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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飞升请勿扰[快穿] 第24节

    白球飞出漂亮的曲线,落到他预想的位置,只要再打一杆,他就能打进球了。

    第一局是低洞,也就是三杆洞。

    两杆打进,堪称优秀。

    压力落到司若尘这边。

    他单手调整了一下帽子,防止遮挡视线。

    双手握杆,膝部微弯,脊背挺直,动作标准但不僵硬,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视线从球上落至远处的球洞,一杆落下,宽松的白色防晒服跟着他的动作飞起,衣角飞扬,有种独属于少年人的肆意。

    那颗球飞向天际,像一只白色飞鸟,轻盈落地,准确无误落在球洞之中。

    一杆进洞!

    “好!拍到了!”赵行野欢呼一声,他举起手,钱都来与他击掌,啪的一声,默契至极。

    他们的快乐无人能及。

    谢知闻率先鼓掌。

    看着周围一些老球友脸上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心中畅快至极。

    等着吧,三杆洞算什么,还有更绝的。

    “这一杆真的绝了!”

    “三杆洞,一杆就能进,这老鹰球真漂亮。”

    “突然感觉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年轻人技术好很正常,我年纪到了,体力不行,打得不好很正常。”

    “绍旸虽然不错,比起司公子还是差得远啊。”

    绍旸听着风凉话,情绪还算稳定,不过一个老鹰球而已,有些新手只要运气好,也能打进老鹰球,瞎猫抓住死耗子而已。

    绍修明陷入一种熟悉的恐惧,他感觉舅舅好像要gg了。如果司若尘能做到某件事,那一定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谢老,您是怎么教的?”

    “名师出高徒啊。”

    “谢老您还收弟子吗?不然开班授课也行。”

    “司少这么厉害,学了多久啊?”

    “这一杆真的太绝了,有什么特殊技巧吗?”

    谢大爷十分淡定:“常规操作而已。”

    “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不开班,学生数量也够了。”

    一旁的凌云澈忽然有些庆幸,再看谢大爷,竟然从那张有点和蔼的脸上看出几分高深莫测。

    司元洲也在随着旁人一起鼓掌,比起那些关注球技的人,他更关注司若尘本身。

    看他握着球杆,走向下一个球洞。视线始终追逐,就好像在陪同他走那么远的路。

    大概是天气有些热,人也晒得懒洋洋的,他不急不缓,姿态闲适,看不出一点紧张情绪。明明是在比赛,竟有种闲庭信步的感觉。

    第二场比的是中洞,也就是四杆洞。

    标准杆数是四,低于四杆便算优秀。

    绍旸仍然留在第一洞的场地,他要将球打进,再开始第二洞的比赛。

    他尽量调整心态,司若尘能一杆进,不代表第二次可以!他曾经是职业选手,稳定才是长久之道。

    绍旸第二杆仍然标准,有种千锤百炼的熟练感,挥杆之后,他握紧了球杆,下意识有些紧张。

    好在,那颗球按照他的预想滚进了球洞。

    三杆洞,两杆进。

    不得不说他打得不错。

    绍旸走向中洞所在的场地,司若尘不会等他,已经再次架杆,默默计算轨迹,在绍旸走到之前,一杆挥出。

    这次球飞得更远了,迅疾轻盈,仿佛生出双翼,有了自我意识,下落之际,准确无误坠进球洞里。

    四杆洞,仍然一杆进!

    “漂亮!”

    “信天翁!”

    “我没有看错吧,那么远的距离,真的进洞了!”

    “简直不可思议!”

    球场一片哗然。

    比标准杆数少一杆叫“小鸟球”。

    绍旸第一洞便是一个小鸟球,搁在平时要有一片欢呼,但放在此刻,无人理会。

    比标准杆数少两杆,叫“老鹰球”。

    司若尘第一杆就是老鹰球,已经足够漂亮,但也不及此时的第二次挥杆。

    四杆洞,他仍然一杆进。

    这样比标准杆数少三杆的球,叫“信天翁”。

    信天翁是一种白色长翼、体型较大的海鸟,用来形容球场上那瞬间的不可思议。

    如同海鸟在天际翱翔,划过如流星般的轨迹,不可复制,惊为天人。

    “小赵,拍到了吗?”赵行野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拍到了。”赵行野点头,视线仍然在追逐镜头里璀璨迅疾如流星的轨迹。

    “到时候视频发我一份。”

    “也发我一份。”

    “前面的也发给我,我回去了多看看。”

    绍修明听着那些议论声,忽然庆幸自己是坐着电动轮椅来的。不然他可能也会下场去挑衅司若尘,沦为对照组的就变成他自己了。

    “能不能给我也发一份?”凌云澈问。

    “好,都有、都有啊。”赵行野热情回应每一个人。换了阵营之后,处处都是鸟语花香,人人都是和风细雨,果然“打不过就加入”是至理名言。

    *

    司若尘还剩最后一个球洞,径自走向长洞。

    绍旸站在中洞前,久久伫立。

    他已经选好了架杆,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挥杆。他心知肚明,自己不可能打出那杆“信天翁”,即使可以,也不是此刻。

    他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如果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是实力,还会有第三次吗?

    绍旸在等一个结果。

    如果一杆进洞对于司若尘来说是稳定发挥,那么与他对决已经没有意义了。

    当司若尘站在长洞前,准备挥杆时。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定在他身上,赵行野和钱都来在用相机拍摄,其他人有的在用手机拍,有的主动戴上了眼镜。

    众人严阵以待,但他们的视线焦点却不慌不忙,徐徐握杆,再一杆挥出,一瞬间的力度爆发,衣角飞扬,轨迹流畅。

    那颗昭示着命运的球,如一颗白色的流星飞向远处。五杆洞尤其远,中间有诸多障碍,但它无视所有阻碍,携着一往无前的力道,撞碎了风,坠入洞中。

    所有人的视线都追逐着它,直到它落到理想的终点。五杆洞,仍然一杆进洞!

    这是一种稀有乃至罕见的球,被称之为“秃鹫”,仅仅从称呼上,就能看出一股凶狠悍然之意。

    所有人都有可能看到流星,但真正与秃鹫面对面的机会,却十分罕有。

    一时间,全场静默。

    随即,掌声如雷。

    “太厉害了!”

    “我看到了奇迹。”

    “他的爆发力实在太强了!”

    “我愿称他为新生的王者,以后他如果去参加职业赛,我一定去看。”

    “这种程度的天赋,如果不参加职业比赛,实在太可惜了。”

    “司总,您家孩子是怎么想的,有想过走职业道路吗?”

    司元洲怔了一瞬:“看他喜欢,我都支持。”

    他远远看着司若尘,忽然有些失神。

    司若尘正握着球杆往回走,像一幅移动的画。碧绿的草坪,天际的白云,灿烂的阳光,穿着宽松白色外套的少年越来越近。

    远看只有一个轮廓,不急不缓,姿态随意,几乎融在光里,使人生出一种不真实感,疑心他是否真实存在。

    等他走近,渐渐露出昳丽的眉目,气质冷冽如霜雪,就像从一幅平面的、静止的油画中走到现实世界。

    色泽清新的油画,突然有了浓烈的色彩,鲜活明亮,使人心神摇曳又不敢妄想,多看一眼都会灼伤眼睛。

    司若尘始终沉静,甚至因为场地太大走得太远,有些倦怠,一点创造了奇迹的兴奋都没有。

    仿佛于他而言,一杆进洞是种稳定的发挥。

    所以,这种常规操作不值得惊叹。

    绍旸已经放下了球杆,没有必要再比下去。

    他引以为傲的天资在司若尘面前不过如此。

    “你赢了。”绍旸说完,陷入沉默。

    他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