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不能允许他的小omega走出他的视线之外,这间卧室,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独立的世界。

    他们互相依偎,除了彼此,再也没有别人了。

    和往常的时候不同,他的情绪也更敏感、更外放、时不时的就会心跳加速,有微颤的感觉。

    极度的没有安全感,只能把他的小omega环在怀里,一声又一声地喊,

    “老婆……”

    “老婆……”

    他亲吻着小omega的脸,一次次地问:

    “老婆……你更爱谁?”

    “如果只能选一个,你更喜欢宝宝还是更喜欢我?”

    “老婆……你能不能只爱我……”

    他红着眼睛,冷冽的声线沾上低沉的沙哑。

    姜洛洛终于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慢慢习惯。

    他努力地抱着怀里的alpha,小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然后乖乖地啪叽一口亲在alpha侧脸上,“宝宝最爱老公了~”

    在发现小omega身体的异样之后,霍则东红着眼睛,赤红眸子中折射出兴奋的光芒——

    对他的小omega完成了永久标记。

    他的宝贝,他的姜洛洛,他的小omega,

    终于彻彻底底,

    是他一个人的了。

    近二十天的时间,这场易感期终于安全度过了。

    得到两个人出来的消息,远在山顶别墅的霍父霍母同时松了口气,霍母拿着咬咬胶逗着小孙子,同时跟霍父感慨:

    “那孩子身体弱,我还怕他撑不过去,一直担心要不要让人送抑制剂给则东打呢!没想到80%的契合度就能做到这一步,还真的挺厉害的……”

    用口水巾给小孙子擦了擦因为“啊啊啊啊”而流下来的口水,霍父看了她一眼,反问:“80%?谁告诉你的?人家两个人是百分之百的契合度。”

    霍母抱着孙子,愣住了。

    可是当初林致意明明说他们俩契合度不高啊!

    想着林致意办的事,霍母摇了摇头——她这么大年纪,竟然被个孩子给骗了。

    霍母抱着怀里的奶娃娃,愧疚地贴了贴他的小脸,“宝贝乖孙,怎么办呢?奶奶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你爸爸了?”

    “当初奶奶结婚时陪嫁的那个岛很漂亮,我们送给爸爸当礼物好不好啊?”

    怀里的奶娃娃“咯咯”地笑着。

    霍父跟着点头,“洛洛也挺不容易的,年纪又小,从小没有父母疼爱,我们确实应该多疼他一些。”

    -

    这一世的后来很多很多年,姜洛洛都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就连做甜品时划伤了手指这种小事,都让家里的人大动干戈。

    没结婚前对他多加阻拦的婆婆心疼地给他吹着手指,说“乖孩子不疼了……”

    还没到他腰的小儿子小心地揭开创口贴,说“爸爸,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更别提他老公,冷着一张脸眉头深锁,仿佛那道伤口不是划在了自己手指上,而是划在了他心上。

    他被所有的人,当成个孩子一样宠着。

    就连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他都是缩在霍则东怀里的。

    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男人的大手抱住他,轻吻他的额头,“宝贝,不怕。”

    从酒吧包厢里把他横打抱起的那一刻,他们的宿命,就永远纠缠在一起了。

    往事桩桩件件,走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

    第一次相遇包厢里闪烁的灯光、姜家客厅坚定的回护、酒店里第一次混乱的发热期、靶场上握着他手的十环……

    无数记忆碎片滑过,姜洛洛抬手,摸了摸霍则东的脸,“老公……我好爱你呀……”

    【宿主生命体征消失,意识抽离中……】

    他抬头,最后一次吻住了霍则东的唇,然后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当年的小奶娃娃已经长成了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他有一张肖似姜洛洛的眼睛,又继承了霍则东的冷硬轮廓和气场。

    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相拥而睡着两个男人。

    还有支已经注射完的针管。

    “少爷,两块紧挨着的墓地已经买下来了,是帝都风水最好的——”

    “不用了。”

    男人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注视着被他父亲抱在怀里的omega。

    他的爸爸胆子很小,一辈子都要父亲的保护与庇佑。

    他的父亲一辈子都在做同一件事情,把他的omega捧在手心上,宠的天真烂漫。

    任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即使是紧挨的两块墓地。

    ——

    ——

    姜洛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在教学楼旁边的车棚里。

    他姿势诡异地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圆规,对着辆自行车的后胎。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又完成了一个世界的任务。

    他还没来得及问系统,肩膀就被人拍了拍,身后少年的声音急促:

    “快啊洛洛!一会儿那小子就该过来了!”

    姜洛洛怔愣着看着手里磨的锋利的圆规尖,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这次的身份是个有钱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天天不学无术。

    娇气又骄纵,变态又缺德。

    喜欢上了自己班里那位高岭之花慕嘉年,就一心想着把人从枝头上折下来。

    又是偷窥,又是跟踪,又是偷人家衣服,又是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