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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片苍凉,只觉物是人非。 隔着一层纱幔,他对马车内的人道:“卿卿,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府,正好也拜访一下沈老太太。” 沈卿卿装的很累。 果然当一个娇.软.美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呢。 她点了点头,“也好,祖母也时常惦记着你,还有小地瓜,它已经长成大地瓜了。” 小地瓜是当年仇珺瑶给沈卿卿的八哥,只不过被萧瑾年没收了,那鸟一直养在梨园,被萧瑾年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仇珺瑶很想问问,沈卿卿是否惦记他,怎的一封信都不给他回,他的书信,她又可曾收到? 但转念一想,两人都已经不再年幼,该矜持的时候还是需矜持。尤其不能让沈卿卿瞧出他的轻浮。 仇珺瑶带着两名西南王府的随从,骑马走在前头,沈家的马车在后面。 沈卿卿端坐笔直,小蛮腰撑得很累,毕竟仇珺瑶是曾经说过要娶她的人,她半点不能让他瞧出不贤淑。 从皇宫出发,行至长街时,落日已经消失在西面天际。 沈卿卿的马车内有一只秋香色的大软枕,玳瑁还给她备了不少吃食,甚至暗格里还藏着话本子,都是让她打发无聊闲暇的。 奈何,今日伪装的太过了,她有点掌控不了火候。 正懊恼着失策时,马车突然发生一阵巨大的颠簸,沈卿卿没有留意,小身板一下子撞在了车壁上,疼的她眼冒泪光。 “姑娘!您没事吧!外面有刺客,姑娘莫要出来!” 玳瑁的话音刚落,马车外就响起了打斗的声响。 刺客? 沈卿卿从未受过这种待遇,不管是她,还是仇珺瑶,似乎都没有被人刺杀的必要? 为什么? 盛京的治安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她抱怨着。 此时,仇珺瑶已经拔剑,他只带着两名西南王府的随从,而杀手明显是有备而来,招招致命,他只会三脚猫的功夫,此刻甚慌。 他才来盛京第一日,也没招谁惹谁,如何会遭遇这种场面? 仇珺瑶正腹诽,却见十来个杀手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甚至于就当做他根本不存在一样,直接攻击沈府的马车。 仇珺瑶大惊,当即持剑护着马车,“卿卿,我保护你!” 仇珺瑶话音刚落,一杀手的长剑朝着他直接刺了过来。 “……”不!他堂堂西南王府的世子爷,不能是这种死法,他是三代单传,还未传递仇家香火! 就在这一刻,仇珺瑶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向他,却在即将刺到时,他腰身一紧,有人将他抱下马背,一个天翻地转之间,他落入一个温软馥郁的怀抱,然后就看见了一张明艳的脸。 沈诗诗俯视了他一眼,神色极淡,语气也淡,仿佛是与老熟人攀谈,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原来是瑶瑶,数年未见,倒是长高了。” 仇珺瑶:“……” 他此前时常去沈家,自然是认得沈诗诗。 仇珺瑶一阵懵,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他应该说什么,沈诗诗双手一松,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仇珺瑶:“……”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沈卿卿瞧见堂姐来了,而且萧瑾年身边的两个贴身随从---随风和随影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杀手虽多,但沈家人从不恋战,一向是速战速决,不消片刻就控制住了局面,杀手死的死,被捉的捉。 沈诗诗吩咐了一声,“留下活口!带回去!” 沈家人,无论男女,容貌皆很出众,但气势上也尤盛,沈诗诗惯是不苟言笑,如此下令,沈家护院当即火速照办。 沈卿卿还没回过神,外面已经恢复风平浪静,她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就见仇珺瑶的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他仿佛是落荒而逃,直接抱拳道:“我还有事在身,今日就先不送了。” 说着,带着他的人,策马离开。 沈卿卿扫视了一周,又看了看仇珺瑶远去的方向,问道:“姐姐,遥遥他这是怎的了?” 沈诗诗面若冷霜,独独对沈卿卿和善,拉着她上马车,温和道:“孩子大了,难免有其他心思,我哪会晓得他怎么了。” 沈卿卿:“……”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刚才堂姐撩了仇珺瑶。 堂姐啊堂姐,原来你是这样的堂姐,连遥遥都不放过…… …… 沈家地牢传出阵阵哀嚎之声。 沈澈着一袭月白色锦缎,玉冠半挽,若是忽略他手中的弯刀,当真是如玉公子,如切如磋。 地牢内,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阴风,火把瑟瑟作响,两名杀手看着沈澈唇角溢出的笑意,经不住直打寒颤。 这便是盛京传言命不久矣的沈家长公子么?! 沈澈内心狠毒很暴力,他觉得自己平时太憋屈了,沈诗诗给她抓来这么几个玩意,简直正合他意,“放心吧,你们谁都死不了,落入我手中,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手中弯刀映着火光,那上面一只雄鹰的标致若隐若现。 其中一个杀手当即认出了沈澈,“你、你、你就是江湖上狂放一时的猎鹰?!” 此言一出,另一个杀手眸中充斥着绝望与后怕,看着眼前的沈澈,不亚于是瞧见了地狱的罗刹。 沈澈眉目淡淡,白皙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别这样,我是那种狂放的人么?外界对我的误解太大了,哎……” 两个杀手呼吸滞住,完全看不明白沈澈脸上的情绪究竟是甚么意思。 要杀要剐,好歹给个痛快,这般墨迹,会把吓死人的! 沈淳走了过来,他喜洁,被冲鼻的血腥味刺激的一阵恶心,“大哥,问出来了么?是谁派来的人?何故要对卿卿下手?” 其实,结果已经不太重要。 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沈澈侧过身,看了一眼人模狗样的沈淳,“是白贵妃。” 沈、白两家有世仇,沈家的女儿绝对不会嫁给与白家有关的人。 四皇子自己不会娶沈卿卿,但也不会让其他几位皇子娶,既是如此,不如直接杀了她。 沈淳当即愠怒,“岂有此理!白家是当咱们沈家废了么?!” 沈澈又折磨了杀手一番,兄弟两人这才从地牢出去,去见了沈老太太,将一切如实汇报。 沈老太太那叫一个愤怒,手中金丝楠木的拐杖重重砸在了地板上,“此事,沈家绝不善罢甘休!” “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 沈澈是个狠人,素来有仇必报,而且加倍还之。 沈淳是个护犊子的,当初沈卿卿出生时,他们的母亲就没了,大哥又在外“求医”,沈卿卿从出生到五岁都是他一手带大的。 谁伤沈卿卿,他就剁了谁,“我倒