狱先生,”琴师少女缓缓开口,“你……”

    “想回鬼杀队吗?”

    第5章 情愿

    “哎,”簪石榴花坠子的新造戳戳同期小伙伴,“听说了吗?鸣花姐的未婚夫!”

    “嘘、嘘!”跟着小澄学舞的小姑娘拽她,压低声音,“鸣花姐要帮小澄姐排舞,今天睡在京极屋了……那么大的事,我肯定听说了啊!”

    要不是临近开工,大家抽不出空,听墙角的人绝对多到压塌纸门!

    “你见到了吗?!”石榴花新造兴奋,“真的很帅气吗?我觉得玲子说得太夸张了。”

    小姑娘故作高深摇摇头:“是真的——超俊朗的!犯规那种!我偷偷到后门瞟了一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和鸣花姐超般配的!”

    石榴花新造憧憬:“和鸣花姐般配……天啊,那肯定特别、特别好看……”

    没等两个小家伙继续八卦,印着杏花的纸门内传来警告般的轻磕声。小姑娘吓得攘了一把石榴花新造,疯狂用眼神赶人:完了完了!小澄姐醒了!

    石榴花新造噤若寒蝉,赶紧蹑手蹑脚地站起来,一溜烟跑出小厅。

    而房内,被视若猛虎的小澄正笑眯眯拿起烟杆,拿腔拿调:“哇,我都没看见哎。真的很帅气吗?”

    羽二重鸣花把脑袋埋进被子,闷声闷气求饶:“不要再说啦,小澄。”

    八卦这种事情,真的能获得快乐吗?

    小澄笑趴在枕头上。

    尽管鸣花自称‘除琴技外一窍不通’,但京极屋大家对她的好感却不限于此。

    罕见的娴雅美人,没有不擅长的乐器,教导别人很有耐心。

    平时喜欢把自己藏在角落,不爱说话,却会悄悄关心别人。

    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她就是个胆小内向的木头美人;等相处久了,又觉得木头美人真是妙,光和鸣花待在一起,就让人莫名心情愉悦。

    “怎么?吵架了?”小澄打趣,“前几天不是还死心塌地吗?终于发现我比较好了?”

    “没有吵架。”被子里的鼹鼠拱了拱,“他才不会和我吵架。”

    阿杏只会纵容我、夸奖我,温煦地看着我,开朗地笑着对我说话。

    “反正是你赚钱养家,话语权在握,”小澄慢悠悠抽烟,“有矛盾他滚。你不忍心我来,乐意效劳。”

    羽二重鸣花没说话,内心叹气:……没事找事的是我啊。

    没错,帮忙排舞完全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鸣花根本无法回家面对炼狱——昨晚,她鬼使神差问出那句话后,没等对方回答就落荒而逃了。

    “小澄,我问你,”鸣花满脸沮丧:“如果无法让喜欢的人幸福,又舍不得让他离开,你会怎么做?”

    “首先,我不可能无法让我喜欢的人幸福;”明艳高傲的舞伎放下烟杆,笑眯眯,“其次,我会选择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男人什么的,让他滚就是了。”

    羽二重鸣花:“……我觉得你在骗我。”

    “你啊,就是想太多。”小澄揉了揉鼹鼠小姐的脑袋,“能不能幸福、够不够幸福,不是单靠‘我觉得’就能决定的事——茫然的话,就去问他啊。”

    “问他想过什么生活,想成为什么人,想不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卸去浓艳妆容的小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桃花眼空茫茫地望向纸门,目光沧桑又天真。

    “问清楚后,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努力把‘一个人的未来’,变成‘两个人的未来’。”

    “小澄,”鸣花歪着头想了半晌,挤到她身边,暖呼呼靠在一起,“我们都要变得幸福啊。”

    “当然。”小澄诧异,“我有才有貌有钱,随时能退休;老板还想让我留下来,替他养老、顺便接手花楼呢,他和过世的老板娘一把年纪也没个孩子。”

    ……枉我活到今天,竟然还没小澄事业有成。鸣花酸得失去了梦想。

    两人打闹一番后,各自起床整理,开始今天的工作。

    京极屋的大家一致认为,如果小澄出生在好人家,绝对可以成为轰动一时的歌舞艺术家。小澄有着空灵婉转的歌喉和超然的舞蹈天赋,若不是避退前花魁·蕨姬的锋芒,以花魁的身份出道也轻而易举。

    不过,小澄对于成为花魁这种事不甚热衷。相较被豪贵争相砸钱讨好,她更喜欢在歌舞伎舞台上,如白羽孔雀般随乐曲舒展。

    她这种性格很得去世的老板娘三津喜欢,早在十七八岁,就被子嗣艰难的老板夫妻暗中认作养女。

    与此同时,小澄也是帮了鸣花最多的人。“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舞伎小姐没骨头般靠在鸣花身上,咕哝,“都怪前几天那个怪胎,指指点点的样子太让人心烦了。”

    琴师小姐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小澄跳得很好啊。过不了多久,就会在花街流行开来吧?”

    “啊啦,我们鸣花说话真好听。”小澄开心了。

    “再来一遍吗?”鸣花跟着笑,抱起三味线,“换个乐器试试?”

    “不了,”小澄瘫在榻榻米上,有气无力,“我快饿死了。幸好今晚我的指名不多,你也赶紧回家吃饭。柜子里的肉干,我昨天拿去分给小姑娘了哦。”

    羽二重鸣花犹豫:“我想……”

    “你不想。”小澄抬手拍一记鸣花的额头,“去和他说清楚,垂头丧气地赖在我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