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赵二伯接起电话。

    “喂——”

    “喂,爸。”

    赵二伯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得很,就是老一辈的男人,都不擅长表达爱,平日里也不怎么跟女儿通话。

    虽然心里高兴,但他还是端着,嗓音平淡地说:“怎么了?”

    “爸,今天抖音热搜上有个古装男人打拳的视频,那是我们家吧?”

    “热搜?”赵二伯想起来了,刚才任焰他们是说到了这个事。

    “你怎么知道?”

    电话里女人笑了下:“这是我家我怎么会不知道。”

    赵二伯沉默了下。

    “爸,那人是不是还在家呢?”

    “嗯,说是要留下来吃晚饭,真烦人,过年都过不清净。”

    女人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过了会,她才道:

    “爸,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就回国,带晴晴回来住一阵子。”

    “......嗯,晴晴喜欢吃果冻,到时候你别忘记买。”

    “知道了,爸。”

    两人聊了会,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赵二伯重新回到客厅,就见到莫非手上拿这一条整条的鲤鱼,看动作正要把锅里放。

    “你们都给我住手!!!”

    ......

    ......

    这一顿晚餐吃得非常的满足,且管饱,吃完后,已经七点多了,天黑得像是一块黑布从天空盖下来,外面夜色凉凉,但因为是雪后,天边一轮斜月格外清明,照在地面,发出银白的光芒。

    雪还没化完,路上湿滑,赵二伯实在不放心这群吊儿郎当的小孩子晚上开车回去,就把他们都留了下来。

    他这房子是两层楼的,楼上有三个卧室一个厕所,赵二伯本来想给他们每个房间各铺一张床,但几个小伙子拒绝了。

    “没事,叔,我们晚上要打牌,困了就随便找个角落睡就好,不用特意给我们铺床。”

    既然他们坚持,二伯也不怎么想污染他女儿的房间,就随他们去了,只给了他们几床厚被子。几人加上二伯晚上在楼下搓了半晚上麻将,到了凌晨,二伯熬不住先睡了。

    四个年轻人到房间后又开始联机打游戏,一个比一个能熬,也不知道具体几点,他们才睡了过去,反正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在床上的在地上的都有,浑身都裹了厚厚的被子。

    幸运的是,因为天冷,山上的雪没那么快融,钟亭宇第二天早上终于见到了屹立在白雪中的梅花,姑且抚平了他昨天开车过来时天却已经黑了的不满。

    春节过去,又到了上班的时节。

    “早上好。”

    “早上好。”

    “新年好。”

    “新年好。”

    上班第一天,顺安养猪场办公楼门前广场上,随着欢快热切的招呼声,空气里再次充满热闹的味道。

    上班第一天,任焰首先要做的,就是给大家发红包。

    “来,李鸣航你的红包。”

    “李池森,你的。”

    “张匀......”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

    “胡杨,辛苦了。”

    因为胡杨在春节期间留守工厂,任焰给了个最大的红包。

    他伸手拍了拍胡杨的肩膀:“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吧。”

    三倍工资是要给的,但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胡杨腼腆地笑了笑。

    发完开门红包后,大家在会议室里开会。

    “因为今天第一天上班,待会大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简短地说下。”

    “胡伯,你待会安排李池森他们打扫清洗猪舍。”

    “张匀,你负责巡视田间,看看这几天有没有作物冻伤了。”

    “李老师,你和李鸣航打扫一下办公室,有重活给李鸣航干啊。”

    “张伯,今天开年第一餐,你做得丰富一点。然后伍刚,李源,你们问下胡伯,张匀有没有要帮忙的。”

    “好。”

    “好。”

    事不宜迟,大扫除正式开始。工厂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任焰以前每年都会参加猪舍大扫除,已经完全腻了,倒是不知道下雪过后的农田会怎么样,就跟着张匀去了田里。

    都说瑞雪兆丰年,适当的雪对土地是有利的。

    比如覆盖在土壤表面的雪里面藏了许多不流动的空气,空气是不传热的,相当于给土地盖上了一条棉被,能够抑制土壤温度的流失,还能够杀死害虫。而等到积雪融化,融化的水渗进土壤里,又能够给庄稼积蓄水源,对春耕播种以及庄稼的生长发育都很有利。

    但当然,它也有坏处,降雪埋住作物,会压坏植物,影响作物正常生长,融雪降温的过程中,过低的温度也可能会导致植物被冻害。

    张匀主要检查了过冬的大白菜,菠菜,因为它们是叶菜蔬菜,对叶片损伤更为敏感也更加脆弱,不过张匀在放假前就给它们建了一层塑料矮棚,在田垄两侧架起了支架,上面撑着塑料薄膜,因此积雪并未直接覆盖在蔬菜上,或有蔬菜被过多的积雪压住,但没有大规模的冻伤。

    任焰跟着张匀一起一个田间一个田间走着,把塑料膜收起来,在损伤的位置上插上一根竹竿做标记,任焰的雨靴很快沾满泥泞,长筒靴上一片片泥土。

    他小时候,跟着齐叔上过山下过水钻过猪栏,但还真没下过地,在农村成长了二十二年,头一回有了当农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