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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452节

    谢知非和裴笑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骂了声:操!

    谢知非:他想演,咱们就看着。

    裴笑气:就咱俩还是没开叫的小公鸡,瞧瞧人家。

    过了片刻,芙蓉帐掀开。

    赫温玉散着发走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件里衣,露出一段白皙干净的颈脖。

    “哟,三爷和小裴爷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呢?”

    “叫了。”裴笑轻哼一声,“世子爷没听见。”

    “哈哈哈……”

    赫温玉往芙蓉帐里看了一眼,“滚出去!”

    小倌儿从帐里爬出来,低着头匆匆离开。

    赫温玉给自己倒了盅酒,一口灌下去。

    “说吧,二位爷找我有什么事,都敞亮点。”

    四九城人人都知道,武安侯府的世子爷,一好男色,二好美酒,三好收集砚台。

    想和世子爷搭上关系,只要这三样。

    谢知非看着赫温玉,灿然笑开。

    “也没什么大事,我来陪世子爷喝几杯酒,说几句酒话。”

    第453章 劝说

    “那可真是巧了,本世子就爱听酒话。”

    赫温玉伸手点点谢知非,冲外头大喊一声。

    “来人,拿几坛酒来,再弄几个下酒菜,今儿个我要和谢三爷不醉不归。”

    “是。”

    酒菜很快端上桌。

    赫温玉笑了下,“这酒,三爷打算怎么喝啊?”

    谢三爷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道:“怎么喝,自然是世子爷说了算。”

    赫温玉看了眼裴笑,“小裴爷呢,就这么干坐着吗?”

    裴笑也伸手点了点谢知非:“你知道这王八蛋喝多了是个什么德性吗?我得善后啊,世子爷。”

    “哟,这么说起来,三爷这酒量不行啊!”

    “何止酒量不行。”

    谢三爷叹了口气,满脸苦涩,“浑身上下没一样行的,连这条命都短的很。”

    “啧啧啧,忒可怜了。”

    赫温玉笑得一脸的坏。

    “要不这样吧,三爷把这两坛酒喝完,本世子给你一个说话机会。”

    “世子爷还真体恤我。”

    谢知非冷笑一声:“明亭,倒酒。”

    裴笑在心里骂了赫温玉一声“孙子”,咬咬牙倒酒。

    谢知非酒量的确不算太好,因为心悸的原因,十八岁之前滴酒不沾,后来在兵马司当了差,才慢慢喝一点。

    两坛,那得醉死过去。

    但酒量不行,酒胆凑,谢知非二话不说,端起酒碗就开喝。

    他喝得很快,一碗接一碗,不带犹豫的。

    酒这玩意,说白了就是水,水进了胃里,慢慢才有后劲起来,谢知非必须在后劲起来之前,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这种喝法很伤身体,裴笑说他来喝,但谢知非没同意。

    赫温玉这个人邪性的很,属于一句话不合就能掀桌子骂娘的主儿,有些话还非得他来说。

    一坛酒下肚,谢知非喝热了,撩起衣袖,敞开衣领,形态随意,再配着那双眉眼间尽是风流的桃花眼,说不出的豪迈洒脱。

    赫温玉看傻眼了。

    见他妈鬼了。

    谢家是读书人家,连谢二爷都是一副书卷气,怎么到这位身上就变了?

    别说,这模样还真勾人。

    赫温玉的心,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两坛酒见了底,谢知非打了个酒嗝,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随意搭在赫温玉的椅背上。

    他疏懒一笑,直呼了大名。

    “赫昀,你喜欢听敞亮话,那我就敞亮着说,不要和杜家联姻。”

    赫温玉不言不笑地回看着他,半晌,才勾唇道:“哟,看来三爷对人家杜姑娘,还旧情未了啊。”

    “让我说话要敞亮,你呢?”

    谢知非俊脸往前逼近。

    “你敞亮吗?敢好好问一声为什么吗?”

    妈的!

    这世间还有我赫温玉不敢的事?

    血性被激起来,他冷笑一声:“说,为什么?”

    “因为你。”

    三个字,声音很轻,却让赫温玉心怦的一跳。

    “因,因为我什么?”

    “因为我想你好。”

    谢知非漆黑的眼稍有厉色:“歪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走错了,脚再想伸回来,就晚了。”

    赫温玉挑眉:“没走过,怎么会知道哪条是正道,哪条是歪路?”

    “名正言顺是为正,居心叵测是为歪。”

    谢知非看着他。

    “就像你赫昀,就算再行事不正,也是武安侯嫡出的儿子,世子,武安侯府理应由你掌家,谁也抢不得,你说是不是?”

    赫温玉眼神森森。

    谢知非和裴笑这一趟来做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无非就是许诺好处,然后拉拢。

    不曾想,这姓谢的居然用他的身份,讲了这么几句话,狗日的还讲到了他的心坎里。

    没错。

    他赫温玉喜欢男人又怎么样,不能传宗接代又怎么样,他照样是赫家的独苗一根。

    赫家的家业除非他自己不想要,别的人,休想从他手里抢走。

    赫温玉心里很不爽,直接怼回去。

    “理是这个理啊,可惜我爹没多生个儿子,否则,像我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我爹怎么肯把侯府交给我?”

    这话说的是他赫昀,影射的却是太子。

    谢知非笑了。

    “你赫昀烂泥扶不上墙,你儿子,你孙子难不成也是?”

    他把搭在赫昀椅背上的手,重重在他肩上拍了几下,“老天不会这么没眼的,对吧!”

    一个字都没有错。

    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但……

    赫温玉死死的咬着牙关,忽的坏笑了一下:“三爷这酒话,真是三爷自个想说的吗?”

    “不是。”

    “噢?”

    赫温玉脸上露出像怨妇一样的神色,嗔怨道:“原来,三爷不是真心为我好啊!”

    看你那小骚样!

    小裴爷翻了个白眼,“三爷是为你好,小爷我也为你好,小爷我身后的人,更想你好。”

    这才是真正的敞亮话。

    酒是三爷喝的,话却是小裴爷身后的人说的,小裴爷身后的人无非就是皇太孙。

    这是皇太孙在许诺,只要你站过来,武安侯府的荣华富贵还能绵延三代。

    赫温玉觉得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真是丢脸啊!

    他原本还算计着至少要让他们三顾茅庐,好好谈谈条件,过过招。

    哪里知道,这一招还没过完,自己就哑了。

    谢知非撑着椅背站起来,酒劲涌上来,他眼前都是重影。

    裴笑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半拖半拽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