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阿稚,清河王哥哥是爱你的啊!你不要伤心!

    呜呜呜不该写他们互相误会的,写的时候不觉得,穿进来亲眼看着可就舍不得虐了!兄弟两人要快快和好啊!

    高珩摇摇头:“便是从前……在建平时他也总是被皇兄和母后折辱打压……他焉能无怨?若真能不恨我,他怎会离开燕国,投奔了元熙……若魏军攻来时他还在燕国,大燕怎会那么快就亡了呢……”

    谢文心哪里受得了他们之间有误会,立即帮高怀瑜说话:“不,清河王恩怨分明,便是再怨先帝和先太后,又怎会迁怒公子?他……或许清河王殿下他只是在筹谋隐忍,与元熙周旋呢?哪有人会轻易忘记自己故国?妾不过在大燕生长十多年,都无法释怀。清河王殿下当年为国征战,这份情只会更深!”

    高怀瑜一开始的确因为当年高玮和太后对他的迫害而迁怒高珩,对高珩也进行了报复,可后来是真的喜欢上高珩的。她就是这样写的!

    而且高怀瑜也不是就投奔到魏国一心一意当元熙的臣子了,他身为一个心机黑莲花,自然有自己的盘算。他一直在暗中筹划复国,还跟高珩合谋给元熙下毒。

    阿稚,你的清河王哥哥没有背叛燕国,更没有恨过你!你不要误会啊!

    谢文心真的很想很想剧透给高珩,让他现在就跟高怀瑜说开了,兄弟携手弄死渣攻元熙奔向幸福结局啊!

    高珩笑得无奈而哀伤:“但愿如此吧……”

    ……

    高怀瑜打了个喷嚏。

    是陛下又在想我吗?他只分神了一瞬,继续向帐中众人道:“程将军,明日我便率军动身,此处接收陈人之事便交给你了。”

    程遥道:“末将领命!”

    “此战,必胜!”高怀瑜环视帐中诸位将领,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当年这一战,周行之死得太突然,他没来得及赶到,导致余家占下一州之地大肆屠城。这口气他还憋着呢。

    都快到陛下生日了……那就把建武送给陛下当贺礼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高珩:兄长,你在干嘛呀?!(◎_◎;)

    小鱼:我在埋尸体。( ̄▽ ̄)

    高珩:你在埋什么尸体?先别管这个了,我的攻二夜黄昏不见了!(つД‘)ノ

    小鱼:^w^我知道啊。

    ——

    萧淙:清河王,你在干嘛呀?!(◎_◎;)

    小鱼:我在埋尸体。( ̄▽ ̄)

    萧淙:你在埋什么尸体?先别管这个了,我的宝贝阿稚你的弟弟高珩不见了!(つД’)ノ

    小鱼:^w^我知道啊。

    ——

    原作者:清河王殿下,你在干嘛呀?!(◎_◎;)

    小鱼:我在埋尸体。( ̄▽ ̄)

    原作者:你在埋什么尸体?先别管这个了,阿稚和太子殿下不见了!(つД’)ノ

    小鱼:^w^我知道啊。

    ——

    元熙:怀瑜,怎么感觉好多人都不见了?

    小鱼:是哦。( ̄▽ ̄)

    第89章 臣献建武,为陛下贺。

    “禀殿下!余家军已出兵攻城!”

    “继续前进, 合围出击!”

    高怀瑜一挥马鞭,继续朝前疾冲而去。身后大军如黑云往前滚涌,在大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余家军在攻城, 周行之在守城,谁都想不到他会突然领着大军出现, 在后包围。

    他带来的是天钺军骑兵, 元熙花大钱养出来的精锐之师,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连马都披了甲。这一群冷兵器时代的人形坦克杀伤力极大,千人便足以对阵数万普通军队。余家军再是凶悍, 也是肉体凡胎,在军备上就输了一大截, 又是突然遇袭,结果可想而知。

    五月廿三, 余家军攻城不利,遭高怀瑜带援军包围, 死伤过万。高怀瑜趁胜追击,魏军反守为攻, 一路追击至陈朝地界。

    五月廿五,高怀瑜对陈朝军镇建武发起进攻, 并遣先锋军烧毁粮仓。

    五月廿七, 余家军粮草不足,将领余荣带小队出逃求援,高怀瑜率军追击,将其一箭射杀。

    五月廿八, 粮草耗尽, 又无将领坐镇, 城中士兵纷纷弃城而逃。

    接下来几日,高怀瑜分几路追截,余家军尽数被俘,魏军进驻建武军镇。

    消息传回玉京,刚好是元熙圣寿前一日。

    元熙前几天看见军报还在担心,余家军进攻的这场战争比上辈子来得更早,有些出乎意料,他哪儿能不着急。想起上辈子周行之一死数万百姓惨遭屠戮就心焦,连过生日的心情都差点没了。刚安排完让人去支援,就又收到高怀瑜已经带兵跟余家军对上的消息,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没想到没过几天,再送来的军报直接变成了高怀瑜俘虏五万余家军,打下军镇建武,简直是个大惊喜。

    看着高怀瑜家书上那“臣献建武,为陛下贺”八个字,元熙心里美得尾巴都翘上天了。

    怀瑜真是太有情调了!这简直是他收到的最有心意最浪漫的礼物。

    而千里之外的高怀瑜几天之后收到回信才松了口气,还好是赶上了,这份礼物没迟到。

    不过皇帝收了礼物过完生日,就要面对个大难题。

    建武是被打下来了,是件大喜事,可打下来了该怎么处置?

    军镇肯定要增派兵力守住,能做军镇的地方自然有其战略价值,这地方打下来得好好经营,以后是南征灭陈的一个突破口。短短数日,在元熙的催促下众朝臣便定出一份方案,开始往建武派人。

    至于被俘虏的五万余家军……这才是有些让元熙头疼的地方。

    其实对于怎么处置余家这群凶兵,元熙心里早有定论。

    对待战俘,也得分情况的。不是所有被俘获的军队都适合打散重新整编,收归大魏所有,或是直接遣散,寻地方安置。

    余家军里十个有五个都是被流放到军镇的罪犯,另外五个多半还是从前在附近山野里打家劫舍的匪寇。这些人当年破城之后便在城中烧杀抢掠,侮辱妇女,魏地子民被杀近十万,那几日附近的河流都成了血红色,水中漂了不知多少尸骨。

    那时候元熙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听到这种消息差点给气到半个月下不来床。

    他身为大魏皇帝,当然恨极了余家军。光从感情上他就不想放过这群人,即便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这些人是战败方,做不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可那是做不了,不是他们不会做。万一守城的周行之死了,万一高怀瑜没有及时支援,魏国百姓就会遭难。

    抛开恨不恨的不说,这些人收编到自己军队里显然也不可行。收一群混账进来就不可能增强战力,只可能拖垮魏军相较其他军队而言还算好的名声。遣散安置更不可能,这些人只会扰乱各地治安,说不定哪天还重新聚起来又成一个匪帮,还得派官兵剿匪去。

    放哪里都不合适,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了立威,震慑一下陈人。

    可余家军到底大部分是余家自行招募的,就算招募来的都是罪犯匪寇,别人看来也还是建武附近的普通民众。

    若是战时,高怀瑜把余家军全打没了,那没人会说什么。现在余家军成了战俘,元熙一个皇帝却下令举起屠刀,那就有的说了,至少史书上这行事暴虐的罪名是洗不脱了。

    就算元熙不在乎后世对此事的评价,南边陈朝还在呢,南陈皇帝又能找到机会攻击元熙了。比起那些什么魏军吃人的谣言,这真真正正的事实可要更吓人些。

    老百姓哪里会管余家军里是不是以前残害老百姓的罪犯匪寇,他们只知道打仗了,陈朝的兵输了,魏国直接把几万的陈朝士兵全杀了。魏国皇帝那么凶残,若是将来魏国皇帝打了过来,自己肯定难逃一死。

    他要灭陈统一天下,当然要在乎一下南陈的民心。

    南陈没少造他的谣,可谣言好破,等他真的灭了南陈接手陈地,干几件好事当然能慢慢让谣言不攻自破,而真事就很难洗清了。

    余家军得杀,但不能是他这个大魏皇帝来杀,这事情必须跟他没关系,他需要一只替他沾血的手套。

    然而还没等元熙给边军回复,决定让谁去做这只手套,高怀瑜便直接下令坑杀了余家军,主动给元熙背锅了。

    接下来就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皇帝怒斥高怀瑜擅作主张坑杀战俘,高怀瑜上表请罪,陛下仁善都是臣之过。

    可这戏元熙实在有些演不下去。

    消息传回玉京,顿时来了一大批弹劾高怀瑜的奏本。

    换了别人,元熙就坡下驴斥责一番,贬了官过几年再升回来就是了。那么有眼力见,会主动给皇帝背锅,以后少不了好处。

    但那是高怀瑜啊。

    御书房里有些热,高怀瑜不在,元熙都没叫人摆上一屋子冰。

    “傻子……”元熙看着那堆弹劾清河王的折子苦笑,“这种黑锅,你何必要替朕背……”

    天底下乐意给皇帝背锅的人多了去了,他不会把事往别人身上一推自己什么都不管吗,何苦坏了自己名声!

    高怀瑜这样为他背锅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可越是这样他越难受。

    甜蜜,又难受。

    ……

    萧淙老早看出不对,就从建武旁边溜了。挑事让余家去骚扰魏国不成,反赔了建武进去,这会儿正焦头烂额,与人商议如何把建武夺回来。

    还没商议出个眉目,就听人来报高怀瑜将俘虏的五万余家军全部坑杀,吓得附近几个镇都军心不稳,生了些乱子。

    高怀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哪里会拿了个建武就停手。旁边的几个小军镇也在余家势力范围内,一看同是余家军的人被俘虏后那么惨被吓到生怯,他就可以计划继续进攻了。

    萧淙看出高怀瑜在谋算什么,气得脸色铁青,又着急不知该怎么办,发了一通火。

    帐内众人一个个都脸色沉重,有的甚至有些胆寒。

    坑杀了五万人啊!五万条人命!

    简直丧尽天良,屠夫!

    萧淙揉了揉额头,强压下怒火:“快修书回去请父皇调援军!军镇若是都失守了,以后跟魏国还怎么打?”

    打发人离开,南陈太子殿下已经精疲力尽,连跟宝贝阿稚卿卿我我的心都没了。

    高珩此时也没什么好心情,回到自己帐中他都还失魂落魄的。

    刚才听到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震撼。

    “五万余家军被俘,清河王下令全部坑杀。”高珩将之前听到的话又念了一遍,仍旧觉得这一句话让自己脑袋里便“嗡”地响了一声,差点要倒下去。

    他想不明白,清河王怎么可能做出坑杀战俘的事。

    这根本不像他所认识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