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周乐衍直直对上泊禹的眼神,只觉得那是一片寒潭,明明他嘴角还挂着微笑,但是周乐衍就是能感受到,这样的泊禹不是很开心。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关键时刻推开了他?

    周乐衍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泊禹用食指轻敲香烟,漫不经心地掸着烟灰。

    “周乐衍,这是你自己吗?”

    周乐衍嘴里的烟没点燃,那一小块烟蒂几乎要被他咬烂。

    他好像不明白,但又好像明白泊禹的意思。

    “周乐衍,你得明白,我喜欢你跟我亲近,但我是希望你出于本能,出于喜欢我才跟我亲近,但不是像刚才的那样。”

    泊禹闭了闭眼睛,继续说:“你那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像做任务一样地讨好我,我不喜欢这样。”

    周乐衍僵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抢着想解释。

    但泊禹已经从沙发上起来,“早点睡吧!”

    泊禹回到客卧随手拿了件衣服就钻进浴室去洗澡,凉水从上淋下来,并没有让他的心情有丝毫好转。

    他喜欢周乐衍,喜欢周乐衍和自己亲近。

    但他不想要周乐衍把和自己的亲近当成任务一样,每完成一样就松一口气,这样真的显得他太无能了。

    泊禹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在那搞什么动作。

    “干什么呢?”

    被吓到的某人手一抖,一瓶水都撒到了泊禹的床上。

    周乐衍把空瓶子往旁边推了推,似乎是推远了就能装作不是自己弄的了。

    泊禹哭笑不得地把床上的被子拎起来,废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床单被罩什么的送到阳台晾好。

    在他忙活的这段期间,周乐衍就一直坐在客厅,除了眼神一直瞄着他,其他地方都像一个幼儿园大班的乖宝宝。

    等到泊禹跑完最后一趟,他才凑上去,心虚地道歉,“我想给你送瓶水的,没想到会洒。”

    泊禹没说什么,又听他继续说,“那你今天晚上……”

    泊禹在他说话之前抢先一步,“睡沙发。”

    周乐衍咬牙,怒瞪一眼客厅这个碍事的大沙发,又打起了茶几剩下那半瓶水的主意。泊禹察觉到他的眼神,为了防止周小少爷再祸害一样家具,赶紧往回找补,“睡沙发肯定是睡不下我了,要不周律师好心收留我一晚上?”

    小少爷听到这话明显高兴了,也不管那半瓶水了,拽着泊禹就往卧室里走。

    泊禹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到底闹哪出,只能默默地跟上,把敌军放在眼皮子底下,自然是比放他自己闹妖蛾子比较好。

    周乐衍把人带进卧室前是做了准备的,床头柜上面和抽屉里面的药已经被他提前收了起来,其实只要泊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就能看到周乐衍准备的生活用品。

    第三十五章 救赎是相互的

    泊禹不是第一次来周乐衍房间,但上次来也只是把折腾到腿软的人放到床上而已,没想到这次干脆就登堂入室了爬到人家床上了。

    泊禹一边想,一边感慨自己的禽兽行径,不过他倒是一点愧疚都没有就是了。

    躺在同一张床上,身边是自己的心上人,耳边是他的呼吸声,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满足的。

    可是现在,泊禹就只有一种挫败感。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周乐衍。不仅如此,他们好像还隔了些什么,说是沟壑也行,说是万水千山也不为过。

    泊禹看不见周乐衍的全部,他能看见的,好像都是周乐衍想让他看见的。

    “泊禹,我有点冷。”

    泊禹看了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三十多度的高温,怎么会有人冷?

    “那我把空调调高一点。”

    周乐衍背对着泊禹翻了隔白眼,暗自腹诽:大夏天三十多度的天气,本来就热,还要把空调调高,还能不能让人活了!

    当然,毕竟是他先起的头,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给泊禹听的。

    “不用,咱俩靠得近一点就好了。”周乐衍咬牙,他还是说不出来“你抱抱我”这种话,只好退而求其次捡了个差不多的。

    这什么意思,撒娇吗?

    泊禹细细琢磨,没琢磨透周乐衍的心思,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还挺吃周乐衍这一套。

    被戳中了心思的泊禹心情大好,自然乐意主动给周乐衍找台阶下,“我觉得你说的对。”

    泊禹翻了个身,长臂一伸,直接把周乐衍揽过来搂在怀里。

    但泊禹也仅仅是把他搂在怀里,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周乐衍不开心,他都这么主动了,为什么泊禹还能这么淡定的睡觉?他越想乐越气,气着气着就不老实了,大胆地伸出一只手,从泊禹的脖颈到裤腰一路游走,时而摸摸胸口敏感的两粒突起,时而描摹着泊禹的腹肌线条。

    隔着布料的触摸,不仅没有影响周乐衍的触感,手心和布料反而还摩擦出一片痒意。

    动作起起伏伏,周乐衍的指尖最后落在了泊禹松快的睡裤裤腰上。

    泊禹一惊,猛地截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周乐衍还在他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遮挡住了泊禹的视线。泊禹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能感觉到被那只不安分的手碰过的地方,好像泛起一阵电流,轻而易举地将那处皮肉烧至滚烫,即使那层布料还在尽责地阻断两个人的肌肤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