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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21节

    苗笙好奇问道:“阿宝,车马要放在哪儿呀?”

    “在甲板下边第一层,跟低等客舱挨着。”游萧为他解答,“马匹是活物,安置在甲板以上,看到大海它们会惊慌,太接近底层空气不太通畅,因此在下边第一层最合适。其实并不是很多人带马车上船,毕竟到了对岸也可以另租车马,公子这辆车比较特殊,别的地方找不到,带着最好。”

    苗笙点点头:“确实,朋友也是怕我有危险。”

    两人上了船,船上有特意为天字号舱房服务的伙计,带他们进了船舱,从外边楼梯直接上了四楼顶层,到了他们的天字二号房。

    小伙计点头哈腰,指着门内用铁丝拴着的一根拉绳:“小的专门伺候二号房的贵客,公子有事儿便扯这根绳子,绳子尽头通我们值房的铃铛,小的听见了立刻就会过来。”

    “多谢。”游萧掏了几个铜板做赏钱给了他,小伙计接过去笑眯眯地走了。

    关上门,苗笙才摘下帷帽,放心打量这套客房。

    顶层房间宽敞,就如客栈的上房一样,左右有东西厢,中间是厅房,有榻和圆桌,还有一把摇椅,各种家具应俱全,窗明几净,环境清幽,除了会随着海浪轻轻起伏之外,站在这里根本看不出这是船上的舱房。

    游萧欣赏着他好奇的目光,笑道:“公子可还觉得满意?客船开得不快,路上应当不会太过颠簸。”

    “当然满意。”苗笙拉开窗户,欣赏着万里无波的碧蓝海面,觉得心情舒畅。

    只是骤然间,他觉得下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立刻疼得弓起了身子:“啊……”

    游萧紧张地冲过去抱住他:“怎么了?”

    苗笙趴在他怀里,眼睛发红,闪着泪花:“阿宝……我、我肚子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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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爹爹们不重视我,我要闹了。

    游爹:真不知道你会存在。

    苗爹:从武学奇才摇身一变成为医学奇“材”。

    第20章 二十 腹痛

    游萧立刻将苗笙打横抱起,快步进了东厢房,轻手轻脚将他放在床上。

    “公子莫慌,小的替你把脉。”他蹲在床边,握住对方的手腕。

    苗笙疼得呼吸急促:“你、你会吗?不知道船上有没有、有没有郎中。”

    “习武之人对此略通一二,我先试试。”游萧胡扯着,专心感受他的脉象,但除了原本就有的体虚之症,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苗笙疼得额头冒了汗,蜷着身子有些发抖:“怎么样?”

    “脉象暂时……没问题。”游萧从怀中掏出汗巾去给他擦汗,“是怎么个疼痛法?”

    “下腹……抽疼……”

    游萧顾不得许多,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是这里吗?”

    “再往下一点……”

    他按照苗笙说的一直将手掌往下挪,几乎就要碰到敏感区域时不敢再动,苗笙便拿着他的手按在了疼痛处。

    那里靠近右下腹,游萧不禁皱起了眉。

    难道是肠痈?

    暴怒、忧思,或者跌奔扑走都有可能导致肠痈,确实也多见于男子,可肠痈多是因为湿热邪毒所发,笙儿体内只是湿寒,并不是湿热,而且脉象也不是肠痈之症。

    苗笙抓着他的手腕,痛苦道:“到底……怎么回事?”

    游萧举棋不定,又不忍心看他这么难受:“公子,小的一时间断不了症,不如让小的用内力帮你疏导一下?”

    “你还会、内力?那快来!”苗笙顾不了这么多,干脆死马当活马医。

    游萧将手掌覆在他小腹之上,缓缓将内力通过丹田注入,沿着附近经脉缓缓运转。

    苗笙感觉下腹处变得温热起来,痛感也消失了很多,缓缓松了口气,方才因为疼痛耗尽了体力,又头晕眼花,这会儿放松下来,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他腹中到底怎么回事,游萧没敢用太多内力,见他睡着,又持续了一会儿,便缓缓撤了出去。

    他再试着为苗笙诊脉,确实感觉到脉象与此前不同,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现在的脉象也平稳一些,应当是没有大碍。

    行医多年没遇上这种情况,一来就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出现,游萧心里多少有些郁闷。

    神医名头不要也无所谓,笙儿可决不能出事!

    他轻手轻脚给苗笙盖上薄被,走到厅房里,拉绳叫了船伙计过来,得知船上有郎中坐堂,便让伙计将他请了过来。

    郎中来得很快,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应当是行医经验丰富,游萧便叫他给苗笙断一断症。

    苗笙没睡一会儿,听到动静便悠悠醒转,见郎中正给自己号脉,便也没做声。

    游萧见他睁眼,连忙问道:“公子,可还腹痛?”

    “不疼了……”苗笙唇色仍有些发白,但面色已经没有大碍,“就刚刚疼那一会儿,现在小腹暖暖的,没事了。”

    那郎中号过脉后又问了他几句症状,苗笙也都照着自己的感觉回答。

    看到对方微微皱眉,游萧紧张地问:“大夫,我家公子是什么病?”

    “照脉象看来,除了体内略有湿寒,并无其他病征,或许疼痛已消,无法诉诸于脉象,不如下次发作时,再寻在下来诊治。”郎中捋着胡子说,“我先开个祛除湿寒的方子给公子服用。”

    苗笙眼睛一亮:“船上可以抓药吗?”

    “客船要行驶五到八日不等,怕乘客患病得不到医治,因此船上都备有郎中和大部分药材。”船伙计笑着解释。

    苗笙眼睛一亮:“其实我也备了药,但船上有郎中和药材自然是最好不过。”

    “公子,您先休息,小的送大夫出去。”游萧将他的手腕塞回薄被里。

    等他送走了郎中,返回厢房里,便见苗笙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游萧问道:“怎么不躺下休息?”

    “现在不困了,也怕夜里睡不着。”苗笙突然腼腆地笑了笑,问道,“阿宝,能问你一件事吗?”

    游萧坐在床边:“小的连人都是您的,有什么不能问,公子尽管说。”

    “那个内力……用多了,会不会伤身体?”开口向小厮求助,苗笙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那个游萧武功高强,内力应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从未担心过这一点,可是阿宝只是一介无名之辈,万一内力用多了补不回去,那就不好了。

    游萧忍不住笑了:“公子以为内力是什么?是血还是元阳?消耗多了会伤身?”

    一听“元阳”二字,苗笙脸立刻就红了,他发现这个姜阿宝混熟了之后真是口无遮拦。

    “我又不习武,不懂你们那些东西!”他别扭地垂眸道,毕竟还要求人,不好意思冷脸。

    游萧知道他有所求,也不忍心再为难他:“放心,小的内力虽然不够深厚,但也不是用用就耗尽了,也不会伤身,之后稍加打坐运功便能恢复。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方才你帮我用内力疏导,我觉得甚为舒适,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之后也三不五时地这么……疏导一下?”苗笙道,“只在小腹这一片就足够了。”

    游萧笑道:“身为小厮,自当好好照顾主子,这点事情不在话下,以后每夜睡前,我为公子疏导一炷香的时间,如何?”

    “如此甚好,多谢。”苗笙开心坏了。

    我才不需要游萧呢,我们家阿宝也会!

    “公子,阿宝哥,看我新衣服漂不漂亮!”平小红蹦蹦跳跳跑进来,看见游萧坐在苗笙床边、两人甚是亲密的模样,一下子又退了出去,捂着眼睛喊,“我什么都没看见!”

    游萧额角不可自控地爆出青筋,尽可能用属于姜阿宝的祥和语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阿蓝,你在说什么,公子方才腹痛,这才休息一会儿——你去哪儿了,存个马车用了半个多时辰?”

    苗笙猛地觉着平小红说“什么都没看见”这话有点怪,但具体哪里怪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姜阿宝的话带走了思路,好奇这姑娘跑哪儿去了:“什么新衣服?进来给我们看看。”

    平小红笑嘻嘻地挪进门,她换了一身江湖女侠的短打裙装,黄澄澄金灿灿的,边缘上还缀有流苏,整个人活像一支夏季金黄的麦穗。

    游萧:“……”

    有点伤眼。

    是商家把多年以来压箱底的存货卖给她了么?

    这穿出去如果被逮到的话会被杀头吧?

    苗笙哽了哽,觉得对于女孩子还是应当以鼓励为主,于是先夸奖:“不错不错,好看。”然后提出建议,“下次可以穿不这么明亮的颜色,显黑,可以试试……嗯,你叫阿蓝,试试蓝色吧,宝蓝色就很好,显白。”

    平小红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张望了一下在房间内找到了镜子,跑过去照了照:“我买的就是蓝色啊,穿着不显白吗?”

    是不是这次易容给自己弄得太黑了?

    早知道有跟在苗公子身边的机会,就给自己易容得美一些了,现在看上去倒像个男扮女装的。

    失策。

    听到她这惊世骇俗的发言,苗笙和“姜阿宝”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瞠目结舌。

    苗笙甚至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还是金灿灿一支麦穗。

    游萧指着自己的衣服问平小红:“小……阿蓝,我穿的什么颜色?”

    平小红瞥了他一眼:“灰色啊。”

    游萧又指了指自己拿进来的包袱:“那是什么颜色?”

    “黑色!”平小红奇怪地看着他,“我又不是分不清颜色。”

    游萧不死心,指了指苗笙:“公子外袍什么颜色?”

    苗笙今天穿的是件苍蓝色的大袖袍,更显得他肤色白皙,气质高雅,哪怕被各种惊吓和毛病折腾了一溜够,这颜色还是衬得他气色上佳。

    平小红走近,微微蹙眉打量着他:“实话实说,公子,您长得美,皮肤也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但是这屎黄色吧……还是少穿为好,看着很不美妙。”

    苗笙差点心梗:“什么色?”

    “屎——”

    游萧一把捂住平小红的嘴:“好了不要说了,小心惹得公子吐出来。”

    苗笙是真的感觉胃里又开始翻腾,泫然欲吐。

    “阿蓝,我觉得你眼睛有病。”游萧松开她,相当直言不讳。

    平小红不爽:“你才……”意识到眼前人是自己师父,声音低了下去,委屈巴巴,“怎么骂人呢?”

    游萧转头对苗笙道:“公子,小的听说有一种眼疾,就是分不清颜色,有的是全都认不清楚,有的只会把两种色混淆,阿蓝这样,应当是分不清蓝色与黄色。”

    “不是吧!”平小红叫了起来,不服气道,“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游萧无奈道:“或许你平日里没怎么接触这两种颜色,又或许弄错了也没人提醒你,而你对别的颜色都能分清,也就很难意识到这一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