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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师妹每天都想反水 第77节

    “等、等一下。”地上的明仲烈叫住她们,“你们真是苍云宗的人?”

    墨心竹转身动作一顿,知道鱼上钩了,接下来,要让鱼听话。

    她轻车熟路取出毒丸,瓶塞一拔,明家子弟纷纷打了个寒战。

    ……

    “师兄。”墨心竹轻快地跑到戚庭跟前,“他们强烈要求协助我们击败怨灵。”

    身后是一群鼻青脸肿的修士。

    众人:“……”

    该怎么解释,此处没有隔音结界,里面动静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就在那人说“小美人长得不错的时候”,大师兄手一滑,直接削掉了另外半扇铁门,连带削掉外面一片傀儡的脑袋,不信你看,外面那条街干净极了。

    众人顿时有了击败怨灵底气,对,就是这样,乘胜追击。

    戚庭揉揉墨心竹的头:“做得很好。”

    斜斜睨了一眼后面的明仲烈,明仲烈腿抖。

    “在吃什么。”戚庭见墨心竹腮帮子鼓动。

    “补充灵力的丹丸。”墨心竹嚼着补充灵力的丹丸,嘴里咯吱咯吱响。

    她不累,但是身体很空,一般修士体力耗尽会慢慢恢复,吃丹药能加速进程,就像雨水重新填满池塘,墨心竹情况特殊,灵力没有消耗多少,蓄水的池子却在不断扩大,刚刚已经嚼糖豆嚼了一瓶,不够。

    所幸这些师姐都是朱明峰的丹修,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丹药。

    墨心竹含糊不清地说:“走吧。”

    *

    苍云宗。

    巨大的黑影在夜间一闪而过,积雪冲着逍遥掌门院里的泥地吼叫,南怜儿在花草丛中挖出了钥匙,感叹:“这也太隐蔽了。”

    甩了两下泥土,火速交给焦头烂额的谨华君。

    开锁之前,谨华君和古淮约法三章。

    古淮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横插一句:“许久没见苍云掌门,他出去了?”

    周围修士警惕地看着他,以为这个魔族想趁掌门不在大闹苍云宗。

    谨华君从容接招:“掌门事务繁忙。”

    古淮自说自话:“这些东西互相吸引,异动的地方肯定不止一个。我见过你们掌门,他与九霄命格相似,真是再好不过的容器了。”

    “他去哪里忙事务?”古淮饶有兴致地问,“消失了几天?”

    众人脸色大变。

    第80章 相遇

    古淮泰然面对修士们的惊疑和愤怒, 心里不由冷笑,这群人情绪如此好挑拨,可见眼里容不得沙子。

    古淮对凡人没有任何正面印象, 伸手戴上这群人为他特制的镣铐,前后拥挤,他却闲庭信步离开阴暗的地牢。周身凡人话多,他不断从这些人的措辞腔调中提取信息, 仅用片刻工夫, 就已经将这个宗门的天性摸透。

    敏感多疑,就因他提了一句掌门,这些人在瞬间以他和怨灵为中心猜出一百零八种阴谋诡计。

    护短, 并且是极端护短,反过来,对待敌人也能毫不犹豫痛下杀手,他们之所以还留着他的性命,全因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极容易被利用,看得出来他们的领地意识极强, 但凡被他们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墨心竹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古淮不悦地想:杀气那么重, 全是洪水猛兽,阿竹平时就和这群人待在一起?她那么乖,肯定受欺负。

    大哥生气了, 一生气, 身上的魔怨之力抑制不住往外溢,比野兽还要凶猛。

    周围修士如临大敌, 拔剑戒备。

    古淮视若无睹, 走出地牢, 外界火光闪烁,还是夜里。古淮深红的眼睛眯起,夜视极好的他在一片黑暗中看到远处藏匿的大批身影,心想:哦,还是有和善面孔的,但是人族向来表里不如一,苍云宗人这么多,肯定有数不清的人面兽心伪君子。

    古淮目光冷厉,从前只有他和古念两个人照顾墨心竹,他们走后,不知道她如何熬过那段日子,现在来到苍云宗,古淮看见她与戚庭举止亲昵,心里很不是滋味。

    肯定是被骗了!

    古淮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修士招架不住他散出的力量,很快,一把长剑架在他颈上,后方传来长虹君的警告:“老实点。”

    “呵。”

    古淮抻了抻手上的锁链,要不是上次听墨心竹说要跟着去除祟,他才懒得和这些修士周旋。

    谨华君还想从他口中打听出更多有关怨灵的消息:“你为什么觉得帝君的怨魂会找上掌门。”

    “我可没这样说,某只怨灵位置不断变动,就算是我,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底下,一时间也无法确定方位。你们掌门我不熟,随口一提罢了,怎么,说中了?”

    边走边说,古淮头一次见到苍云宗的真实面貌,他目光一滞,在混杂的人群中看到另一个适合的容器。

    他停下脚步,定定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难得。

    他还是头一次在凡人身上看到这种命格。

    若是当初遇见这人,一定可以分散自己身上那团纠缠不清的怨灵之力。古淮兴致缺缺移开视线,找到容器的怨灵只会徒增难度,如今的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他衷心诅咒那些让他家人受害的怨灵早死。

    以及,苍云宗乌泱泱的人群害得他透不过气,古淮心想:人族真烦。

    不远处,被古淮注视的那片修士脊背一寒,他们不知道这个魔族具体在看什么。

    “大晚上的,是不是我眼花了,他想杀我。”

    “难道不是杀我?我与他无冤无仇。”

    “无忧,这就走了?唉也对,就是来凑热闹,魔族怎样不管咱的事,话说你的修为是不是又长进了,这才多久。”

    那人跟上宁无忧脚步,继续在旁边絮叨。

    “要我说,你早该去朱明峰,留在青阳习剑只会蹉跎光阴。琼音女君多好啊,漂亮又温柔,拜他为师,想吃多少丹药都行,要是你几年前就有这觉悟,大家现在都得仰望你……”

    另一道人影藏在树上,听见别人如此热切地称赞他兄长,隔着衣物摸了摸里面的吊坠,它在发烫。

    远远看了一眼古淮。

    “奇怪,这个也是吗?可我很难与他亲近。”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趋吉避凶,您为什么总是对这些鹤立鸡群的人产生反应,可惜我不能直接与您交流。依照大祭司对您意愿的解读,兄长命格大凶,他只要活着就会给大家带来灾祸,我本来早早想好计策把他带回去,可您好像并不愿意离开。”

    宁长安跳下树,与初来时相比,他长高不少,但是面容依旧稚嫩。

    “还是说大祭司解读错了?”他头一次对自己生长的环境产生疑惑,苍云宗亦有执教讲解通灵之术,他跑去蹭过一节课,此处“通灵”与他过往观念不符,这里的人不信神明,所谓通灵,是与山间鸟兽对话,宁长安失望至极。无论在苍云宗待了多长时间,他每日梦中浮现的永远是爹娘与乡民百姓殷切期待的眼神,还有大祭司的谆谆教诲。

    苍云宗厉害的人太多了,无论如何努力,总有人能压他一头。

    此刻,宁长安不明所以地望着远处火光闪烁,撇开杂念,重重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们不会错。”

    *

    “又停下来做什么。”

    长虹君觉得这个魔族不安分,很想一剑柄拍在他脑门上,清闲居士将长虹君粗暴的动作拦下,唯有他态度还算和善,“你叫什么。”

    长虹君一愣。

    话说回来,他们好像一直不知道这个魔族具体叫什么名字。

    古淮瞥了清闲居士一眼,这老头儿笑眯眯的,看起来与世无争,也就他还算顺眼。

    “木淮。”

    他不傻,万一墨心竹对外说过他这个大哥的名字,人族精得很,难免怀疑到她身上,想了想补充,“草木的木,淮……槐树的槐。”

    人族又精又蠢,以防万一,他干脆连字也改掉算了。

    古淮毫不客气地催促这群人:“磨磨蹭蹭,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苍云修士觉得他无礼,明明是个阶下囚。

    “你什么态度!”

    古淮扬起下巴,冷蔑地用鼻腔哼出一口气,这番态度再次激起众人怒火,一片愤懑之中,他平等厌恶每一个把他捉住关起并且有欺负他妹妹嫌疑的人族。

    疑心病很重,护短,并且极端护短。

    *

    堕仙城。

    墨心竹等人在灰暗中度过整整一天。不是他们磨蹭,而是堕仙城的街道在不断拉长拓宽,屋檐与屋檐之间的距离变大,前进时瞅准方向,走了一段后他们惊讶地发现,石像在视野中的大小分毫未变,他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傀儡潮在他们出去后不久散了一半,大概怨灵也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人想利用傀儡引路通往城中央找到它的破绽。于是,积蓄力量的期间,它主要操纵傀儡攻击落单修士,把人打晕了扛走,没有后顾之忧。人群集中的地方暂时不管,它需要时间慢慢消化那些生命。就算有人刻意被傀儡擒住跟着他们走,傀儡一旦发现附近有活物踪迹,就会停下脚步,直到所有人都被分开捉拿才继续前进,精明得很。

    于是众人开始了漫长的前进道路。

    墨心竹身处一片空旷街道,拿出自己从阁楼顶端顺手牵羊的画卷,人物整体轮廓勾勒完毕,细节正在一点点填充。不出意外,这幅画与石像一致,是宋家判断进度的工具。

    画像完成,石像建好,怨灵之力重回巅峰,不,或许比之前更强。

    墨心竹咬碎两粒丹丸,仔细研究这幅画。

    五官迟迟没有动笔,为什么?

    难道要留到最后惊艳所有人?

    墨心竹想,雕石像的目的是让人记住,怨灵没有肉身,只能依附在别人的躯体上,就算其中有乐婉歌的意识,以后她只能以容器的外貌示人。她选择附身的对象,会不会与她原本外貌很像?

    嗯,很有可能。

    墨心竹把这组猜测放到备选答案中。

    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回头:“孟师姐,有事吗?”

    孟寒萱摸摸她额头,“吃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你刚才嚼的都是烈性丹药,寻常修士突破瓶颈才会用它,普通人吃三粒就够了,多了身体承受不住。师妹,你一次干三瓶,这……”

    她把墨心竹翻来覆去,摸额头看舌苔撑眼皮,吃了那么多,怎么还是一副不足之象?

    墨心竹制住她动作:“我没事,我很好。”

    拿起手中药瓶,开口朝下倒了倒,空的。

    不得不夸一句,刚才嚼的丹药的味道酸甜,像山楂,越嚼越开胃。

    “师姐,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