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此消彼长在线阅读 - 第22章

第22章

    蒋凡哼哼了两声,抬手搔了把后脑勺:“行吧,这话算你有良心,那我订桌了啊,老地方?”

    邵明安笑笑:“行。”

    老地方是个味道环境都不错的馆子,开了很多年了,邵明安挺喜欢的,以前还跟辛奕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带他来吃,所以这个地方不光他和蒋凡熟,辛奕也熟。

    小包间里没什么离愁别绪,几个人吃吃喝喝气氛正松弛的时候,包间门被推开了,辛奕拎着一瓶红酒,手里拿个杯子轻轻靠在门口,叫了声:“明安。”

    蒋凡一看见他,脸色立时就冷了下来。邵明安却没怎么意外,从他结婚后,辛奕想方设法堵他不是一回两回了,这里的老板跟他们都认识,随便一打听就能问出来,也不稀奇。

    蒋凡冷着脸看着辛奕,辛奕也不在意对方的目光,只看着邵明安:“回回想跟你吃个饭你都不答应,今天碰上了,总能在一个桌上坐坐了吧?”

    邵明安的性格本来就不算圆滑,对他不想待见的人更是浑身是刺,完全没有一丝委婉,他看着辛奕,说:“不了。”

    旁边人对辛奕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面面相觑,没人吭声。

    辛奕也不在乎,径直走过去,将自己杯子里倒满,递给邵明安:“我能碰上你一回不容易,就最后一次,明安,我最后一次跟你聊聊,我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以后就再也不打扰你,行不行。”

    蒋凡转脸看着邵明安。

    邵明安摸过烟盒点了根烟,扔下打火机想了几秒钟,然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放回到桌上,说:“不聊了。”

    辛奕眼神颤了颤,盯着杯子,然后又缓缓看过来:“你这么恨我,是不是放不下啊?”

    这话说得在蒋凡耳朵里有点恶心。邵明安皱了皱眉,胃里忽然就有点烧灼的意思。

    “我伤你太深了是吗?可你这么放不下,我会觉得你心里还有我。”辛奕眼睛开始泛红。

    邵明安强忍着呼出一口气:“你别了,辛奕,咱俩之间就这结局了,不可能改,你真犯不着三番五次来跟我闹了。”

    “我没闹,我就是想跟你把话说完,咱们之间好歹这么多年,在你那连这点面子都值不上吗?”

    邵明安没看他。

    辛奕红着眼笑笑:“你越这样,我越觉得自己不能放弃,能多赖一次是一次,多求一回是一回,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邵明安心里堵得慌,胃不舒服。

    辛奕说的没错,邵明安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就是过不去,就是恨,他曾经明明白白告诉辛奕:我等着看你后悔。

    而辛奕真的后悔了。

    胃里火烧火燎得更厉害了,邵明安觉得自己酒量好像变差了,要在平时这点酒他不至于,可能是因为心情吧,邵明安想,看着辛奕放下自尊一次一次恳求他,再想想以前那个恃宠而骄的男人,邵明安心里不好受,不管多恨,多愤怒,不管辛奕的后悔多符合他的预期,他都没法得到想要的痛快。

    邵明安捂了下胃,起身准备去洗手间,蒋凡起身道:“我跟你一块儿。”

    邵明安按下他:“不用,你替我陪大伙再喝几杯。”

    蒋凡只好看着他大步走了出去。

    邵明安用力推开卫生间隔间的门,撑着墙抠着喉咙呕吐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他不信。

    他不信辛奕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喝下了药的酒。

    可是辛奕追过来,挤进隔间,摸着他的后背脖颈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小看对方了。

    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实在没料到辛奕能这么极端。

    他出了很多汗,衬衣湿黏黏地贴在后背上,他难受地想撕开领子,扯掉扣子。

    辛奕说:“明安,我在旁边酒店开了房,我扶你过去好不好?”

    邵明安手撑在墙上,闭着眼睛,额头沁出细汗。辛奕嘴角微微蹭过他的耳朵:“你喝多了,明安,你看你醉得多难受,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邵明安猛地抬手把耳边的人挥开,辛奕肩膀一下撞在隔板上,“明安——”他惊叫一声,邵明安已经冲了出去。

    走廊离大门不远,但就是那么几十米的距离,他脚步踉跄。

    旁边有服务生捧着托盘路过,他伸手从上面拿了一条湿毛巾捂在嘴上,借着身体往前冲的惯性撞开了门。

    路灯下恰好有等客的出租车,邵明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沉声道:“开车!”

    辛奕追上来,只来得及喊着拍了几下车窗。

    第17章 理智尽失

    邵明安庆幸自己坐在了后座,尽可能地避免了自己此刻的异状在司机眼里无所遁形。但他忍得快疯了,他弓着腰,拳头死死抵着头,额角迸出青筋,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深处有股酥|软麻|痒在顺着神经和骨缝四处蔓延,向下|腹聚积,他感觉到有个部|位在渐渐抬头,邵明安又慌又怒,呼吸越来越失控,他从来没这么难耐、难堪过,他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

    “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送您去医院?”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车后座的乘客,有点担心。

    邵明安浑身燥热地想撕扯,想扭动,他喉咙里难以抑制地想发出身|吟,可他指甲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指,手心,掐到几乎破皮,他极力控制着声音:“不用,麻烦你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