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依旧是沉默。

    苏燃轻轻的往里挪了一下,把脚缩进被子里。片刻后,苏燃双手撑着,尝试着往后靠起来。

    池海霖赶紧上前去按着按钮帮他把床位调高,问:“这个倾斜度可以吗?”

    苏燃梗着脖子,没有回答他的话。他首先问自己的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海霖一边试探的调整好角度,一边说:“路过,正好得知你在做手术,所以来看看。”

    这句话苏燃一个字都都不信。只需要稍微一想,他就反应过来,“你一直跟着我。”

    池海霖摇头,“真没有,他们都可以为我证明,我是无意间得知你在这里的。又不是不认识的人,于情于理都得来看看。”

    王秘书点头,慢慢的把各类物品归放好。

    苏燃冷笑:“好,现在你看完我,可以走了。”

    “哦,对了。你的东西也可以拿走,我不需要。”苏燃看着池海霖,认真道:“我自己有请的护工,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算是多管闲事。”池海霖下意识想说些什么,沉默两秒闭上嘴巴。

    过了一会,他说:“就当我是想报恩吧。感谢你对小哈的照顾,它就像是我的至亲手足兄弟,你照顾了它,并且没要我的谢礼,我现在知恩图报来替小哈照顾你。”

    头一次听到帮狗狗照顾人这么离谱的说法,苏燃“噗嗤”一笑。

    片刻后,又感觉自己不应该笑,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这种鬼扯的理由我才不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一定要对我这样厌恶防备吗?”池海霖站在原地不动,眼睛里带着一些掩藏不住的失望。

    来之前池海霖期待的温情脉脉的场景没有出现,苏燃依旧是不记得他,讨厌他的苏燃,他冷漠的态度,像顽固的坚冰一样难以融化。

    苏燃点头,“我可没忘记,之前你找我的那些麻烦,莫名其妙的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池先生,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我算是一个全新的我,无论以前和你有什么纠葛,现在我都希望到些为止,未来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池海霖抬眼看他,胸腔像是闷了一把正在爆发的加特林。他声音低沉道:“苏燃,不要这么排斥我。之前那是有一些误会,所以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建立起朋友关系,友好相处。”

    苏燃没搞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他拒绝和池海霖讲话。

    池海霖一脸淡定的走上前去:“别这样,鸡汤还是很好喝的,你多少尝一点。”

    苏燃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半张脸缩进被子里不想看到池海霖。

    这个人,他真的很自来熟,苏燃感觉有点可怕。

    池海霖没读懂苏燃的想法,但是看到他拒绝的态度,明白自己不受欢迎,于是他说:“那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边说着,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病房。

    苏燃也就放松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池海霖又来了。

    苏燃很尴尬的看他在病房里呆了一整个上午,直到看到苏燃吃过午餐,池海霖这才离开病房去忙碌。

    第三天,当苏燃睁开眼的时候,接到了国内的乌九明给他打的电话,乌九明问:“燃哥,你在国外和顾曜玩的怎么样?”

    苏燃轻轻的叹了口气,说:“还可以吧。”

    乌九明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奇怪的问苏燃:“既然还可以,你为什么叹气呢?难道他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苏燃否认。

    等他慢吞吞的说完,乌九明立即解读完表示懂了,“没有就是有,说吧,他做了什么。”

    苏燃:“真的没有。”

    乌九明把苹果核一扔,拍了拍了屁股站起来,有点无奈:“燃哥,我们一起玩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会儿要是真的开心,早就跟我说路上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了。现在说什么没事没有、还可以,那就是心里揣着不舒服的事情,又不好意思讲。”

    苏燃抿了抿唇,没料到乌九明这么了解他,一说就中了。

    “好吧,我就是,有点后悔。”苏燃坦白,“要是我没有选择在和他一起来这边看比赛就好了,遇到很多事,都不太开心。”

    乌九明有点心疼好兄弟了,“那不开心就不要在国外呆着了。你回来吧,燃哥,我安排好酒好菜给你接风。”

    “恐怕暂时回不去。”苏燃支支吾吾的,最后对着好兄弟坦白了:“我做了个小手术,住院了。”

    “什么!”乌九明大吃一惊,“这种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哪家医院,几号病房,我今天飞过去看你。”

    苏燃如实告知,让乌九明不要着急,他说现在都做完手术了。这话一出,乌九明反而更着急了,“我要是早知道你需要做手术,根本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不,不对。”乌九明突然想起来,苏燃是和顾曜一起去的,他问:“顾曜呢?”

    苏燃说:“我没告诉他这回事,跟他说我回国了。”

    乌九明很不理解,“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你分明还在国外。”

    “我只是感觉要尊重以前的我做的决定。”苏燃认真的告诉乌九明,“我现在不太想接触顾曜,感觉和他做远一点的普通朋友就好。”

    刚刚推门走进病房里面的池海霖也听到了这一句,他面带着笑,轻轻的把手中的一束鲜花放在苏燃病床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