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再过半个月，顾天杰就要满七十三岁了，七十三岁的寿辰，以顾家现在的地位来说肯定是要大办的。 先不说到时候送给他的那些东西估计都挺贵重，就说顾老爷子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陆遥也不能够敷衍对方。 “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要送些什么啊……”她看着窗户外面发呆。 之前的送给顾天杰的生日礼物，都是原主和顾熠霆一起送的，而为了不让原主过多的讨好顾天杰，送什么都是顾熠霆做决定，原主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主，也就完全不知道应该送什么才好。 这下子问题现在扔给了陆遥，够得她头疼好一阵，最后还是打电话问了顾晔，尝试从他那里征求点意见。 “他最近对翡翠玉器之类的感兴趣。” 虽然常年不回顾宅，但是顾晔对顾天杰的喜好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最近在收集一些翡翠玉件，便对陆遥道：“我最近合作的那家公司，就是做这方面生意的，正好下午我要过去一趟，你如果决定送这个，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过去看一看。” “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吗？” “只是去签合同，其他的事情早就已经谈完了。” 陆遥闻言就应下了，并和顾晔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旁边的霍免一直安静地听着自家老板打电话，顺便在心里吐槽也不知道刚才说让自己过去把合同签了就行的家伙是谁。 真的是一碰到陆小姐的事，先生就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 陆遥和顾晔到达那家公司的时候，是在下午两点半。 也是看到公司的名字，陆遥的脑中才隐约有了一些印象。 这家公司的老板姓蒋，一开始是靠赌石发的家，最初只是做点玉石的买卖生意，后来自己买了矿场，请了设计，开创了一个品牌，生意也越做越大，现在已经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玉石商了。 到他的这里来选礼物，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等顾晔和蒋老板的合同签完，陆遥也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蒋老板本来还以为陆遥是顾晔的秘书，后来看着两人的相处又觉得不太像，现在听她说要挑选送给顾老爷子的生日礼物，也算是明白这是顾晔这棵铁树开的花。 他没见过陆遥，因为顾熠霆和陆遥结婚的时候，顾熠霆没有打算重视，婚礼办得简陋，顾家也就不好邀请那些合作公司的人，后面陆遥更是不在这个圈子里露面，要不是前段时间上过热搜，不少人恐怕都还不知道顾熠霆已经结婚了。 而蒋老板又很少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也就错过了。 至于顾晔的身份，他算是少数知道顾晔和顾家关系的人了。 作为顾老爷子为数不多的多年合作商，他在顾晔小的时候拜访顾家时就见过对方，后面和mus谈合作的时候再看到他，才知道顾家这个几乎不在外界露面的小儿子竟然有这样的成就。 不过蒋老板倒是没有打算和顾老爷子说的意思，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发现了才有意思。 蒋老板等着看顾老爷子的好戏，面上却没有耽搁，带着陆遥和顾晔一起到了位于公司第一层的店铺里。 这里也是他的玉石品牌——翠合轩的总店，几乎所有的新品，还有一些收藏品都会被放在这里展示和售卖。 陆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玉石，琳琅满目的首饰盒器物几乎要看花了她的眼睛，起初是有一些震撼的，后来慢慢平静下来，也开始沉下心来为顾老爷子挑选生日礼物。 顾天杰和蒋老板的关系不错，有时候还会和他闲聊，偶尔吐露出担心小儿子的感情问题，甚至还怀疑过顾晔的性取向，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这些，只是由于没有碰到合适的。 因此，蒋老板一直在打量陆遥。 他真的很好奇，能够让顾晔另眼相待的女性究竟是什么样的，至少现在看起来，她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优点出来。 从陆遥的身上，蒋老板目前就只能够看出一些平静和沉稳。 他打算再细看一下，结果看着看着，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去。 “陆小姐。” 蒋老板忽的出声，把陆遥的注意力从那些首饰摆件上拉了回来，疑惑地望过去：“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能问一下，你戴的这副手镯和项链，是从哪里购买的吗？” 陆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想起来今天自己出门的时候正在试新作的首饰，顾晔过来接她，她就没有摘下来直接戴着过来了。 “这是我自己做的。”她如实的回答着。 蒋老板有些惊讶：“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对呀。”陆遥奇怪地问他：“请问，它们有哪里不对吗？” 哪里不对？那可是太对了！ 蒋老板最近正在筹划着要开新的公司，这一次是打算要迎合年轻一点的审美，跳出玉石的固定范围，所以他也在考虑着找一些新的珠宝设计师。 现在陆遥送到了他的面前，那可不就是一个宝吗？ 蒋老板第一次开始真正的称赞起顾晔的眼光。 作者有话说： 工作真是让人流泪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蒋老板之所以能在国内这么多的商人之中, 一跃成为玉石界的龙头人物，除了拥有过人的眼力之外，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 就是因为他非常的惜才。 在这种金银玉石多的地方, 没有太多工具的手工制作再精致都难免会显得有点粗糙，可是不论如何, 这些光辉都没有办法掩盖掉那简洁又漂亮的设计感。 他一眼就看出了设计者的巧妙，忍不住去问陆遥首饰是在哪里买的，知道了是她自己设计并制作出来的以后，再看过去的眼神就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有一些像是刘艺玲知道了阿尔忒弥斯和夜曲系列是陆遥设计的以后的那种眼神, 但是又比那个更甚。 顾晔站在陆遥的身边, 脚步微挪，隐晦的把那炙热的目光给隔了开。 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蒋老板，他倒是不介意这个，反而打趣道：“顾总倒是惯会心疼人的！” “蒋老板说笑了。”他笑着应道，却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哈哈哈，你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 蒋老板哈哈地笑起来：“我只是没有想到, 陆小姐竟然有这样子的能力。” “算是我冒昧地问一句, 陆小姐是否有兴趣到我的公司来，担任即将推出的珠宝品牌的设计总监？” “您这么光明正大的当着顾总的面挖人, 这样真的好吗？”陆遥抿唇一笑。 “是否过来取决于你, 要是你做了决定，顾总应该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蒋老板看向了顾晔, 后者含笑点头, 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的确, 而且阿遥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所以不归我管的。” “你们这是让我为难呀……” 陆遥叹了一口气，往顾晔那靠了靠：“不过看在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还是选顾总吧。” 三个人说的皆是玩笑话，气氛轻松得让旁边紧跟着的几个人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们可能会由于这个原因翻脸，现在看来是白紧张了一场。 玩笑话过后，蒋老板向两人说明了自己想要推出新品牌的计划。 他明显就是想要把顾晔的mus拉下水，后者认真地听着，倒是听进去了一些。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蒋老板又把话题引到了陆遥的身上：“陆小姐怎么看？” “听起来是挺有吸引力的。” 能像是那些著名的专业设计师一样署名作品，这样子的权利的确是让陆遥有一些心动。 应该说是在刘艺玲提出了让她给自己当专属设计师的时候，她就有一点心动了，现在蒋老板再把这件事情给提出来，倒是在陆遥的心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有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成型，面上倒是作出思考的模样，并没有立马给蒋老板答复，只道：“我想好好的考虑一下。” “没事，你慢慢的考虑！”蒋老板也不着急，再一次带两人看起了礼物。 …… 逛了一圈下来，陆遥最后是挑了一个用福禄寿翡翠雕成麒麟摆件，小小的一个还没有她半个手掌大，价格却高得吓人。 不过就像是蒋老板所说，像是这么完整品相又好的福禄寿不多见，这么贵也是情有可原的。 签下了单子的时候，陆遥只觉得肉疼，可是顾老爷子这些年也的的确确是对她很好的，拿这件玉器给他庆生，倒也不是什么舍不得的事情。 但是……果然还是要赚钱啊！ 陆遥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呆，直到顾晔出声将她的意识拉回来。 她认认真真地看向了顾晔，道：“有没有兴趣合作？” 虽然刚才蒋老板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但是比起居于人下，可能会不符意愿被指使做这做那来说，陆遥更想要完全掌握主动权。 比起成为别人公司里的设计师，不如她自己开一个工作室。 一旦这样子做，必定会牵扯到很多的方面，就陆遥目前的情况而言，她并没有这样子的条件。 她现在只是一个自由职业者，自身的优势算起来大概也就只有绘画和设计方面的才能，然而对她要开工作室的这件事情而言，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经商其道并不是有商品就可以了，渠道、人脉、背后的制作支持等等，这些都是陆遥现在需要考虑到的。 而其中，她目前唯一拥有的，大概就是人脉了。 陆遥并不耻于寻求他人的帮助，毕竟能够合理的利用身边的资源，也是一种能力。 经过刚才的相处下来，蒋老板这个人看着确实是不错的，但是比起对方来说，陆遥还是要更相信顾晔多一些。 如果要选择合作的对象，比起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蒋老板，顾晔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陆遥将脑中已经成型的一些想法告诉了顾晔。 他静静地听着，给人的感觉也和平时不大一样，更像是在面对其他客户的时候才会有的姿态。 这样反而是让陆遥松了一口气。 顾晔的态度说明他将这件事情当成了正事来听，而不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私下随意的聊天。 至少对于陆遥来说，她更加欣赏对方的这种态度。 顾晔听完以后，又问了陆遥几个问题，两个人一板一眼商讨的样子，让负责开车的霍免有一种现在是在办公室里谈论公事的错觉。 他从后视镜往后看，看到陆遥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这两人是真的还挺配的。 …… 陆遥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起了开工作室的事情。 她在路上已经和顾晔聊好了，大部分的事情其实用不着她去操心，不过作为自己即将第一个着手创建的事业，陆遥还是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