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丞相的公主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那位老进士的桌上,然后嫣然一笑的画面。

        他很快就把这个片段忽略过去:“长相并不重要。”

        “长相怎么会不重要,若是长得太普通,看着就没兴致。”顾长宁道,“你会想着她自渎吗?”

        “……”这种问题谁愿意回答?

        “不会的话,那就是没有兴致了。”他拍了拍他的肩,叹道,“多可怜,这还要对着看一辈子,就和守一辈子活寡似的。”林缜打算尽量疏远顾长宁这种损友,事实上,他最近的确是很忙碌,女帝谢珝给龙图阁下了新的任务,要修撰西唐新律。修撰律法本来就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他连续大半个月都是睡在办公的地方。

        也幸亏他还没有家室,家人都还在平远城,他现在有个临时住着的小院子,只有他一个人,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可是他的那些同僚却受不了,暗地里抱怨不断。

        林缜对西唐律法提出的修撰建议很好,女帝谢珝读了,便召他入宫。

        她其实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年轻人,他做事踏实,又特别沉得住气,即使被放在龙图阁当个小小的七品修撰,他也没有任何怨言。她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才,最好还跟西唐的门阀世家扯不上任何关系,而林缜显然完全符合她的设想。

        她留了林缜在宫中用饭,这顿饭吃到一半,李清凰却是来了。

        她今日总算规规矩矩地穿着宽袖广带的裙衫,规规矩矩地梳着一个有点繁复的发髻,规规矩矩地行礼请安。

        当她起身的时候,骤然看见林缜,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他的眼神也格外怪异。

        女帝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便把她和林缜一道打发走了。

        李清凰看林缜的眼神越来越怪异,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叫你来做什么?”

        “关于西唐新律的修撰。”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吗?”她怀疑地看着他,“那怎么还要留下来陪陛下一道用饭?”

        林缜终于知道他觉得她的态度怪异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也没往深处去想:“吃顿饭而已,又有哪里不对吗?”

        他的态度太坦荡,再加上他看上去的确是像正人君子,她最终只把怀疑埋在了心底:“没什么。”

        其实她的怀疑也不能说毫无根据,从前就有好几个年轻的臣子,借着讨论朝政的名头,最后爬上了她母亲的龙床。她之前还撞见过两三回,等到天黑了就等在人家府外专门套人麻袋敲闷棍,当时长安城里还涌起过一阵子闹鬼的传闻。可是她千防万防,怎么都防不住那些非要往母亲床上爬的男人,差点气炸了。

        她暗地里观察着林缜,这位新科状元郎据说才刚满十六岁,身量颀长,容貌俊秀,一双清淡的凤目犹如点漆,她是习过武的,看人第一眼就看骨骼,而他的骨相也生得很好,既有少年郎君的青涩和单纯,又有了成年男人的成熟和稳重,怎么看,都是很容易爬上龙床的家伙!

        她才不想要一个十六岁的后爹!

        李清凰决定对他严防死守,让他连一点点歪门邪道的心思都兴不起来。

        ------题外话------

        李清凰:别人都是担心自己遇人不淑,我却要担心母亲遇人不淑,唉,真是好心累。

        李清凰:十六岁的后爹,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了……

        林缜:……

    ☆、长安花前旧事005

    近几日,龙图阁的修撰们都觉得快要变天了。原因是安定公主李清凰三天两头就往他们这里跑。

        龙图阁这个地方也就是听起来好听,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实权,一群人窝在里面除了看书就是编书,就连六部里最小的长吏都能压他们一头。对于年纪大了的士子来说,龙图阁倒是一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与世无争,又可以研究学问,每月的薪俸也足够他们在长安城久居下去。

        但是大多数人根本待不住啊,他们又不是七老八十,大多还正在壮年,谁不想要在朝廷中占据一席之地?谁不想要名扬天下,痛痛快快针砭时事?寒窗十年,谁不想要成为一代名臣,名垂青史?

        现在安定公主一来,倒似往一潭死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激起阵阵涟漪。

        这长安城谁不知道安定公主李清凰是最得女帝喜爱的女儿?女帝甚至还把洛阳的温泉宫都赐给她当行宫,还把内城的嘉善坊划了一块地出来给她建了公主府,要知道她现在还没开府呢。若是谁能有幸得到安定公主青眼,仕途也必然一片光明坦荡了!

        光是女帝偏爱也就罢了,她偏偏还生得花容雪肤,是所有公主中最为美貌的。就算一直都有传闻说她的脾气不怎么好,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这般千宠万宠被追捧着长大,有点脾气也很正常,反正娶了公主回家,本来就是要把公主当成菩萨供起来的。

        李清凰拜会龙图阁都不是空手上门,总是会让侍卫去长安最出名的雅楼买好刚出炉的糕点,分发给众人。

        她又不能明着说是来监视林缜的,就只说自己是来讨教学问的。她从前还旁听过太傅给太子上的课,不管是策略还是明经都有所涉猎,后来在外游历,也增长了许多见识,再加上她还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讨教学问也不算是很勉强。

        李清凰来得勤,今科探花的心都如同沸水里漂浮的茶叶,忽上忽下。他读了几十年圣贤书,年过花甲,今年本就是他最后一次去赶考,此次恩科总算考上了进士,又中了探花,对于自己被分在龙图阁并无怨言。他年纪大了,经不住官场倾轧和党朋站队,还是老老实实地窝在这里颐养天年比较好,再说最年轻的状元不也跟他一起当个小小的七品修撰吗?

        他想起那日杏林宴上安定公主那压过融融春意的一笑,和她放在他桌上的一朵杏花,实在不能不去多想。

        公主为何会对他笑?为何偏偏只送了他杏花?公主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越想,心思就越浮动。

        李清凰安然若素地踏进了书阁,林缜办公的位置就在书阁里靠窗的位置。他的桌面很整洁,除了笔墨纸砚,桌角上还放着一只小小的瓷瓶,瓷瓶里簪着一支杏花。

        现在正是杏花开得最盛的时候。瓷瓶里那枝杏花也开到了极点,偶尔会有一两片花瓣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茶杯里。

        她站在书架之间偷偷地观察他。昨日他又被母亲召进了宫,不过是和别的几个老修撰一道,估计还是讨论编写西唐新律的事情。可是之后,他又被留下来吃了一顿便饭——吃饭就要喝酒,酒后就会乱性,她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