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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邪祟结婚后我怀崽了 第89节

    “周坎宁。”池星诺重复。这是姥爷的名字。

    老头摆摆手说不知道不知道没听过。一路问,一路说没听过不知道。池星诺顿时有些气馁了,宫曜说:“等天黑,找此地的阴差问问。”

    “饿不饿?先去吃饭。”宫曜说完,又补充:“湖州的燕饺和蟹粉煲听说很有名很好吃。”

    泄气的池星诺:……流口水。

    “吃吃吃!”

    池星诺一下开心起来,本来就是,近二十年前的老地址了,还是老城区拆了又拆,没那么好找的。于是高高兴兴和大人查美食攻略,找到了一家评分高的蟹粉煲。

    这家还有燕饺,一网打尽正好。

    餐馆是路边的馆子,不大不小,门头匾额泛着年龄的陈旧,里面桌椅也是,不过收拾的很干净。池星诺和大人点了招牌,坐等开饭,注意到餐馆墙上有许多老照片。

    池星诺多看了几眼,说:“是不是还有明星来吃过?”

    “不是的,没有明星。上饭的阿姨笑说完便去忙了。

    池星诺便笑笑回去,那就是老板的亲人了。起料隔壁桌搭话:“什么明星名人啊,可上不了他家店老板的眼,上头合照的,就中间那位,可是我们这神人,周坎宁。”

    “谁?”池星诺懵了下。

    “周坎宁啊。哦哦,听你口音外地来的,不懂这些,我们这儿以前有个灵媒,通阴阳的,叫周坎宁,可灵了。”

    池星诺看向大人,目光闪着光,没想到吃饭打听到了,压着激动之心,掏出了字条给对方看,问:“是不是这三个字?”

    “对对。”食客这才感觉到不对,“你来找周坎宁的?小伙子没想到你个外地仔还知道周坎宁,不过你来了也没用,周先生现在不接活了。”

    池星诺组织了下语言说:“我是受人之托,找周先生,他有个女儿叫周旋雅。”

    “啊?周坎宁还有个女儿叫周旋雅?没听过啊。”食客纳闷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周坎宁就一个儿子,没有女儿的。”

    池星诺心里一沉,看来妈妈和周家确实闹崩了,他一时有点低落,手上一热,大人拍了拍他的手,说:“先吃饭,你不是说饿了吗?”

    “对,先吃饭,我饿了。”

    这家店的菜真的……很好吃,哪怕池星诺心里装着事,尝到了美食,那事就被食物的愉悦取代了。

    吃完饭,结账时,池星诺问饭馆工作的阿姨,“麻烦问一下周坎宁先生家在哪里?”

    “这个我不好说。”

    阿姨说不好说而不是不知道。

    池星诺道:“周坎宁应该是有两个女儿的,我是他小女儿周旋雅的孩子。”

    阿姨眼睛忽而睁大了。

    “我只是想见一见他,了结下心愿。”

    阿姨激动地已经说起方言,而后说:“……你等等……等哈。”没一会阿姨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刚写下的字条给了池星诺。

    “我们老板说这餐他请。”

    池星诺晃了下小票,“我买过单了,谢谢你还有你们老板。”

    “不客气不客气。”阿姨见池星诺要走,又叫住人,提醒说:“周先生现在脾气不好,你注意些。”

    “好的,谢谢。”

    池星诺拿着新得的地址,吃饱饭现在心情也很好,跟大人并排走着,“我感觉我还是挺幸运的,吃个饭就撞到了地址。”

    “不过我妈还有位姐姐,为什么那位食客说只有一个儿子?”

    宫曜:“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也是。”

    得到地址这一刻,心情其实释放了一半,也没那么多别的纠结了,周家认不认他,认不认母亲,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池星诺牵着大人的手想。

    周家住宅离此处不远,老巷子里,是一栋二层老洋房。他们过去时经过原先的周家——已经拆迁了,现如今的老洋房离以前的家只有一条巷子距离。

    池星诺刚在外围打转了半天,这边更安静老旧些。

    宫曜摁了门铃,很快里面有声音问找谁。宫曜说周坎宁先生。里面人说:“周先生现在不见客了,请回吧。”

    “我是周旋雅的儿子,池星诺。”

    门里愣了好一会,很快传出声说你们等等,又急忙返回似得说:“我给你开门,你先别走,等等我。”

    很快里面跑出来一位胖婶婶,腰间系着围裙,头发挽着,隔着铁栅栏门,仔细看着门外两人,目光视线落在池星诺脸上时,便眼眶含泪。

    “真的是三妞,三妞的儿子。”婶子含泪给他们开了门。!

    第52章 冥主生10

    池星诺有些拘束接过朱姐递来的热茶。

    “小心烫,别烫着了。”朱姐热情中带着长辈的关心,侧耳听楼上动静,满目的欢喜,说:“星诺你很像你妈妈。”

    池星诺不知怎么说话,一下子文静许多。

    “我去楼上看看,你们慢慢坐。”朱姐说,招呼二人饮茶,先上楼。

    朱姐是周家的帮佣,在周家干了三十多年,如今五十多岁了,按照辈分,周旋雅在的时候喊朱姐,小辈们得喊姨、婶子,不过朱姐说喊她朱姐都这么叫。

    屋子里有岁月味道,墙面略略发黄,家具都有年代感,但收拾的很干净。池星诺和大人坐在一楼客厅看了看四周,冷冰冰的屋子,也没有什么摆件照片。

    上面咚的发出响动,还有朱姐说话声。

    过了好一会,池星诺一杯热茶饮尽,朱姐才下来了,有些为难看池星诺,唉了声,池星诺心里有数,见此主动说:“是不是不方便?要是不方便,我就回去了。”

    “别。”朱姐喊住,说:“三哥在楼上缓一缓,他其实是想见你的,只是家里过去连着遭事,他也怕连累你。”

    朱姐口中的‘三哥’应该是周坎宁。

    “我妈妈和家里关系不好吗?”池星诺问。

    朱姐看池星诺不是外人,便点头,说来话长便坐在单人沙发上,说:“这事也不能怪三妞,谁也怪不上,三哥三嫂也后悔的要死。”

    “你还不知道三哥,就是你外公,他是个能人,在湖市很有名的,三十年多年前,也是我刚到周家第三年,二妞要嫁人,三哥给算了一卦,说卦象不好,不是好姻缘,不愿意二妞出嫁。”

    “你可能不懂,三哥卦象很厉害,从没算错过。”

    “二妞也知道他爹厉害,只是那个男的是她相中看上的,谈了一年多实在是有感情,二妞舍不得放弃这段姻缘,三哥就跟男的说,要是想成亲也行,入赘到周家来。”

    “男方一听,很生气,觉得三哥不想二妞嫁给他,故意刁难人,谁做赘婿,丢脸死了,就是死也不会当周家赘婿。为此和二妞彻底闹崩了。二妞伤心痛苦,男方转脸没多久就娶了新娘,二妞想不开吊死在人家门口了。”

    池星诺听了蹙眉。

    朱姐叹气,“她是傻的,人家都能娶别人,她何苦拿自己命让人家伤心,这是让三哥三嫂伤心痛苦。”

    “你妈妈跟她二姐关系最好了,姐俩一起长大睡一个被窝,二妞死后,你妈妈跟三哥关系就淡了,不怎么说话冷冰冰的,加上没多久,三妞考上大学了,要去上大学,为了离家远特意报了北方。”

    “三哥又算了一卦,说有劫不能去不利,父女俩吵翻了天,三妞硬要去上大学,三嫂那会害怕三妞跟她姐姐一样做傻事,劝着三哥同意,大不了到时候电话打勤快点。”

    池星诺低着头,“我妈妈去世了。”

    “三妞后来不怎么给家里打电话也不联系,家里写的信也没回音,她大哥亲自去找了一趟,学校说已经休学了,之后没了消息。”

    朱姐叹气,“期间三哥一直想办法找人,后来有一天,三嫂做梦梦见了三妞,三哥补了一卦,是死卦。”

    “三嫂一病不起,觉得是她害了三妞,不该让三妞去北方上大学的,家里三个孩子,都恨着三哥,说三哥管得严,什么都管,没个自由。三嫂也因为接连伤心得了病,去世时,老大闹在灵堂,指着三哥说算卦占卜害死俩妹子,害死了他妈,后来父子决裂了。”

    “现在就三哥一人住在这儿。”

    朱姐看向池星诺,“以前他们脾气都烈,三哥到了晚年,不爱见人不爱算卦也不做灵媒了,他说干这行的,透的多了,是绝命,留不下后代,晚年凄苦,都是他活该的,他年轻气盛时觉得不信这个,信他的本事,能扭转能透过一线天机挣个前程,到后来他信了,洗手不干,跟老大断绝关系后,也是为老大一家着想。”

    “所以听到你来,他怕连累了你。”

    池星诺:“我不怕。”

    朱姐还以为小孩子不信这些,跟三妞很像,三妞就不信这个,说要念书读大学信科学。

    “我也是干这行的。”池星诺道。

    朱姐懵了下,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池星诺见此,还以为朱姐不信,便说:“当然我不会算卦,但看看风水,替阳间人传信给阴间鬼,或是捉鬼驱邪。”

    “星诺,你这、你等我上去说一下。”朱姐找回了舌头,不打磕绊了,“三哥是想见你的,真的,你留一下。”

    池星诺点头说好。

    朱姐还未上楼,楼上已经有沉闷的咚咚声,朱姐忙说:“是三哥下来了。”

    周坎宁瘸了一条腿,得拄拐杖,挪到了楼梯口,一点点下来。朱姐一见,也没扶——三哥不让,家里一楼是有空地方的,三哥却爱住二楼,说哪天从楼梯上滚下来,这就是他的下场归宿死法。

    此时朱姐见三哥还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梳过,神色还是严肃的,可一双眼都红了。三哥是想三妞的娃,怎么会不想呢。

    池星诺宫曜站起来。

    这是池星诺第一次见到母亲这边的亲人,他跟对方目光相遇,油然生了一股亲近来。周坎宁差点摔下来,拄着拐杖走的很快,池星诺上前扶了。

    朱姐来不及说三哥不爱人扶的,却见三哥没发脾气,当即是知道不一样。

    “我去做饭,三哥,今天太晚了,留星诺吃饭吧?”

    池星诺说:“我们刚吃过不久还不饿。”

    “那正好,家里没菜了,我去买菜,你们留下来多陪陪三哥说说话。”朱姐高兴说完便拎着菜篮子出门买菜。

    客厅就剩下三人。

    池星诺其实还有点紧张,说:“我、我叫池星诺,我妈是周旋雅,这位是我男朋友宫曜,姥爷。”

    周坎宁目光一直看池星诺,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才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男人身上,只是一看,

    便起了疑惑,但他不愿再提旁的,又看向池星诺。

    “我妈去世了,生我的时候难产。”

    周坎宁点了点头,她的魂我找了半晌,才知道投胎了,投胎好,挺好的。”

    南北两地太远了,新魂飘不过来的,除非有鬼差送。

    “你们坐。”

    池星诺和宫曜便坐下。

    “你在叫我一声,可以吗?”周坎宁问。

    池星诺反应很快,“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